第四十九章 委曲求全
c市。
崇山峻嶺,綠意蔥蔥,幾間房屋參差在其中,這裏是c市隱藏於大山之中的一個偏僻村子。
這個名叫‘玉岩村’的村子隻居住了十來家人,大多數都是三四十歲的年輕壯漢,都以開掘礦石養家糊口。
因為出山地勢複雜,交通運輸費用過高,導致村民們隻能降低礦石的價格來吸引購買的老板。
由於貧窮,村民們很難娶妻生子,故此在人販子手中購買媳婦是很常見的事情。
近日來,玉岩村發生了一件事情,成了眾人的飯後閑談,語氣中充滿了豔羨。
住在村頭的老光棍張瞎子竟然娶了媳婦,而且還是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人,這可讓娶了媳婦的羨慕,沒娶的嫉妒。
“你們聽沒聽說,那個張瞎子都能娶媳婦了!”手拿旱煙的赤身男子坐在岩石上與兩人閑聊。
幾人中皮膚暗黑幹瘦的男人接過話頭,“可不是,不知道是花了多少錢娶了這麽個好看的婆娘!”
“屁,都沒花錢,聽說是張瞎子上山拾柴撿回來的,現在還關在屋子裏管教呢!”
“草,媽的竟然有這豔福!俺看了一眼,那婆娘身段騷人,勾人的很!”旱煙漢子眼露精光,色咪咪的“嘖嘖”兩聲。
他們口中所談到的‘張瞎子媳婦’便是前不久被遠奕扔在村口的江婉玲,麻醉針的藥效還沒有過就被村間山頭的張瞎子撿了回去。
戴翰池一直專心尋找寧羽嫣,加上江婉玲之前的那些影像,導致根本就沒有想起還有她這個人,原來的主持資源也被戴老爺子截斷了。
江婉玲如今待在玉岩村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根本沒人能來救她。
江婉玲此時穿著破爛的衣服,雙眼無神的蜷縮在硬板的床上,發絲淩亂,四肢纖細,露出的肌膚還有紅一塊青一塊的印子,看起來淒慘的很。
木屋沒有燈,隻有牆板並起的間隙有星點白光,讓人能知道外界是白天還是黑夜。滿屋子還充斥著牲畜糞便與幹稻草的氣味。
江婉玲用手將腿緊緊環抱收緊,腦袋埋在膝間,渾身緊繃,精神長期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下,留意著周邊的聲動。
“啪”的一聲響在安靜的屋內,江婉玲渾身顫抖,雙眼驚恐望向那扇殘破的木門,起殼發白的嘴唇微微戰栗,似乎那門後是索命的惡鬼。
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矮小卻壯碩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江婉玲一看到便‘嘰裏呱啦’的叫喊起來,急忙的往後挪動後退,渾身發抖,恐懼布滿了全臉。
中年男人“嗤嗤”的笑起來,露出一口髒兮兮隱約沾著菜渣的黃牙,略胖的臉上除了泛紅的大鼻子,左眼的肉似乎萎縮進去,形成了一個小肉洞,猥瑣令人厭惡。
張瞎子一進來就猴急往江婉玲的方向走去,完全不顧女人的極力掙紮,想著隻要讓這個撿來的媳婦懷了崽子,她就能安安分分的和自己過日子了!
江婉玲不知道自己在這件黑屋呆了多久,一醒來就看到這個長相惡心的瞎子在自己身上。
一天24小時不知黑夜與白日,這件房子就是張瞎子睡覺的地方。
木屋簡陋,進屋處還有一個喂豬的石槽,正中的桌子除了瘸了腿還布滿了薄薄的灰塵,江婉玲坐著的硬木板便是床,隻用一層泛黃沾有不知名液體的棉絮鋪著。
江婉玲簡直要發瘋了,多待在這個布滿蜘蛛網,老鼠四處跑的屋子裏一日,她就感覺自己瀕臨崩潰。
木板又“卡茲卡茲”的猛烈響了起來,江婉玲最終無奈的仰著頭無神的望著屋頂,任由張瞎子在自己身上泄欲淩辱。
這樣的事情一天不知道發生多少次,江婉玲阻止不了最後隻能逐漸麻木。
如今支撐她活下去的便是胸腔中那股猛烈的恨意,都是寧羽嫣的錯,如果不是她,自己會嫁給戴翰池,如果不是她,戴翰池一定會來救自己……
男人終於停止了他的動作,從江婉玲身上爬了起來。江婉玲滿臉枯槁,渾身酸痛乏力,她頭一次主動伸手拉住了張瞎子。
勉強自己擠出了抹笑,用著嘶啞的聲音輕聲說:“能不能給我多吃點東西,這樣…我…我也能好好的伺候你…”
為了防止江婉玲逃跑,張瞎子每日隻給她吃一頓飯,而且還是有一兩坨紅薯的稀飯。
江婉玲為了逃出去決定先討好眼前的男人,然後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逃出去,她一定要讓這些人都付出代價,尤其是寧羽嫣!
經過江婉玲幾天的曲藝迎合,委曲求全,張瞎子終於在一天將江婉玲放出去了。
當呼吸到外麵第一口空氣的那一瞬間,江婉玲閉上眼感覺渾身的細胞都複蘇了。
“去!把豬喂了!”張瞎子提著潲水桶拎到江婉玲麵前。
江婉玲溫順的提過桶,結果張瞎子一放開,潲水桶差點從江婉玲手中滑落。
張瞎子麵部凶煞,大聲訓斥:“潑在地上,俺要你今天就吃這個!”
江婉玲一聽連忙雙手勉強將其拎住,消瘦的臉頰上微陷,頭微垂安靜的受著張瞎子的辱罵,原本黑亮的發也變得枯燥泛黃。
玉岩村十幾口人的生活物資幾乎都來自於村委會那裏的小賣部,包括電話也隻有那裏有。
這幾天,張瞎子隔個兩天就會從山上摘一袋花生,江婉玲也根據他的指示給他去買了酒,路線也基本摸熟,還跟雜貨店的老板混了臉熟。
村子十分團結,根本不用擔心江婉玲會跑的出去,所以張瞎子十分放心,逐漸對江婉玲的看管也放鬆了。
雜貨店老板也是個好色的人,年過半百,身子看起來空虛瘦小,瞧見江婉玲的第一眼就移不開步了。
想起湊到自己臉上的那張彌漫惡臭的嘴,江婉玲不免一陣反胃惡心。
這天夕陽西下,如江婉玲所料,張瞎子背上背著髒兮兮的尼龍口袋。
江婉玲連忙迎了上去,裝作一副欣喜的模樣。從張瞎子手中接過錢就往雜貨店跑去。
她已經和雜貨店老板打好了商量,主要跟他睡一次,他就會讓自己打電話。
江婉玲如今已經無計可施了,身上沒有什麽好失去的,所以她答應了。
聽著男人酣睡的惡心猥瑣的模樣,江婉玲陰沉了看了一眼,套上衣服遮住不滿紅痕的身體。
根據印象撥打出了戴翰池的電話,“滴滴——”一陣長音持續了十幾秒。
在江婉玲緊張忐忑的心情下,電話終於接通了,她還是委屈的流著淚,聲線低啞朝那頭喊道:“池哥哥!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