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有什麽資格說必須
泰易市,高速公路上,一輛邁巴赫疾馳著。
斜靠在副駕駛上的寧羽嫣懷抱著兩捧菊花,目光因為觸及開車的男人而被柔情沾染,她紅唇翕動道:“翰池,謝謝你陪我去祭拜爸媽。”
戴翰池卻是不領情,他原本淡漠的臉上沾染了怒色,“我總得配合你一下,才能不讓你死去的父母看見你的虛偽。”
說完,似是要宣泄滿腹的不滿,他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
他的決絕讓寧羽嫣臉上的血色唰的褪去,“我……”
她想說什麽,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下意識的看過去,屏幕上跳動的兩個字讓她原本燃起的滿腹熱情頓時盡數褪去。
寶貝!
那是戴翰池的心頭愛!江!婉!玲!
一個在她跟戴翰池新婚之夜時就登堂入室的女人。
江婉玲這個時候給戴翰池打電話做什麽?
不等寧羽嫣想清楚,戴翰池就迫不及待的接通了電話。
“玲兒?怎麽了?”
嗓音之中充斥著的是他從未給過寧羽嫣的溫柔。
“池哥哥,你在哪裏?”聽筒之中女人焦急和哭泣的聲音透著聽筒傳來。
男人的雙眉頓時擰到了一起,“你怎麽了?”
“池哥哥,剛才櫃子倒下來砸到了我,我的腳好痛啊,你能不能來救我?好痛…我…”
江婉玲的話未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嘟嘟聲。
擔憂神色湧上戴翰池的麵容,他握緊方向盤的手一頓,薄唇一抿,隨即腳下一動。
吱!
通天一聲響,車子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霎時間,一股強烈的不安在寧羽嫣的心頭飆升。
他這是要拋下自己去找江婉玲?在父母忌日的日子?
果然…
“下車!”
男人殺伐果斷的嗓音宛若一道晴天響雷狠狠炸響在寧羽嫣的耳邊,讓她頭腦發蒙,措手不及。
刹那間,寧羽嫣感覺自己的心徹底涼了。
她知道戴翰池不愛自己,可卻從沒想過自己努力經營三年的感情,在他的心裏麵竟然占不到一絲絲的分量!
寧羽嫣忍不住的自嘲的苦笑,“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你必須陪我去墓園。”她的音量不高,卻有著決絕和淒涼。
她可以容忍他任何時候去找江婉玲,哪怕是新婚之夜!
可今天不行,她不能讓在九泉之下的父母死不瞑目!
可戴翰池並不在意這些,他薄唇一橫嗤笑道:“必須?嗬,寧羽嫣,你想來是做戴家少奶奶做的太安穩了,忘記了是怎樣得到這個位置的了?你有什麽臉跟我說必須?”
男人薄唇貼在寧羽嫣的耳邊,狠狠的咬重了‘必須’二字。
寧羽嫣渾身一怔,她看著戴翰池恨不得將她拆骨扒皮的模樣,忍不住的就紅了眼眶。
她也是被陷害的啊。
如果不是江婉玲迫不及待的想跟戴翰池生米煮成熟飯被她發現拆穿了陰謀,她又怎麽會被江婉玲順勢一同設計了?
後來戴翰池的爺爺做主讓他娶了寧羽嫣,卻再沒肯正眼瞧過她,就連婚前的一絲好感都被泯滅殆盡。
再想到婚後這幾年的酸澀生活,寧羽嫣的心情越發的苦澀,她低著頭喃呢道:“我也是個受害者啊。”
“你是受害者?嗬,真是好笑!”戴翰池話音一頓,卷起雙臂斜靠在椅背,一股子陰鷙散開,“你到是說說你被誰設計的?”
寧羽嫣看著男人臉上濃到化不開的嘲諷,委屈陡然爬上心頭,這麽多年了,戴翰池給的冷眼冷眼和嫌棄她統統忍下了,卻還是換不來一絲半毫的信任?
心頭越發的冰冷,她淡漠的說道:“是江婉玲。”
啪!
戴翰池聽到她“汙蔑”江婉玲頓時火冒三丈,大手拍的方向盤砰砰作響,他紅了眼,惡狠狠的嗬斥道:
“你是說玲兒設計把你送上了我的床?嗬,寧羽嫣,你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的時候要先過過腦子。”
“我…”
寧羽嫣著急的想要解釋什麽,卻被對麵疾馳而來的一輛卡車吸引了心思,它馬力十足的開過來,怎麽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眼看著大卡車越發的靠近,她心頭一驚,下意識的解開安全帶撲到在了戴翰池身上,雙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脖子。
“寧羽嫣,你…”
砰!
通天一聲響打斷了戴翰池的嫌棄,也讓寧羽嫣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醒來,窗外已入夜色,入目正是醫院那白蒼蒼的裝潢。
她被救了,那戴翰池呢?
滿腹的擔心促使她掙紮著起身,卻意外扯動了後背的傷口。
嘶…她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氣。
“小嫣,小嫣,你怎麽樣?我剛下手術就聽說你出了車禍。”
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來,寧羽嫣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她的好朋友韓溫,也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寧羽嫣蒼白著一張臉剛想回應就被他抱了個滿懷。
“嚇死我了,沒事吧。”
她撐起虛弱的笑,正要將他推開,耳邊卻響起了戴翰池熟悉的嘲諷:“嗬,瞧瞧這郎情妾意的模樣,可真是讓人感動!”
咚!
似是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在寧羽嫣的心頭轟炸,她抬起蒼白的臉看戴翰池,嗬,果然,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鄙夷。
她慌了,下意識的想要解釋,“翰池,我…”
“你想狡辯?說你跟這個男人抱在一起隻是意外?還是想說,這一切都是玲兒設計的你?”他拿昏迷前的事情來懟寧羽嫣,開口毫不留情。
寧羽嫣原本就蒼白的臉此刻越發的羸弱。
身後的韓溫下意識的上前,卻被戴翰池的保鏢按在了地上。
瞧著韓溫的狼狽,寧羽嫣愧疚的心髒一緊,她一把揪住了戴翰池的袖筒,“戴翰池,你跟我之前的事情不要牽扯一個外人,你快放開人家。”
“嗬,心疼了?寧羽嫣,從前我知道你是個城府頗深的女人,如今才知道你還有水性楊花的一麵,我真是小看了你,哼!”
該死!虧的他還擔心身受重傷的她身體怎麽樣了,誰知一進門卻看到一副這樣的畫麵。
“你不能這麽說小嫣,我跟她是清白的。”韓溫紅著一張臉喊道,他拚命的掙紮著,卻被保鏢按的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