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老子嚇大的
吃過飯後,藍旭就告別陳路路帶著陳思琳離開。
“我是不是多餘的?”陳思琳忍不住地問。
藍旭歎了一口氣,看了陳思琳一眼什麽都沒作聲。同一句話,說得太多遍就是製造嗓音。
陳思琳在心裏淚水滂沱,禁不住伸出手從背後抱住藍旭,臉貼在藍旭的背上,壓製著嗚咽的聲音呢喃著:“藍旭,我知道你又在怪我爭風吃醋,可是你真的讓我很累。”
藍旭很無奈說:“你也讓我很累……”
兩個人沉默地坐進車裏,藍旭注視著正前方,專心致誌地開著車,腦子裏卻天馬行空地在想著陳路路的傷口,他總覺得這個傷口不像摔的。
陳思琳趴在車窗上望著窗外,她突然間大叫一聲:“下車!晴晴……”
藍旭望向車窗外,龍晴晴正背著小跨包和龍二少走在路邊,一邊走一邊吃著冰淇淋,開心的笑容照亮了整個夜空。
陳思琳吼著,“讓我下車!”
藍旭把車子停到路邊,幫陳思琳圍上圍巾叮囑著:“好好玩,玩開心點。”
陳思琳理都不理藍旭就跳下車子,向著龍晴晴跑去,心裏把藍旭罵了十萬八千遍。她在憤怒,她在吃醋,隻是她永遠都不明白藍旭為什麽急著讓她下車。如果她知道,或許她就不會那麽恨,也或許會感動。
陳思琳下車後,藍旭發動車子向著北郊區奔去。
“主人!”猴子男人恭敬地向藍旭行禮。
“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麽樣了?”藍旭問。
猴子男人報告:“張東成的後台是徐彬,屬正級,和龍二少的後台靠山徐成為遠房表親,同是陳慶耀的心腹。”
藍旭臉色如夜色般黑,怎麽會關係到陳思琳的父親呢?
猴子男人又說:“陳慶耀與令叔藍X長來往甚密,冰工廠的戴誌康是他們共同的政敵,請問主人,要查他們的背後嗎?”
要嗎?再查下去就是再的大伯和二伯了。終於涉及到戴誌康了,真正的遊戲就要開始了,藍旭突然感覺有點累。
戴誌康不用查,他的個人資料,藍旭早就爛記於心。戴誌康早年憑手中權力,勾結鳳城海關,給走私放毒的做保護傘,賺得盆滿包漲。正當財源如海水翻滾之際,上麵發現,並派出來藍二伯,在陳慶耀的幫助下,藍二伯成功打壓了戴誌康,卻不料得罪權貴眾多,差點就蹲大牢,好在上麵信任,加之藍大伯從中運作,和陳思琳的爺爺陳老生大力相助,這才轉危為安。不過這些年戴誌康也沒閑著,表麵低調,實際已經攀上某位高官的高枝,正籌備東山再起。鳳城的官場黑雲滾滾,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雨。就連上麵也發覺了。
一種悲哀的情愫在藍旭心裏升騰發酵。以前他總以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為驕傲,可是近期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知道,他的生命隻是為戴誌康而存在。他做了這麽多壞事,包括陳強的事,之所以沒事,是因為現在他需要成長,上麵給了他寬鬆的環境。等有一天,他將戴誌康抓獲,他的任務完成以後,就是秋後算帳的時間,到那時,任何一條法律執行起來,都可以叫他死得很難看。
“主人!”猴子叫了一聲,把藍旭的思緒從很遠的地方拉回來。
藍旭沉呤片刻說:“查!同時你先幫我查另一個人—五月花!是戴誌康身邊的。”
“是,主人。”猴子男人轉身,雙手往地上一撐,消失在茫茫夜色裏,讓人禁不住懷疑剛才真的有人來過嗎?
五月花是小本子上最後一頁空白頁上的字,藍旭推斷那是一個女人,與戴誌康有一定關係,但不知什麽關係,也無法推測是誰,本子的記錄哢然而止,斷得很匆忙,就像主人突然離開。來不及記錄。
這個人到底是誰?主人為什麽不往下記錄?本子的主人又是誰?誰能把握得到這麽多的官員私密生活?
藍旭開著車子走在回市區的路上,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個,藍旭踩下急刹,驚魂未定地嗬了一口氣,定眼看的時候,車子前什麽都沒有,就像他剛剛是幻覺。
藍旭當然不會蠢到認為見鬼的地步,有人想刺激他,嚇唬他,會是誰呢?看來別人已經盯上他了,這是給他的提醒,也是警告!
“老子是嚇大的。”藍旭在心裏說,咬了咬嘴唇發動車子。
陳路路半睡半醒間感覺門被打開了,睜開眼睛,眼前站著一個人。
“藍旭?”陳路路神經有點麻,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藍旭捂住陳路路的嘴,用手指著房頂,陳路路聽到房頂有人在喘,似乎那個人還在揭瓦片想偷窺房間裏。
陳路路一拉把藍旭帶上床去,同時嬌滴滴地罵著:“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還以為你又死在外麵不回來呢?”
藍旭抽出袖子裏的小刀,陳路路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別動。藍旭反應過來,假裝著急地伸手去脫陳路路的衣服,陳路路一伸手把被子卷到兩個人身上蒙住頭,在被子裏用手搗弄著床單,製造出一些大幅度的動作。
過了一會陳路路放下手,掀下被子說:“走了,向西走的。”
藍旭心裏納悶,為什麽會向西呢?學校大門在東邊,西邊?西郊?那可是龍二少的天下,難不成是二少的人?
“不可能。二哥有事會直說的,他才不會費勁地去跟你,吃飽了撐著。”
陳路路:“藍旭,你到底惹誰了?為什麽這陣子接二連三出狀況?”
藍旭說:“張東成。”可是他有這樣的能力嗎?不可能!
“路路,你的直覺靈,我要你幫我看個東西。”藍旭掏出身上的本子說:“這是我住院的時候收到的。”
陳路路眼前一亮說:“這個本子我見過。給二哥做助理的時候,我見他拿過。不過他寶貝得很,不肯給我看。沒想到他給你了,這裏麵記什麽?”
“一些人物信息。”藍旭輕描淡寫地說,順手把本子抽回來,以免陳路路看到那些跟他有厲害關係的記錄擔心。
“哦!”陳路路應聲:“二哥為什麽把本子給你?”
“不知道。他沒正麵給我。”藍旭說。
既然陳路路確認是龍二少的東西,那麽藍旭就不再猜測,就算龍二少想借他的手除去一些人,藍旭也樂意順其意。
藍旭把本子揣進口袋裏,又想起剛才房頂的那個人,那個人從他剛北郊回來,就跟上他,他在城市裏已經兜了一大半個鍾,硬是沒能把他甩掉,可見這個人腳力的強悍,這個人會是誰的人呢?
不可能是龍二少的,難道是戴誌康的?難道戴誌康已經聞到味了?如果是這樣,那陳路路可危險了。
藍旭說:“路路,你現在就跟我走,搬到我那麽兒去住。”
陳路路問:“為什麽?”
藍旭解釋著:“剛才那個人,我以為是龍二少的,我買定龍二少不會對你怎麽樣,可是我估錯了,現在你很危險。跟我回去,我不允許你出事。”
陳路路咧嘴一笑問:“藍旭,你是在擔心我嗎?你應該擔心我別把別人怎麽樣就好了。就他那兩下子,能把我怎麽樣?你可別忘記我爸是做什麽的。我可是女飛賊來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藍旭無奈地說:“路路,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陳路路說:“我也沒給你開玩笑啊。其實你來的時候也不確定他就是龍二少的人,你把他帶到我這裏來,就是確定我能對付他的,不是嗎?為什麽突然就對我沒信心了呢?”
藍旭隻能坦白:“的確,陳氏武校不可小視,培訓出來的都是精英,你的功夫更是了得。一般的人不是你的對手,那怕是我,真動起手來,也未必能贏得了你。但是那人可能是戴誌康的人。如果真是姓戴的人,那就太危險了。那隻狐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曾經有多少人栽在他手裏,就連上麵都找不到證據,拿他沒有辦法。”
“真的?”陳路路眼光閃閃發亮躍躍欲試地說:“這麽說我們要找到他的犯罪證據,讓北京那邊好治他。這可是為國為民建功立業。”
如果說藍旭有後悔過的事,那麽就是今天這事,怎麽可以把這個人帶到這裏來呢?偏陳路路還感覺很好玩。他都快急死了。
陳路路泣了泣鼻子說:“旭!其實我很感激你把那個人帶到我這來。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選擇讓我跟你一起分擔,這代表你把我當自己人。我真的真的很開心。”
藍旭無語,其實剛才他是回過家的,從家門口經過卻直接把車開過去了,因為他不願意父母跟著自己泄險。他也去過陳思琳那邊,一樣的直接把車從陳思琳家門口開過去,他怕陳思琳日後出事。而他幾乎沒想過要去找克洛和陳強。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藍旭,謝謝你。我希望你不要自責。能陪你一起,我真的很開心。”陳路路打開一易拉罐的瓶酒遞給藍旭。
藍旭喝完啤酒後突然說:“行!你不跟我走,我跟你留。”說完從陳路路的衣櫃裏,把他上次買的那床被子拿出來,兩個人各蓋著一床被子睡在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