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升遷
“我們去坐地鼠車吧。”肖凡琪建議，他是個保守的人，平時幾乎不玩這些。但是他想討沈小曦歡心，想逗她快樂。
陳路路沒說話，直接跑去買了通卡，全公園的所有項目都可以玩。
肖凡琪多麽希望能跟沈小曦坐同一輛車子，可是沈小曦一直抓著陳路路的手不放，而朱媲也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肖凡琪特無奈，當然他也感覺到沈小曦有意把他和朱媲推在一起，心裏不知不覺地下起雨。
從地鼠車上下來，朱媲臉色紅粉，嘰嘰喳喳地嚷著：“很久沒這麽開心地玩過。”
肖凡琪提議去蹦極，他記得有一本書上說，繃極是最容易滋生愛情的運動，如果跳完繃極那個人還沒能愛上你，那麽你就可以考慮放棄了。
沈小曦說：“你們去吧，我看你們繃，我不想玩。”
“那就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玩。”肖凡琪略略失望地說。
朱媲說：“凡琪，我們去蹦吧。”
肖凡琪推托著：“不去了。好累。”
沈小曦說：“你是缺少運動才會累。去吧。”
朱媲半說半拖把肖凡琪扯著往雙人跳台去。
肖凡琪就這麽趕鴨子上架地被安全工作人員把他和朱媲綁在一起。
“我有點怕，凡琪抱緊我。”朱媲咧嘴一笑杵進肖凡琪懷裏，說話間帶來一種食物腐爛的味道，牙縫裏還沾著一根香菜。還說不吃香菜呢，吃了不夠還要帶著走。
肖凡琪感覺一陣惡心，很懷疑到底是鞏高症還是對懷裏這個女人有鞏懼症。
為了避免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肖凡琪緊緊地閑上眼睛，任由身體隨著蹦帶做自由落體運動。一直到他和朱媲一起停落在繃床上。
工作人員過來解開繩子，朱媲嚇得站都站不起來，沈小曦和陳路路過來把她扶到邊上去，肖凡琪拍了拍衣服站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像無緣無故地在空中飛了一回，什麽感覺都沒有，倒是耳朵受到朱媲的強奸了。那殺豬般的叫聲，到現在還回響在耳膜裏。
朱媲還想去其它地方玩，肖凡琪已經看出沈小曦的意圖，再逛下去也隻是折騰，不如回去休息，於是有點懶懶地。
陳路路醒目地說：“今天就到這吧。我明天的課還沒備課，得回去備課。”
沈小曦說：“我跟你回去。我還得看招聘信息。”
肖凡琪幫她們攔了的士，之後又攔了一輛的士，把朱媲塞進車裏，錢都沒給就讓司機開車。
過了老曆元月十五，大家都開始正式上班，生活逐漸回歸到穩定狀態。
陳路路在想著用各種輕鬆的方式幫助學生收回假期玩野了的心，刻意忘記那個空了的兩個坐位，她還是學生心裏最親最和藹可親的陳老師。隻是她站在講台上，偶爾的總會往那兩個位置上望，在聽到同學們討論關於李家的事情的時候，她也總會一陣不安。甚至有時夜裏會做惡夢。
沈小曦經過一段時間的求職不順之後，接受了陳路路的勸解，到藍旭為她安排的機關單位做一個小秘書，小日子過得悠閑自在，可是心裏卻總有一種焦慮感。位置決定了工薪，四千來塊錢的工資，雖然不少，可是遠遠沒能填滿沈小曦空虛的心，更沒能給她安全感。她總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是依附他人的，萬一那一天人家不理她了，她的生活就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肖凡琪破了林校的大案，證實了自己的實力，肖檢察官的位置總算坐穩，再也沒有同事拿看狗的眼神看他。上級領導暗地裏的談話對他寄以厚望。隻是從上次北京某位領導的秘密來訪中，肖凡琪感到肩上無形擔子的重度。雖然領導沒說太多，簡單的幾句，肖凡琪已經意會出鳳城乃至N省官場的齷齪。上麵有心要掃“毒”，卻對這個毒瘤有所忌憚到要領導暗訪，可見鳳城中毒的深度。肖凡琪感覺到一種戰士出征的心情，路漫漫……
朱媲依然每天都在端茶倒水疊報紙，不過她現在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往肖凡琪那邊跑。也曾生拉硬扯地把肖凡琪扯到單位亮相過一次。單位裏的人都知道她有個檢察官司男朋友。再也沒有人從門逢裏看她，但也沒有人願意更她走近。領導們都像防賊一樣防著她。這年頭在國企，那個什麽長屁股低下沒一點裝飾啊。沒裝飾就靠那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想在鳳城買車買房，夢裏有吧。現在每個人都對朱媲客氣得很，害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檢察官夫人，你說欲加之罪何犯無詞，何況是本身褲檔裏就不怎麽幹淨的呢。
克洛年前做了一個投資決策，公司的股東一致反對，最後在父親霸權獨栽的支持下得以實施，雖然中間有過困難，最後在藍旭和龍二少的暗中幫助下，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難關，最終的投資收益證明他的決策是對。克家有子已經長成，股東們也算接受了這個少東家，現在公司裏，克洛逐漸地取替父親，做到說一不二的地步。沒那個股東再敢小瞧他，更沒人再說他風涼話。
藍旭破了李情的案子，繳獲毒品海洛煙55公斤，大麻6公斤，數量之大震驚北京。藍旭成為揖毒英雄，被提升為鳳城鳳南區公安分局科長。春節一過，立即走馬上任。
鳳南公安分局局長宋立高是一個近五十歲的老頭，沒多大本事，巴結上級，欺淩下級，魚肉百姓，心無大誌，既不想升官也不想丟官，就想安安穩穩再過幾年，五十五歲一到，搞個提前退休回家養老。
表麵上看他這個局長呼風喚雨，風光無比，實地裏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女兒宋雅君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可是他罩不了。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男人最恥辱的事。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是，是父親最傷心的事，可是他都遇上了。
在接到藍旭要到這裏上班的第一天，宋立高就心裏暗暗的盤算，如何利用藍旭這棵棋子，至少讓自己不那麽受製於人。他打聽過，藍旭是省委高官的後人，鳳城裏的大官都在巴結他。他想過如果藍旭夠強勢，他可以依附藍旭，那怕是被藍旭利用，隻要能讓他的女兒完整無損，他什麽都可以忍。
聽說要來一個大英雄，還是一個帥氣年輕的美男子，那些花癡而美麗，女警花們都向望無比。聽說他是大官的後人，來這裏就是走過場，建功立業之後肯定會往上走的。啊！這麽一個潛力男，會不會看上我呢？
宋局長把藍旭介紹給大家，同時通知局裏所有人下班後聚餐，為藍旭接風，歡迎他加入鳳南公安分局的大家庭。
“耶！”警花們興奮尖叫！
“六點鍾太早了！”有人在喊。
“下班後你還去幹嘛啊？”後勤阿姨說，一邊拿著已經擦黑了的毛巾，拚命地幫著眼前的女孩子擦邊球桌麵。
“工作一天了都是灰，身上多髒啊。好歹也讓回宿舍衝個涼嘛。六點半。”女孩子高聲建議，回頭看到後勤大姐拿著擦鍋底的毛巾在幫她擦筆筒，純白色的唯美筆筒，昨天才花了一百塊錢在精品店買的，這回已經黑頭黑臉，就像從火堆裏撿出來的。
“大姐！我們筆筒，很貴的！”女孩子尖叫著，哭喪著臉著說：“大姐，你這毛巾擦鍋底的吧。拜托你以後幫我擦桌子的時候換個幹淨點的。”
大姐粗著脖子，張大嗓門說：“沒有啊。那有擦鍋，我不過是剛才擦了一下水槽而以。然後又順便擦了一下地板。”
藍旭看到大姐水桶裏還有一條毛巾，不管她的話是真的假的，明顯的刻意整這個女孩子。小小的公局裏，原來也是這麽的紛繁複雜。
宋局長凶巴巴地說：“丹丹，菜市場嗎？吵什麽吵。”說完又轉而尷尬地對藍旭說：“不好意思，讓藍科長見笑了。你看我這個老頭跟不上時代了，跟這些孩子們勾通不善。整天整得亂哄哄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就像戲院裏。不過現在好了，你來了。以後有你幫我，我就可以輕鬆了。以後的天下啊，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老頭啊，就要曬太陽去了。”
藍旭客氣地說：“說哪裏的話，長聽家叔常提起宋局長平易近人，愛民如子，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這是你的英明。你老有經驗，是我們晚輩學習的楷模。初次見麵，還望多多關照顧。”
說著客氣的話，心裏卻是哼一聲響。就這局子裏尊著的這些人，街上真正發生個搶劫殺人案，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槍怎麽開？還指望這些人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的安全，真是笑死人了。他們自己的生命能不能保護得了都是個事。整天就會穿著一身皮到處打劫百姓。
藍旭有更遠計劃，目前他不想跟局裏的同事鬧愉快，但是有一天他的江山穩了，這些拿錢不幹活，整天做壞事的人，他都會讓他們滾蛋。菜市場裏隨便一個賣菜的大叔阿姨，坐在他們的位置上都能做得比他們強，既然他們在這裏沒能發揮自己的存在意義，那就別占著馬桶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