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鄉村的幸福
陳路路言語之間無限自豪，這是老哥的榮耀，也是老陳一家的榮耀。到老哥理想實現的那個時候，鎮裏人人有工打，家家有事做，大家的農閑時間都可以被利用起來，餐桌上也可以豐富起來。這是一幅秀麗的無限舒適繁榮的鄉村發展宏圖。
沈小曦說：“路路，你哥，很厲害！真的！我突然特崇拜他。”
陳路路開玩笑地說：“那我要把這句話告訴我老哥，他要是知道有美女崇拜他，會更努力的。並且還是美女大學生。”
沈小曦笑了笑，這裏是一個閉塞的小鎮，對新聞什麽的並不靈通，外麵的事情這裏沒有人知道。在大家的眼裏，無論是陳路路，還是沈小曦，她們都是考學出去，學業有成，留在鳳城工作的才女。她們都是飛出了山溝的金鳳凰。不管關係如何，大家見到了，都會拿一副讚賞地目光看她們。教育家裏的小孩子也會說：“好好讀書，長大了像姐姐一樣到鳳城上大學，去鳳城工作。”
留城就是成功的標誌，這裏沒有人會罵陳路路和沈小曦婊/子，更不會看不起她。在這個小鎮裏，她們得到絕對的尊重。
陳路路買了很多的禮品，和沈小曦一起去看陳強的家人。
陳強沒回來，肖凡琪，聽說有特別任務，當然陳路路並沒告訴沈小曦肖凡琪的特別任務是什麽，她決定給沈小曦一個驚喜，這也是她非扯著沈小曦回來的原因。
陳強的父母用迎接最為尊貴的客人的方式來迎接陳路路和沈小曦。
年前陳路路用陳強的名字，幫陳強打了一小筆錢回來。陳叔叔把家裏的房子草草的拾了一下，現在院子裏已經鋪上水泥地板，家裏也能個有地方坐下，不再是像破鐵皮屋。一家人總算過上了正常的普通農民家庭的生活。
陳強的二弟今年高三，成績不錯，準備拚一把考全國最高學府。現在陳叔叔基本上不讓他下地幹活，就讓他專心讀書。將來高中榜首光宗耀祖。
陳路路幫陳強的二弟帶回來一套最新摸擬題。那套題，陳路路之前參照教育大綱仔細看過，應該是摸題很準的。
陳強的二弟聽了很高興，一而再地謝過陳路路，還一口一個大嫂地叫著。
陳阿姨把兒子轟到屋裏去：“看書去。別亂叫，把路路叫生氣了。”
說完陳阿姨又歎氣說如果能有陳路路這樣的媳婦，那一定是祖上修來的福。二弟還小，不懂事亂說話，讓路路不要介意。
陳路路笑之以對，她知道這是陳強家人對她的喜愛。
陳路路告訴陳叔叔和陳阿姨說陳強現在自己開始做大生意，創業特別辛苦，所以沒辦法回來過年，但是外麵一切都好。等生意穩定了，就會回來。還讓他們以後用錢不用太省，也不用太辛苦。反正陳強也能賺錢了。
陳叔叔立即說：“兒子現在辛苦，我們不能拖他後腿，你告訴他甭惦記著回來，家裏都好。現在也不用給我們寄錢，我們還能做得動。等他賺了大錢再給我們寄。”
陳路路又告訴陳阿姨真不用省，外麵用的都是大錢，家裏用的這點小錢，不是個數。心裏卻替兩位老人家難過著，他們要是知道兒子過的是刀尖上的日子，會怎麽樣？
陳阿姨特地留下陳路路和沈小曦吃飯，家裏特地宰了一隻雞，又煮了一條蛇。陳路路聽陳強的二弟說那條蛇，他爸爸已經抓到很久了，一直養著，之前想過送到路路家去，後麵不敢去，所以就一直養著。他媽說了，如果過年，路路有來，就煮給路咱吃。沒回來就拿去市場賣，至少可以賣好幾百塊。那是名貴的毒蛇。
陳路路打從心裏感激，臨走的時候，特地給陳強的弟弟每人塞了兩百塊的壓歲錢。
從陳強家裏出來，沈小曦說：“你真好，到哪裏都是報喜不報憂。小強這麽大的事，你也幫他隱滿著。可萬一有一天小強出事了，可怎麽辦？”
陳路路說：“那是一條不歸路，選擇了就必須承擔，如果命運真不堪承受也是沒辦法的事。唯一能做的中在光鮮的時候，安置好一家子日後的生活。”
走出了陳強家已經是晚一六點半，這個時間段吃完飯已經是早的啦，可是這個時間，在於沒有路燈，沒有夜市麵上的鄉村小鎮裏，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黑夜。
天上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起細細的小雨，河流上流水輕聲流動，兩邊的竹子樹葉出沙沙的細語聲，像深山裏的老者遙望千年曆史的討論聲。
走到河麵的橋上，一陣寒風猛地吹來，沈小曦縮了綜脖子，目光不自覺地望向某個地方，那塊石頭曾經是她的傻子父親的停屍處。
天寒地凍的河麵靜悄悄的，就連水鬼的身影都沒有。父親會冷吧。父親是否看到自己了。
陳路路其實有一點害怕，但是故作大膽，畢竟那是沈小曦的父親。
回到家裏，全身都凍麻了，陳路路放了一大浴缸的熱水，在水裏放了些幹玫瑰和一點牛奶，拉著沈小曦一起去泡澡。
“我喝的牛奶都沒有，你居然用牛奶來洗衣澡，陳大小姐太奢侈了。”沈小曦仇富地說。
陳路路說：“我們家自己的奶牛擠的。我們家又沒人手能把奶拿去賣，要是街坊們誰要誰去收，然後給一半我們家。”她父親養這頭牛，純屬就是為了有純天然牛奶喝。也是因為國家的奶粉事業信用太低，才想起養的。
沈小曦終於知道這就叫生活，有錢人的生活，這才叫活著。她再次發誓，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泡完澡，聽了一會廣播劇，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便是大年除夕。
老家過年，拜神是一項重要的工作，特別是像陳路路他們這種大戶人家，工廠裏拜財神，廟裏拜眾神，家裏拜祖先。一天的時間都在磕頭，一大家子人，倒也挺熱鬧的。
沈小曦以前沒這種經曆。以前過年，對沈小曦來說是痛苦，第一沒有新衣服，第二，去廟裏拜神，別人家都是豬頭什麽的特豐盛，而她家就兩個包子特寒酸。每一次沈小曦都是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偷偷的去，偷偷的回。從沒像過陳路路家這樣子，開著車子去拜神，貢品擺滿一桌子，水果生蓄堆得像山丘一樣。沈小曦覺得特榮耀！
上香之後大家開始嘮家常，村民們都讚賞陳路路的母親賢良淑德旺夫益子，培訓了一對好兒女。都羨慕陳路路的父親有本事有福氣，兒子開工廠造福一方百姓，女兒上本省最高學府，學業有成，有本事地留在鳳城工作。多麽榮耀啊！
陳叔叔謙虛地推說是祖上積德，卻笑得一點都不謙虛，得意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大家也都看到沈小曦，都誇沈家的丫頭有本心，雖然奶奶走了，家裏沒人了，可沒忘了根，還知道回鄉來看看。都感歎沈奶奶沒福氣，沒享到孫女的福。他們都熱情地邀請沈小曦有空了到家裏去做客。這些村民都是淳樸的村民，他們會為一丁點不恥的事，而鄙視一個人，也會為別人的發達而對那人特別尊重。在他們眼裏，沈小曦是有出息的，飛出山勾的鳳凰，又是善良的，有本心的女孩子。他們打從心眼裏同情這個苦命的可憐女孩子。
拜完神之後回家拜祖先，之後開始衝涼穿衣服，早早吃年夜飯。
今天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不管有錢沒錢，都會把好吃的東西放在今晚的餐桌上，把餐桌堆到滿滿的。大家都講究今晚吃得好，一年就都吃得好，今晚有得吃，一年就都有得吃。每家每戶的餐桌都特別熱鬧，幾代人圍在一起，其樂融融。
陳路路的父親特別開心特地開了一瓶紅酒和一瓶白酒。
陳路東一上餐桌就把兩個雞腿夾起來，給一個給陳路路，一個給沈小曦，又把雞翅夾到母親的懷裏，這是順應父親的教育，好的東西要留給女人吃。因為女人是用來寵的。
沈小曦從未這麽開心吃過年飯，以前吃年飯，僅有的一點點東西，都要讓給傻子父親。就是後來到鳳城了，在克洛家吃年飯，可是做為正在受審核的準媳婦，她要顧及形象，不能舒心地吃，也不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第一種東西，不喜歡的，她也要吃一點點，喜歡的，她也隻能適可而止，不像現在她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想吃的可以一點都不吃。甚至學著陳路路放下筷子，用手拿著吃，豪爽又開懷。
沈小曦發現陳路路家的很多習慣並不像大戶人家那樣規矩多，反之他們是怎麽舒心怎麽來，怎麽隨意怎麽做，在這樣的家庭裏生活，是一種幸福。沈小曦甚至有種感覺，如果陳路東願意娶她，她願意現在就嫁，之後一直跟隨老公，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做個好媳婦。可是這個想法，她隻敢在心裏想，因為知道陳路東心口上有一個人，那就是小獅子。既使隻是後補，陳路東也願意為那點幾乎已經不存在的希望而等候。就像陳強願意一直在陳路路背後等她轉身。
沈小曦突然覺得人不一定要長得很漂亮，有一個人，明知道你有很多缺點，依然願意愛你，嗬護你，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她沒有。
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吃著飯，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鳴聲。在氣氛融洽的安靜的氛圍裏，這聲警鳴聲顯得特別的唐突，所有的人都被嚇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