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被跟蹤！
今天陳路路穿著一件淺綠小碎花的棉布裙子，跟這個繁華的都市格格不入，就像是從鄉村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一樣，身上散發著清香的泥土氣息。她的一隻手拉著濃妝豔抹妖媚多姿的沈小曦。
沈小曦向藍旭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就像前陣子她拿藍旭的錢的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藍旭為陳路路打開車後座的門，三個人沉默地向著觀音山進發。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藍旭眉頭皺了起來。陳路路也一陣緊張，她已經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的車子，隻有沈小曦還一無所知。
對於捕獵，沈小曦一直以來就外行，刀光劍影不是她的生活。她依然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托著額頭像是在小寐。
陳路路把沈小曦的手緊拉在手裏，隨時預備著緊急情況。
一直到上了觀音山，那些人依然在不近不遠地盯梢著，但是卻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可是藍旭臉上的神色卻更暗了。
“他們是小強的人，對嗎？”陳路路笑容清爽天真地問藍旭，就像在問：“中午我們吃什麽？”
藍旭反問：“你覺得呢？”
陳路路笑了笑沒作答，跑到小店買了一大袋香炷和冥紙。
沈小曦對他們的對話雲裏霧裏的。
“去拜神吧。”藍旭說著跟上陳路路。
沈小曦也跟了上去，她並不相信神，她認為唯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唯有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天下。人都靠不住，何況這些木頭的東西。自己就是自己的神！
陳路路在跟廟祝商量著什麽，商量了好大一會之後，陳路路跑過來對藍旭和沈小曦說：“你們可以到山上轉轉。我不上去了。我在這裏聽他們誦經。”
廟門外排著隊進來很多的和尚，陳路路恭敬地跪在佛祖的腳下。
沈小曦看得很無聊，心想著還不如在宿舍裏睡覺呢，迷信！
藍旭站在廟外的香爐邊遠遠的看著陳路路跪得昂首挺胸的樣子，頗有朝聖的意味，或許現在陳路路就是在朝聖吧，在為她不安的心靈尋找一處淨土，安放她忐忑不安的靈魂。
把陳路路嚇成這樣子，藍旭覺得很歉意。
藍旭掏出電話試探著問陳強：“聽說他們去接人的時候，路路看到了。”
陳強立即向天舉手以項上人頭向藍旭發誓保證陳路路一定不會出賣他們。
“你那麽相信她？就不怕有個萬一？”藍旭冷冷地問，如果這些人不是陳強派來的人，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李情的嗎？不可能，李情現在已經是光杆司令了。
陳強肯定地說：“旭，我相信。雖然兄弟們都擔心路路會有婦人之仁，但是我知道她不會出賣我們的。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相信，我願意先擇相信她而不是自己。我再次以我的人頭向你保證，如果她傷害了兄弟們，請你取我的性命。”
“我信！”藍旭說著掛下電話，不排除這是某些不信任的人故意派來盯梢的。既然他們也不傷害路路，那就讓路路以行動證明自己，到時候再收拾這班不知死活的。
藍旭問沈小曦：“上山看看嗎？”
沈小曦點了點頭，反正站著也無聊。
“你怎麽不拜神？”藍旭問。
沈小曦說：“迷信！”
藍旭在心裏笑了笑，他也是無神論者。一樣的不相信鬼神之說。不過看陳路路拜神，拜得那麽專心，他倒有一點點感動。
上山的路上，一個小孩子抱住沈小曦的大腿向她要錢。
沈小曦不冷不熱地說：“放手！”她討厭這個髒兮兮的孩子，以前父親每次把衣服弄髒，她都會很生氣。
孩子依然抱得緊緊地，可憐巴巴地把破碗伸到她麵前。
沈小曦在厭惡地一踢腳，把孩子扔了個大老遠。有幾個孩子想過來圍攻她，但是看到她身邊的藍旭後，都退後了。
沈小曦說：“很討厭這些孩子！你要是給一個，他們就全部都圍過來，搶到你回家的路費都沒有。像是欠他們的。”
藍旭想起有句歌詞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沈小曦這叫“窮人何苦為難窮人。”或許是因為窮怕了，才會討厭窮吧。
藍旭和沈小曦在山上的石頭上吹了一會風。
沈小曦說：“山上也沒什麽好玩的。都不知道路路怎麽回事，在山裏呆了二十年還沒看夠。”
藍旭想說：“路路今天不是來看山的。”但是他最後什麽都沒說。沈小曦的性格變得很偏激，或許她的眼裏現在隻有錢，跟她說什麽都沒有用。為什麽這個女孩子會變成這樣子呢？曾經她是那麽的美好。
“小曦，你很沒安全感。”藍旭說。
沈小曦說：“那是。沒有錢的人談什麽安全感。”
為什麽開口是錢，閉口還是錢呢？藍旭再次無語到極點。
下到山下，和尚正好誦完經，陳路路爬了起來，跪得太久，腳都麻了，直接撲倒在地上。
小和尚伸手把陳路路起來。陳路路輕扇去身上的灰，艱難地揉著發麻的膝蓋。
“我扶你到那邊休息下吧。”小和尚說著把陳路路扶到邊上的椅子上休息。坐下之後陳路路對小和尚又是一番感謝。
藍旭就像欣賞書畫一樣，笑呤呤地觀看著，這一切不急不燥，每個動作都讓人那麽的舒心。
老和尚拿了兩個金額色的小佛過來遞給陳路路，陳路路向老和尚拜了拜。
和尚退下後，陳路路向藍旭招了招手，藍旭進去，陳路路把那兩個佛遞給藍旭說：“這個是我剛才求的平安符，一個給你，一個你幫我給小強。你們……一定要平安！”
原來陳路路來禮佛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來幫他和陳強祈福的。他們在做著殺人放火的勾當，這個善良的女人，替他們承受著靈魂的烤問的同時沒有責怪，沒有阻攔，而是盡自己所能地為他們祈福，安靜地守著他們的後方。
李情用襲擊後方的方式來反擊陳強是對的，隻是他不明白，心的所在之處才是真正的後方，至於那處用來容身的房子，有時並不是那麽重要，所以他的人全部被藏獒訐滅了。
“謝謝！”藍旭那把尊纏著紅絲帶的佛相掛在脖子上，放進衣服裏，正在處在於胸口的位置。
陳路路滿意地看著，從這一刻起，她的關懷和問候，在離藍旭的心最近的地方。
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知道死亡離得很近，切不知道那一刻的具體時間。那兩個孩子並沒像陳路路想的那樣痛痛快快地死掉。陳強抓她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殺她們。隻是為了要李情交出所有產業。
陳強將李情的孩子和妻子送到李情身邊那一刻，原本囂張的李情一瞬間就頹廢了。沒有兒，他這一輩子就什麽都沒有了。
李情終於肯跪下來求饒：“放了我的孩子和老婆，你們要什麽，我全部給你。”
陳強一匕首插在李情的大腿上，李情痛苦地發出一聲度哀嚎。孩子們嚇得臉都綠了。
“輕輕，捂上孩子們的眼睛。”李情衝老婆叫著，又向陳強磕頭：“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請你把我的孩子送出去，孩子會被嚇壞的，會有陰影的。”
陳強喝了一口酒說：“曾經我也被你嚇壞了。你知道嗎？當年我沒想做壞事的。我隻想賣燒烤，賺一份小錢安份守己地過一生，可是你卻把我逼到刀尖上來。如果不是你的追殺，我用不著逃亡四年，我回來，就是來要債的。”
李情磕著頭：“我知道，我錯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孩子是無辜的，請你放過他們吧。”
“爸爸，不要求他，他是壞人。”李超倔強地叫著，並向陳強，抓住陳強的手狠咬一口罵道：“壞蛋！你欺負我爸爸，我打死你。”
撲陳強沒有動，梁開準備阻止，陳強用眼神阻止他。孩子們連吃奶的力道都用上了，狠狠地咬著，硬是咬出一道血痕來。陳強咬著嘴唇沒想自己叫出來。
陳強欣賞著自己手腕上被李超咬出的月牙印子：“行啊，力道不錯！”
李情害怕地訓著自己的兒子。
“你訓什麽呢。”陳強在椅子上坐下說：“我敬佩你兒子的勇氣，欣賞他，所以我給他個麵子，你給我1.5個億，我就把你老婆和小孩子都給放了。”
李情一聽就蛋疼：“我沒那麽多錢啊。就是把我的酒店地產物業所有公司加在一起，我也沒那麽多錢啊。”
陳強咄舌：“啊！是我沒說清楚吧。你的酒店地產等所有物業當然是我的。我是說另外，你再給我1.5個億，我就放人。”
“我真的沒那麽多錢。”李情要哭了。
“這樣吧，你給我五千萬，我就放了你老婆，再給我五千萬，我就放了你女兒，再又給我五千萬呢，我就把他們都放了。”陳強當然知道李情沒那麽多情，克洛和藍旭拿著計算器仔細替李情算過了，把他連他老婆壓廂底的手飾都賣了，就到處籌借，撐死了能籌到七千萬就算不錯了。
“我想給啊，可是也得我拿得出來啊。”李情這會真哭了。
陳強說：“看來你是認為你兒子不值錢了。這樣子吧，你們四個人，我給你們活一個，你選一下要那個，然後我也不要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