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保研
“真的。小強才是我喜歡的人，他雖然文憑不高，但是他為兄弟兩肋插刀，對女人一諾九鼎。我認為這樣的人值得我去等待。”陳路路一邊說一邊向朱媲邁進，趁朱媲一個不備，猛地撲過去，把朱媲帶倒，接著龍晴晴也撲上來把朱媲壓製住。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朱媲，你嚇死我了，你傻了。”一脫險，龔曉曉就劈哩啪啦地罵著。
“路路，你真的喜歡小強嗎？”朱媲犯二了。
“小強是我敬重的人。我們是最好的兄弟。當然如果三十歲以後我嫁不出去，他也還沒娶的話，我會考慮他。”陳路路笑哈哈地說，心裏卻苦苦地問：“小強，你還好嗎？是否平安？”藍旭和晴晴都說小強會沒事的，可是兩三年了，小強渺無蹤影。
“你還說35歲以後沒嫁就和我搭夥過呢。看來我靠邊了。”龍晴晴踹了陳路路一腳。
“如果小強娶了，我可能就沒嫁啊。嫁不出去，有個姐妹做伴也不錯嘛。”陳路路拍去身上的衣服往樓梯口走，校管處肯定已經報了警，警察應該很快就會到。
正如陳路路所料，她才到樓下，就遇到警察上樓。
“什麽怎麽樣？”陳路路問龍晴晴，她有點擔心朱媲。
“沒事，頂多做個檔案。”龍晴晴說。
龍晴晴和陳路路一起坐在操場的石椅上，已經入夜，操場上安靜下來，隻有樹梢耳語的聲音，和草叢裏情侶們依依不舍的親吻。
“朱媲這麽糾纏有意思嗎？”龍晴晴說。
陳路路說：“你不懂。對朱媲來說，能留城就有意義。現在分手，等同於她這麽努力讀書都白費了，她將又回到小鎮去。”
龍晴晴順口問：“你呢？你要回去嗎？”提到這個問題，總是讓人傷感。
陳路路說：“我當然要回去。在鳳城，我有什麽啊？”
“可是竹鎮你已經回不去了？”龍晴晴胸口像堵著一股悶氣，很荒。
“竹鎮是回不了，但是我可以回我們小城去啊。”陳路路酸溜溜的，很喜歡家鄉小鎮，可是曾經的往事已經注定她不可能回去。
“你舍得我們大家嗎？在小城，你也沒多少朋友。我，藍旭，小獅子，你舍得嗎？”龍晴晴感覺心裏特渴望陳路路能留下來。
是的，小城裏什麽都沒有，但是有一段往事。有一個男生，在每個周未都會來回各坐三個鍾的車到小城來為她補習。那就夠了！那段記憶足夠她一生來珍藏。
陳路路說：“我不知道。我想回小城，做個普通的老師，做個調皮的孩子王，找一個跟我一樣簡單的職工，努力戀愛，然後結婚，生一個我們共同的孩子，舉案齊眉，我想那就是生活。鳳城很繁華，可是鳳城的風花雪月與我無關。我隻要一方平靜。當然等你開個人演唱會的時候，我一定會帶著我的他，一起來捧場的。”
龍晴晴歎氣：“歎！你們是能留的不想留，留不下的偏削尖腦袋想擠進來。”
龍晴晴感覺這生活怎麽就像錢老爺子說的婚姻一樣，圍城外的人想進來，圍城裏的人想出去。
陳路路突然笑了笑，笑聲裏有一抹安慰。
“想到什麽開心的事？”
陳路路說：“小曦，她終於可以放心了，她和克洛那麽好，應該很快會結婚吧。”
“不然！”龍晴晴篤定地說。
“為何？”陳路路不解地問。沈小曦可已經見過克洛的父母了。
龍晴晴分析著：“克洛的家庭在於窮人裏算富翁，在於有錢人裏算窮人。最尷尬的就是這種家庭。所以他的父母肯定特希望兒子能發揚家業，帶著家庭真正地踩上鳳城的上流社會。這就決定了，克洛的妻子人選隻能是兩種人，一種是有力能相會教子，扶持丈夫的。另一種即是能直接讓克家進入上流社會的，也就是時尚的商業聯姻。沈小曦的美貌合格，能得到保送上大學，也證明她有一定的實力，但是她的交際如何，能否幫扶丈夫，這還是個未知數。這也是克洛的父母既不反對又不讚成的原因。現在沈小曦必須得拿出實力，讓公公婆婆接受她。”
陳路路聽得一頭霧水，感覺婚姻就像天書一樣難懂。
龍晴晴又說：“如果我沒猜錯，現在沈小曦應該是考研求職兩手準備。上研究生是實力的證明，上完研究生，彼此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畢業結婚順理成章。找到好的工作，那比考研更好。隻是好的國企和事業單位不是那麽好進的。”
對於龍晴晴最後的一句話，陳路路特別認同，單是龍二少案頭的那本蜘蛛網般的檔案，她就知道想在鳳城立足，不是件容易的事。
藍旭想做鳳城的主人，克洛想擠進鳳城的上流社會，都不會輕鬆。
事實上證明龍晴晴的分析入木三分，沈小曦也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宿友朗朗買的考研的書都變成她的了，翻得都快爛了。當然學校裏的每場現場招聘會，她也基本都參加了，轟炸式地向所有國企和事業單位投遞簡曆。
沈小曦和克洛吃完晚飯，抱著考研的書回宿舍，這段時間，求職學習兼職累得她時不時總覺得肩上的神筋被壓得緊繃繃的。
室友朗朗還在睡覺，雖然同為小城出來的，但是朗朗和沈小曦不一樣，她她叫著要考研，但是書買了之後卻沒看過一頁，屬於比較隨遇而安的人。
“起床了，給你帶了飯。”沈小曦搖了搖朗朗。
朗朗像陳路路一樣，對什麽都不太在乎，所以有緣不錯，不過和沈小曦特別好。緣於她的朋友蘇北也跟克洛一樣屬於新鳳城人（所謂新鳳城人就是外地來的撈仔，在鳳城發家買房，成為新一代鳳城主流人物的人），而且兩家生意上頗有來往，所以蘇北和克洛關係很好。
“小曦，我覺得我是在做夢，別叫醒我。”朗朗把頭埋在被子裏說。
沈小曦趣問：“什麽事讓你這麽相信自己是外星人。”
“剛才係主任跟我說我們係有兩個保研名額，讓我準備資料。”朗朗樂得幾乎想尖叫。
沈小曦手一抖，神筋慢了一拍：“保研？”兩個名額，另一個肯定是藍旭的吧？真不公平！
“恭喜你！”
沈小曦心裏很不平，卻依然假裝著替朋友開心，說著祝賀的話。為什麽她這麽努力，卻沒有一點收獲，而朗朗書都不看，整天就玩還可以保研？
學小曦放下書本出去散步，不知不覺得來到教學樓前。
“我這是怎麽啦？我來這裏做什麽？”沈小曦被自己嚇一跳，可是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摧自己去做一些事。
走進教學樓，現在是飯點時間，同學們都已經去吃飯洗刷，教室裏特別安靜，教職工的工作區也是一片黑燈瞎火的，大樓安靜得像個年邁的老人。
就算朗朗真的保送了，又關我什麽事呢？沈小曦搖搖頭往樓下走。
經過教研處的時候，沈小曦聽到有東西掉落地麵的聲音，響聲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樓屋裏聽得物別清晰。
沈小曦把教研室的門推開一條縫，一個女人正躺在桌案上，一個男人站在女人麵前，抬著女人的雙腳，用一個才漢推車的姿式，賣力地往前撞擊，忘我之間，不少文件夾被撞掉在地上。
“天助我也！”沈小曦掏出手機對準男人和女人。
男人是教研主任，女人是係主任，也是副校長的老婆。真沒想到這娘們平時正氣凜然的，也會做這種事，還騷成這樣子，看那屁股迎合得多高，滄滄流水的聲音都聽得到。
“老公！快！用力點……操！”
……
沈小曦聽得想笑，也看得想笑，不知道係主任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麽說啊。
第二天上學，沈小曦告訴克洛，係裏有兩個保研名額，是本校的。
克洛鄙夷的說：“都是他們生財的法子，什麽伸請審核，最後還不是誰給錢多誰上。這幾年自主招生，他們賺了不少錢。”憤憤然的樣子，十足的忘記了自己也是因為自主招生才能坐在這裏的。
克洛說：“沒有意思。在課本上能讀到什麽，我不想再讀了。出來打拚幾年，說不定我們都成材了。”
沈小曦又說：“聽說係主任叫朗朗準備資料。”
“那倒可以。朗朗也沒什麽心計，到社會上說不定會吃虧，讀研對她來說是個出路。”克洛翻開筆記完全沒注意到沈小曦臉上渴望的表情。
沈小曦張了張嘴隻能在心裏歎氣：“你會想到朗朗上研不錯怎麽就不會想到我呢。”
一天的時間，沈小曦決定還是得靠自己的，她的男人始終是靠不住的。如果沒辦法自己在鳳城留下來，她跟克洛還是會掰的。愛情隻是吃飽之後的奢侈品，對於連生活都成問題的人來說，不配談愛情。
下午沒課，沈小曦去做家教，克洛和藍旭上完上午的課，吃過中午飯就走了，這給沈小曦騰出了不少時間。
沈小曦做家教回來，沒像往常一樣急匆匆地向圖書館去，而是緩緩地走向教學樓的教研室。
接近飯點，大樓像昨天一樣很安表，沈小曦伸手在教研室的門上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