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安全感

  沈小曦盯著安靜無波的河麵說：“你不用可憐我，我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己下賤。但是我不會認命的，我就是用雙腳走也要走出大山。我不會一直生活在底層的，所有欺負過我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得到報應的。”這些話，她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


  “小曦，你別這樣看不起自己，是那些人太可惡了。”肖凡琪很生氣，可作為一個大男人，他也不知該怎麽安慰沈小曦。


  沈小曦說：“凡琪，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實你也比那些人沒好到哪裏去，你敢說你不想和我做嗎？當然，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可是你為什麽不和我在一起呢？因為你膽小，害怕！你才是最虛偽的！”


  沈小曦冰冷的目光如一支利箭謝向肖凡琪，在他的心門上謝穿一個大洞，那個洞怎麽也補不起來。那怕到後來大家都長大了，也補不起來。母親的希望，自己的理想……人生的路上有太多的牽伴，拿起一些東西，就沒辦法往前走。他注定無法帶著沈小曦。一個男人，連給女人想要的生活的能力都沒有，拿什麽去追人家呢？甚至他連解釋的資格都沒有。


  肖凡琪悲涼地站在河邊，吹著習習的涼風。今天的痛，是沈小曦的痛，也是他的疼，他生命裏的公主被人當抹腳布踩了。他們永遠都回不到最初的最起點了。可是他們錯了嗎？或許沒有，他們都隻是向著自己的理想在追而以。


  幕色裏，肖凡琪和沈小曦相跟著有說有笑地回到村裏，似乎那些不愉快根本就沒發生，他們隻是被拖堂了而以。


  沈小曦已經做好準備，明天開始去跟那些已經在外麵有工作的人套套關係，看能不能跟出去，也讓克洛去跟他爸媽說說，看畢業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把她帶出去。至於高考大學是神馬，她再也不想知道。她生來就沒有上大學的命。這一點她認了。


  當天晚上，肖凡琪輾轉難眠，越想越不服氣，不能就這麽便宜了校長和王科長，可是該怎麽辦呢？


  第二天，班主任在講台上聲情並茂地講解試卷。


  肖凡琪定定地注視著班主任，怎麽也看不出這個盡責盡責的老師居然會是那個收人金條的。估計這事的主要作用人是林校和王科吧。


  藍旭瞥了一眼沈小曦，沈小曦正趴在課桌上睡大覺。


  第二節課的課堂間，肖凡琪去上廁所，見廁所裏隻有藍旭，張了張嘴還是先招呼叫了一聲：“藍旭。”


  雖然是前後桌，但是平時肖凡琪和藍旭並沒有多來往。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藍旭就知道肖凡琪一定有話說。


  肖凡琪說：“保送名額的主人下來了，聽說是李偉。”


  藍旭皺了皺眉，他也略有聽說，這是不是和沈小曦昨天下午的缺課有關呢？


  “哦！”藍旭冷漠的應聲，似乎沒有聽到一樣。


  中午吃過飯後，藍旭故意讓克洛去刷碗。


  “小曦，你去吧。”克洛不敢逆藍旭的命令，小獅子已經搶著替他去洗，他隻能使喚沈小曦。


  沈小曦抱起四個人的碗懶散地去往學校廚房的洗刷台。


  “總有一天，我要所有的人都巴不得能為我刷碗。”沈小曦心裏想著，手上刷碗的力度也重了幾分。


  “怎麽這不情不願啊？”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藍旭抄著雙手站在沈小曦身後。


  “又想來看我笑話。不過就是刷幾個碗，我不是千金小姐。”沈小曦三兩下把碗刷幹淨倒幹水分。


  藍旭把一支U盤遞給沈小曦，冷冷地說：“把這個送去給林校。”


  提到林校，沈小曦臉刷地紅了，眼裏噴出能燒滅整座學校的怒火：“是什麽？”其實她想說的是：“你憑什麽使喚我？”，但是她沒這勇氣，所以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


  “能讓你得到保送名額的東西。”藍旭說。


  沈小曦大感意外，結結巴巴地說：“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克洛是我的兄弟。”藍旭不屑地把目光越過沈小曦的頭頂。


  “你可真夠義氣！”沈小曦酸酸地說著，本想說一番感謝藍旭的話，但是藍旭冷漠的態度嚇退了她。這個男生對她來說是神而不是人。她對他敬而生畏。不過有一件事另沈小曦很開心的，那就是之前藍旭說的：“有什麽需要保忙的，你可以來找我。”不管藍旭是出於何種心裏幫她，至少她有了一個靠山。長這麽大，她第一次有一種安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