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傷害她了

  走進家門，肖凡琪一陣心酸，小曦的苦難何時是個頭啊？長大吧！長大吧！長大了就可以保護她。有一天，一定要有足夠的能力帶她遠離苦難，給她最好的生活。


  肖阿姨其怪地看著兒子：“兒子，誰向你爸借了幾千萬了嗎？為什麽你這副臉色？”


  肖凡琪迅速轉移母親的注意力：“媽，你今天怎麽沒有上班？”


  “我今天補休。”肖阿姨還想再問，肖凡琪立即說：“媽，我還有作業沒做。我做作業去了。”


  “去吧。”肖阿姨揮了揮手，什麽事大都大不過兒子的學習。一家就指望他能光宗耀祖了。


  晚上九點鍾左右，肖凡琪把作業和筆記整理好，合著新買的《化學疑難解析》，想一起送過去給沈小曦，剛一打開房門，母親就問：“做什麽去？”


  肖凡琪實話實說：“媽，我去給小曦送一下筆記。”


  肖阿姨皺著眉頭說：“小琪，你為什麽中小曦走那麽近。你們現在不再是孩子了，要注意一點。”


  “媽！”肖凡琪故意加重口氣拉長著尾音表示抗議：“我和小曦是同桌，再說了你不也說她很可憐嗎？我隻是幫助她一下。”


  “真的是這樣？”肖阿姨依然不放心。沈小曦一天比一天落得漂亮，即使是樸素的校服，也難遮她豐腴性感的身材，縱是同為女性看了，也會心髒狂跳不止，何況自己的兒子，正處於熱血方幹的年夢季呢。


  “那你想是怎麽樣？”肖凡琪噘著嘴，不是這樣又怎麽樣？小曦不好嗎？又漂亮，又可愛，又善良，重要的是不會看不起人。不像你們這些大人，整天都說可憐人家，卻都怕跟人家有關係。口是心非！虛偽透頂！


  肖阿姨看兒子老大不高興，於是笑著臉說：“沒什麽，媽不是不讓你關心小曦。小曦是挺可憐的，能幫的我們一定要幫。但是凡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考上大學，一定不能早戀，知道嗎？將來也不行，小曦不行！你不止要考上大學。畢來了，得留在城市裏，娶一個一樣有鐵飯碗的姑娘。不能再回家村來。更不能和小曦，看他爸那樣子，他們一家，惹上了就是一個負擔！一輩子的累贅！”


  肖凡琪不想再打母親抵毀沈小曦，略略生氣地打斷母親的話：“媽，我知道了。我對小曦沒什麽，我們隻是同桌。”


  “你要記住媽的話。”肖阿姨叮囑著，她可不想兒子將來去背一個大包袱。


  肖凡琪重複著母親的話：“我記住了。一定要考上大學，不能和小曦談朋友。現在不行，將來也不行。我去送下筆記。”


  肖凡琪拉開家門。


  沈小曦正好過來想取回自己的筆記本，正想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肖阿姨和肖凡琪的對話，被岐視，自卑敏感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麽有的人生來就高高在上，而她，即使再努力都得不到公平的看待？

  聽到肖凡琪要出來的開門聲，學小曦迅速轉身，捂著哽咽的嗓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


  肖凡琪看著那個模棱的背影沒敢追，剛才和母親的談話，她聽到了，對嗎？


  肖阿姨似乎也意識到她傷了一個純潔的小靈魂，可憐兮兮地說：“媽不是有意的。”


  肖凡琪倒回自己的臥室，掏出複習資料，攤開了兩本書，卻什麽也看不進去。腦子裏是那個轉身逃亡的身影。為什麽會感覺小曦在逃亡呢？難道我也變成陳強了？跟他一樣二百五了？小曦哭了吧，明天還會理我嗎？明天遇到了要跟她說些什麽呢？


  肖凡琪在心裏糾結糾結！他多麽希望可以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分一半給沈小曦，多麽希望可以分擔她的壓力，陪伴著她，可是……唉！


  沈小曦靠著豬圈的牆，躲在角落裏暗然落淚。


  “……城裏的姑娘，有固定職業的姑娘，看他爸那樣子，他們一家，惹上了就是一個負擔！一輩子的累贅！”肖阿姨的話如音波一樣，一波又一波地回蕩在沈小曦腦海裏。


  不！不能這樣下去！一定要考上大學！一定要改變命運！一定要逃離這種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一定要飛出大山！一定要變鳳凰！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仰望我！沈小曦心裏大聲地呐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