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溫柔的背叛
後院裏最後一隻停留休憩的鳥也飛遠了,尹思珍收回視線,笑容顯得有些猙獰。她把玩著掌心裏一個香水瓶大小的容器,緩緩地勾起了唇角,“鄭宇,你現在的命攥在我的手裏,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
她之前一直受製於鄭宇,而鄭宇又喜歡拿唐巧柔這個軟肋來戳她脊梁骨。尹思珍受夠了,以牙還牙,她也在鄭宇身上下了毒。
舍棄了唐巧柔後,尹思珍就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脅。她相信,人隻有擺脫所有的弱點才能和心裏叫囂的貪念匹敵。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古往至今,真理永遠都是如此。
秦寂森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好就回了別墅,周明朗擔心唐父的傷口會落下什麽後遺症,讓管家送了他去醫院做檢查。秦寂森出現在房門口時,周明朗正在小心細致地為唐暮雨擦拭前額的冷汗。
“你回來了。”周明朗放下手中的毛巾,大步跨了過來,“尹思珍那邊怎麽說?”
秦寂森眉頭微攏,“尹思珍似乎決定放棄唐巧柔。她一直都很器重唐巧柔,我不太理解為什麽這次她會表現得這麽果斷。”
許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周明朗的心情已經變得有些麻木,在得知了又一個壞消息時心裏竟然一片平靜,“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聯絡催眠師吧,看看有沒有效果。”
兩人一拍即合,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周明朗把當時唐暮雨發病的場景簡單說了一下,秦寂森望著唐暮雨的眼眸裏滿載著疼惜,他低聲喃喃著,不知道是在和周明朗商酌,還是自言自語,“不能再這樣煎熬下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周明朗想要出聲安慰,但是他意識到口頭的話語永遠是蒼白的,隻好囁嚅著嘴唇作罷。
秦寂森為唐暮雨擦拭手臂的功夫,擱置在茶幾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動起來。他斜睨了一眼,是劉書宏的來電,也就是尹思珍的義兄。
這個時期倉促來電,想必和唐巧柔被軟禁一事有關吧。尹思珍嘴上說著放棄,最後還是把枕頭風吹到了劉書宏耳朵裏。
念頭千轉也不過幾秒鍾的時間,秦寂森撈起電話,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秦寂森,你趕緊把巧柔給放了,否則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秦寂森向周明朗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轉身徑直走向陽台,“劉先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們毫無證據就在這裏冤枉人,我也挺委屈。”
“你說什麽?少在這裏跟我裝蒜了!是思珍親口告訴我說你把巧柔給軟禁了,你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跟我裝無辜?”比起尹思珍,劉書宏對唐巧柔這個女兒才是真切的關心。
秦寂森噙著冷笑繼續裝傻,“劉先生,尹思珍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女兒是她生的,她沒有保護好你來找我做什麽?”
“胡說八道!這關思珍什麽事?她找不到女兒也很痛苦。”劉書宏對尹思珍癡心一片,怎麽能容忍別人出言侮辱她。
秦寂森循循善誘,“不過我倒是聽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唐巧柔被鄭宇給抓走了,而尹思珍發現自己抵抗不了,索性就跟了她。”
“少特麽跟我在這裏放屁!你撒謊也不打打草稿,思珍那麽柔弱的女人怎麽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雖然說劉書宏年紀已經不輕,但心裏卻好像住了個小少男一樣。尹思珍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從來都不曾猜疑。
反正秦寂森是鐵了心要把這黑鍋往鄭宇背上扣,尹思珍和他同流合汙也是事實,借此讓這群人內鬥似乎也不錯。於是他丟下一句,“信不信由你。”就瀟灑地掐斷了電話。
這電話掛得突兀,劉書宏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怔了怔,心裏頓時信了三四分。
不管了,現在唐巧柔的下落他是毫無頭緒,既然秦寂森丟出了這個線索,他不如就順著追下去。劉書宏說不清自己的所思所想,一直以來他對尹思珍深信不疑,可是兩人相處時一些細枝末節又讓人無法忽略。
秦寂森的一番話好似一枚深雷在他的心底轟炸,將一些深藏隱埋的顧慮也炸出了水麵。
他決定跑這一趟。
鄭宇向來行蹤不定,居無定所,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不過據有心人的情報,鄭宇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西郊的一片廢棄工廠。劉書宏有萬般怒火無處發泄,不可能再坐以待斃,他打算去那裏碰碰運氣。
他獨自一人驅車前往,不過來時的路上留了一個心眼,身上藏了不少管製刀具。他不是很清楚鄭宇的來路,但是考慮到巧柔很有可能被她藏了起來,所以必要時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以。
劉書宏就抱著這樣必死的決心將車子開到了西郊,他趕到時天邊已經拉開了黑幕,四處一片荒蕪,放眼望去和亂葬崗沒什麽不同。
廢棄工廠通往一條僻靜又泥濘的小路,劉書宏隻好放棄車子步行前往。他邊走邊打量地形,周圍安靜得隻剩下他淺薄的呼吸,他甚至懷疑鄭宇已經轉移了陣地,等自己趕到時恐怕已經人去樓空了。
不過他還是懷著僅存的僥幸前行,天色漸暗,他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光線投灑在跟前廢舊的工廠上,他來不及細看,耳畔擦過“砰”的一聲巨響,轟鳴的聲音在腦子裏徹底炸了開來。
劉書宏有片刻的耳鳴,等他反應過來時身前有一道黑影掠過,緊接著肩頭傳來陣痛,他腦子一白當場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過來,是被兜頭一盆涼水給潑醒的。渾身的寒意下劉書宏意識逐漸回籠,他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搖搖欲墜的柱子上,抬頭時正好對上了尹思珍帶著關切的眸光。
如果換作平時,劉書宏一定會心頭一熱將這溫香軟玉擁進懷裏,可是眼下他卻禁不住打了個寒戰,跟前的尹思珍雖然還是那笑那眉眼,卻讓人看著覺得陌生。
“書宏,你怎麽跑這兒來了?”尹思珍語氣關切,似乎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
“你呢,你又是為什麽在這裏?”秦寂森的一番警告再耳邊回蕩,劉書宏囁嚅著嘴唇,“思珍,你背叛了我,是嗎?”
尹思珍眼眸閃了閃,沒來得及用花言巧語把男人哄騙過去,一隻強有力的手伸了過來,固執而強勢地把她擁進了懷裏。
劉書宏眼睜睜地看著尹思珍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鄭宇的懷裏。他像是被人當場給了一個耳刮子,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激動地嘶吼,“賤女人,你背叛我!”
“嘖,真是聒噪。”鄭宇很不耐煩地咂了一句,立即就有一個長得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上來,他隨手扯了一塊抹布把劉書宏的嘴巴堵上了。
既然已經被戳破了窗紗紙,尹思珍索性也不裝了,她保養得當的手曖昧地在鄭宇肩頭畫著圈,“鄭哥別生氣啊,何必為了這種人動火氣。”
鄭宇挑眉看著尹思珍風韻猶存的臉孔,笑得一臉玩味,“你這麽瞧不起他,怎麽還把唐巧柔給生了下來?”
“哎呀,鄭哥就喜歡拿人開玩笑。他存心強迫我,人家一個弱女子哪裏打得過他啊。”尹思珍見鬼說鬼話,完全沒有把“嗚嗚”掙紮著的劉書宏放在眼裏。
他今天出現在這裏根本是自尋死路,尹思珍幾乎是立即做決定把他當成棄子。
鄭宇斜睨了劉書宏一眼,他此刻跟個五花大綁的螃蟹一樣,滑稽又可笑。跟一身西裝光鮮亮麗的鄭宇比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著劉書宏眼眸裏的怒火似乎要噴薄而出,鄭宇忽然就起了歪心思。他輕佻地摩挲著尹思珍削瘦的下鄂,口吻十足的流氓,“那如果是我強迫你呢,你願不願意?”
鄭宇的問話聲恰到好處,屋子裏幾個守門的保鏢都聽見了,他們起哄著吹口哨,為待會的一飽眼福歡呼呐喊。
“鄭哥,你說什麽呢!”尹思珍頓時羞紅了臉,嗔怪地輕推了鄭宇一下。這小拳頭跟棉花似地砸在鄭宇身上,晃得他腦子裏一片旖旎。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鄭宇笑得一臉猥瑣,將尹思珍打橫抱起往就近的破沙發上一丟,在她羞澀不堪的神情中開始利落地脫衣服。
“哇哦!鄭哥上啊!兄弟們有眼福了!”男人們個個興奮不已,起哄聲浪潮般一聲蓋過一聲。
劉書宏顯然也聽見了,他奮力掙紮著,雙眼猩紅,就像一隻被囚禁的困獸不甘地嘶吼著,“鄭宇你特麽個禽獸,你不準碰她!不準碰她!”
塞嘴的抹布早就不知所蹤,可是禁錮的麻繩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又哭又吼,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誰也阻止不了鄭宇,很快,一片起哄聲漸漸被曖昧的聲音取代。一群人看得不亦樂乎,甚至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視頻。
而劉書宏呢,他掙脫了半天也無濟於事,體力逐漸耗空,絕望地盯著頭頂仿若一頭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