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渾河之戰
大雨連綿,雖然東離大裂穀這邊隻下了一天,但在幾十裏外的岩石部落卻下了兩天,天空依舊陰雲密布,不見一絲晴朗。
劈啪!雷電在烏雲中遊走,如同蜿蜒遠逝的電蛇。
岡特站在窗前,向西方看去,那裏是東離大裂穀的方向。
喬爾端過一杯熱咖啡,這個一頭白發的老人更喜歡苦咖啡的甘醇。
“舅舅,您不用擔心”喬爾生了一副好皮囊,從小就受到岡特的喜愛,而喬爾的家族原本瞧不起岡特,卻不曾想這個老邁的披甲人,竟然在瀕死之年突破到八階。
整個岩石部落都因為他的突破而改變了命運,直接推翻了以前的酋長製。
岡特成了岩石部落的實際控製人。
喝一口苦咖啡,岡特卻並沒有立刻咽下去,他享受咖啡在口腔帶來的絲滑和苦中隱藏的香。
半響,他咕嘟咽了下去:“我確實不應該擔心,但心中一直有不好的預感”
喬爾一咧嘴:“哼,舅舅放心,渾坦上校可不是霍布斯那種愣頭青”自從喬爾親手處死了自己的妾室和奴仆。
他對霍布斯就隻有怨恨,讓他高興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土克則之鷹,竟然第一戰就被敵人將巨鷹都抓了去。
這下看他怎麽裝X!
岡特元帥卻不這麽認為,能成為土克則的十大戰略青年,霍布斯的謀略一定非同小可,隻是他現在懷疑,赤狐城中應該出了變故。
“不,喬爾,你一定要結交霍布斯,畢竟披甲人的未來是在土克則!”
說到這,喬爾想要說些什麽,卻咬了咬牙,咽了下去,因為那件事還不到時候。
“我隻是覺得,剛剛經過政變的赤狐城強的離譜,難道這個新城主能力這麽強?”
這句話似乎對風雨去說,喬爾並不知道答案,他心中揣著自己的心思。
劈啪!
又是一聲巨響的炸雷,將重重烏雲照亮,似乎有什麽恐怖的魔獸正在烏雲之中。
東離大裂穀雖然沒有降水,但上遊河壩阻攔的水量,卻頃刻間向下遊奔湧,水中的毒刺果成了披甲人的噩夢。
這些浮在水麵的刺球,最開始沒人注意,但當有人的雙手或臉頰被刺球刺中,那火辣辣的疼痛讓人如墜岩漿。
四處都是求救聲和哭喊聲,渾坦回頭看向河水中的士兵,他心都碎了,原本士兵可以遊過來的河水,因為水量暴漲,不知道多少士兵被衝向下遊。
那些毒刺球更是罪魁禍首。
渾坦向回頭去救援,但已經列陣的城衛軍並不給他們機會。
一隊隊的士兵提著刀劍衝來,被洪水嚇傻的披甲人根本來不及防禦。
這就是現在放水的好處,敵人如果全都渡過河,他們的退路斷了一定會背水一戰,那樣對城衛軍來說就是最糟糕的事了。
現在敵人過河一半,剩下的一般要麽在水裏要麽在對岸,西岸的披甲人怎麽能夠放棄救援,這樣更多的披甲人進入渾河救人。
但一個不小心,自己也載入河中。
秦笛眼放金光,現在就是收割敵人的時候,他怎麽能不心動。
“士兵們,敵人現在顧頭不顧尾,用你們最鋒利的劍,去攻擊他們,將他們趕回土克則!”
“送他們回老家!”
不需要更多動員,所有守衛都知道現在是建功立業的時候,道格斯最為雞賊,他早就安排營中帶了許多捕獸網。
別人是攻擊攻擊攻擊,而道格斯的四營五營,卻更追求俘虜。
在道格斯的眼中,這些披甲人將是最好的奴隸。
阿丹殺紅眼了,他提著巨斧向敵人最多的區域衝去,如果說他是參謀,還不如說他是敢死隊隊長。
他帶的這個營,慢慢接受了他,不再抗拒,因為戰場上能讓你交給後背的就是最堅定的戰友。
很明顯阿丹就是這樣的人。
而全營都轉變為弓箭手,對尤克斯則是如虎添翼。
他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遠處,拉動弓弦,讓箭矢去擊殺敵人,這樣做效率很高,而且對他也很簡單,又很安全。
還有比這個更讓人享受麽?
咻咻咻,尤克斯的弓箭營成了最大的收割機,尤克斯的響箭射出,必定會有更多羽箭隨行。
為了躲避弓箭營的箭矢,阿丹被同伴拽住了好幾回。
哢嚓!阿丹砍斷了披甲人營長的一條手臂。
緊緊抓著戰錘的手臂落在河灘上。
阿丹剛要乘勝追擊,就被隊友拉住,要不是阿丹早有準備,他的巨斧早就向這邊砍來。
“參謀快走!響箭發射了”
咻!一聲尖銳的笛音響起,從天空落入披甲人集成的圓陣。
接著是更密集如同下雨般的箭矢攻去。
披甲人眼中帶著恐懼,天空如同雨點的箭矢落下,原本四百來人的圓陣瞬間死傷大半。
阿丹清晰看見剛剛斷臂的披甲人營長,被箭矢射成了刺蝟。
“啊!尤克斯這個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阿丹氣得鼻孔噴火,一個營級的擊殺沒了,一定是尤克斯這個心發黑的家夥故意的!
瑞瓦顯出身形,渾身血氣騰騰一看就不像善類。
眼珠一轉,他看向阿丹,此時他們四個化身,因為秦笛已經提升至五階,他們也有了四階的實力。
同時又有不死之身的加持,他們四個合作擊殺的速度甚至超過普通五階。
“想要營級擊殺,自己去創造!”越是戰場,更多的鮮血越能增加瑞瓦的實力。
現在四人身體更加真實,已經不是最初的那一點血霧。
皮膚出現紋理,有種類似鱗片的東西正在發育。
而敵人的鮮血,更能增快這一點。
渾坦上校欲哭無淚,多少年的廝殺,讓他已經忘記了失敗的感覺。
之前自己說科爾多是豬玀,因為他五千戰力都被敵人套路了。
那自己呢?自己帶一萬五千戰兵的絕對優勢來攻。
自己又算得上什麽野獸?
不等他想明白,姍姍來遲的商團護衛也加入了戰鬥。
終於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本西岸這般還能維持陣型,讓後麵人去河水營救的披甲人士兵,能拿得起武器的還有不到五千人。
當二倍以上的敵人攻來,這五千人如同水滴落入沙漠之中。
似乎不起一絲波瀾就消失不見。
永遠沉沒在這渾河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