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水霧結界下
不等傳令兵辯解,最後的輕騎兵也都衝入水霧之中。
傳令兵在後麵招招手,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誰也沒想到一場屠殺即將開始。
白老板玉手虛托,寒冰法珠離手心三寸多高,正隨著寒氣不斷旋轉。
“各位,敵人近一千輕騎兵,一會可不要手軟”白老板眉毛上也沾染著寒霜,讓整個人更顯英姿颯爽。
米娜一揮手,左手也握著一柄寒氣滾滾的匕首,整體晶瑩剔透竟然是冰晶構成。
“這水霧結界真是逆天啊!”
說著她身形緩緩消失,敵人的先頭部隊已經不遠了。
白老板嘴角掛著淺笑,看了一眼酒保兄弟:“你們不用護衛我,去和敵人戰鬥吧!”
隨著她左手向前一指,一道道冰牆拔地而起。
“小心!”一時間輕騎兵陣營出現各種呼嘯聲。
“敵襲!”
接著是刀劍劈砍冰牆的聲音,和箭矢疾射的聲音。
水霧結界可以遮擋視線,更強大的是這無數如同鏡麵的冰牆,這些冰牆將一千人的輕騎兵隊伍分割成數塊。
白老板緩緩閉上美目,整個水霧結界在她腦中形成俯視圖。
一個個小格子中,輕騎兵正在攻擊著冰牆,眾人臉上都出現了緊張之色。
忽然在一個尉級身側,一道冰晶一閃而過。
嗤!鮮紅的熱血如同噴泉,尉級捂著脖子向右探去。
但沒等他視線轉過去,整個人就從雪豹身上摔了下去。
“營長!”身邊親衛這才發現,眼中帶著熱淚向地上撲過去,敵人在哪都沒看見,營長怎麽就死了?
更多人一夾坐騎腰腹,整個人提著刀劍向右側衝去。
臉上帶著怒火,他們要將敵人撕成碎片。
可是當冰牆被擊碎,後麵的敵人也做好了防備。
一時間劍氣橫飛,獸魂激蕩不斷發出藍光。
隻是一個照麵就有十幾人被殺落馬,知道對麵領頭人一聲喝令。
“住手!自己人!”為首的營長騎乘著一批白底紅花的麋鹿,那麋鹿頭頂雙角更是如同冰晶一般,在這水霧結界中。
如同一匹仙鹿,明亮的眼睛似乎不含人間煙火。
“眼睛都放亮了,這是水霧結界,一定會有盡頭,現在所有人不能輕易攻擊,破壞冰牆和隊友匯合”
這營長招呼著手下,他臉上一臉鐵青,剛剛他親手殺了兩個士兵。
隻能怪他們命不好了!
然而四人小隊卻不給他們整頓的機會,既然這領頭的可以凝聚眾人,米娜和酒保兄弟就從外圍開始屠殺。
米娜在四階戰士麵前,如同跳舞一般,左右兩把匕首在握,如同收割生命的舞者。
沒有痛苦,一刀致命,而且刀刀都是難以愈合的要害。
甚至米娜感覺就像在烈焰酒館的舞台跳舞一樣,隻不過這些觀眾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沒用上1碼時間,這處冰牆內的幾十名輕騎兵都倒伏在地上,傷口泊泊的鮮血升起熱氣進入水霧之中。
部分沒死的坐騎則臥在地上悲鳴。
它們對危險非常敏感,雖然對主人忠誠,但危險的氣息更讓它們寸步難行。
米娜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濁氣,她殺人的時候喜歡閉著眼睛,不是憐憫,而是怕自己陷入無邊夢魘。
刺客,不就是應該殺人為業麽?
而酒保兄弟那邊的戰鬥就沒有那麽美觀了,米娜殺殺人跳跳舞,如同在一副宣紙上作畫,或塗或抹,勾勒間充滿了飄逸和瀟灑。
而酒保兄弟這邊,可以說是車禍現場。
或者說是將一桶墨直接倒在紙上,墨汁在紙上瘋狂肆意的蔓延,沒有任何美感,但卻十分高效。
不論是武器還是坐騎的頭骨,亦或是輕騎兵抵抗的肩膀。
在二人的彎刀下除了碎成兩半,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輕騎兵們一茬一茬如同玉米秸稈,在狂風下倒伏。
就算生著也臉上帶著悲色,他們不知道敵人什麽時候來的,更不知道敵人怎麽這麽強。
一排排騎兵向前衝鋒,一排排殘屍掉落。
酒保兄弟一聲不吭,一個字也沒說,激蕩的內力和劍氣四射,雄渾的獸魂暴起耀眼光芒。
輕騎兵標槍投擲,無效。
輕騎兵刀劍攻擊,無效。
輕騎兵決死衝鋒,無效。
最後,輕騎兵想跑,仍然是無效。
這處冰牆內的輕騎兵被屠殺殆盡,連同坐騎都沒有逃脫,酒保兄弟眼睛平淡看著這一切,當確實沒有漏網之魚,身形快速消失。
隻留下一地殘屍和鮮血,鮮血匯集如溪,在地上緩緩蔓延,甚至滲透了冰牆。
當其餘輕騎兵來到隔壁,直接被那侵染冰牆,如同形成哀嚎狀的血跡嚇住。
所有人都知道對麵一定發生了慘案,心中難免兔死狐悲,當他們費力擊碎冰牆,後麵的慘狀讓他們畢生難忘。
或者說,讓他們幾碼難忘,為什麽變得這麽短暫?
是他們忘記了隊友,背叛的戰友麽?
不,是酒保兄弟的彎刀向他們劈來。
酒保兄弟為了省事,幹脆逐一冰牆去擊殺,以第一個冰牆戰場為中心,向四周開始擊殺。
高效且殘暴,一個冰牆五六十,或者七八十輕騎兵,不到1碼的時間,就會屠戮幹淨。
騎乘冰角麋鹿的營長害怕了,這個水霧結界遼闊超出他的想象。
他也發現了無數慘烈的現場,但隻有披甲人的殘屍,卻沒有任何別的敵人。
此時,他檢查地上殘屍的傷口,臉色一片鐵青。
“營長,你不要傷心,我們一定打敗敵人!”身邊副手依舊在這鼓起。
這營長抬起頭,眼中是驚悚和悵然若失,因為他發現這些致命傷來自幾種武器。
也就是說,敵人也隻是幾個人。
“聖湖在上!這真的是披甲人的災難麽?”
不等營長起誓發願,他們附近不遠的冰牆中,嘶吼和戰鬥聲響起。
營長收起心思,翻身跨上冰角麋鹿的後背。
“衝鋒,衝鋒!”
“全體衝鋒啊,我們的戰友正在被屠殺!”
“等著我,等著我們!”
在他的召集下,三百多名輕騎兵如同潮水向前方衝擊。
他想拯救更多的部下,但他卻不知道這三百多騎兵,已經是他右翼這支隊伍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