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人
羅莫索亞很輕鬆就給迪瑞樹立起了足夠多的威脅感,輕鬆將他拉攏到了自己的身邊,目前為止,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分毫不差。此時此刻,另一道在陰影裏悸動著的身影逐漸浮現出來。
“是Sagiarius?”羅莫索亞向著那道人影開口。
從暗處浮現來的那道人影很快暴露在慘白的月光下,他臉上戴著一張略顯滑稽的犬類麵具,臉龐和不盡的神秘感都被隱藏在那紫裏子黑麵兒的鬥篷裏,他開口時,每一個字都沒有任何溫度:“heFl,你已經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
想來他已經清除了計劃的潛在威脅。
羅莫索亞這樣想著,正想要開口叫他的名字——孤漠涼,那道影子的名字。
迪瑞在那個人身上嗅到了濃鬱的魔力芬芳,魔力回路人人都有,通過激發它人類就可以使用魔法,而魔力澎湃的大法師們,身上總有種吸血鬼十分喜愛的味道。他還在餓著,新的身體還比較虛弱,他需要補充能量,眼前這個人倒是十分不錯的口糧。
幾乎是一瞬間。
呼呼的風聲和迪瑞的拳頭幾乎是同時抵達那道才剛剛從黑暗裏鑽出來的人影上的。
“縛殺地死束”
迪瑞的拳頭就那樣僵在半空,細碎的沙礫覆蓋了他將近一半的身體,迪瑞似乎是被什麽無形的力量遏製住了,他那記銳不可當的直拳也打在了一層飛在半空的細細的薄沙上,一拳打在上麵也不過是激起了一圈土霧。迪瑞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他那一拳打下去,是真真正正可以打穿牆壁甚至是鋼鐵的。纏繞在他身上的流沙逐漸發出窸窣的細碎聲響,迪瑞感覺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手在攥緊他以後一點點合攏指間的縫隙,幾乎是要把他捏成扁片。
“夠了,孤漠涼。”
羅莫索亞話音剛落,流沙便灑落一地,而迪瑞則喘了一大口氣。
“迪瑞,不要殺心那麽重,他是我們的同伴。”羅莫索亞皺起眉頭,再次開口質問:“你記得你殺過多少人麽?”
“你記得你吃過幾桶泔水麽!”迪瑞·布蘭度站起身來挺直腰板,屈身伸出右手來伸出一根指頭指著羅莫索亞的腦袋。
“???”
“當你饑腸轆轆,身為尊貴的吸血鬼一口血也喝不上,隻能勉強和人類豬圈裏的愚蠢動物搶食吃的時候,一桶泔水,吃,就是活,不吃,就是死。你會做出選擇嗎?”
隻過一句話的孤漠涼聲地回了一句:“為什麽不吃豬?”
迪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怔了一下,而後跪倒在地,神情裏滿是悔恨和痛苦,但他又再一次迅速地站起身來,伸出手指指著羅莫索亞大聲叫喊:“你沒有麵對過這種痛苦,那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你沒吃過!你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你也就不了解我,就沒資格在任何方麵我。”
“行了,知道你缺少血液來恢複身體,我會為你準備的。”
遠方,自由者國度。
異常的寒冷氣不禁讓李軻非打了個寒顫,那是種深入骨髓的寒,想來又是夜鴉頭子——瀧,擅自使用冰魔法來處決讓他不滿的家夥了。
夜鴉這個組織向來讓人討厭,他們像是一群找尋腐屍的鳥兒,循著惡臭氣味在夜的幕布下悄悄摸摸解決掉腐敗的根源。但對於自由者國度這個國家來講,夜鴉更像是古代東方的錦衣衛一樣讓人恐懼。夜鴉把他們認定為罪人的家夥送到李軻非管理下的惡魔法庭進行審判,斷罪,而名為“瀧”的夜鴉首領則擁有進行直接處死罪人的權力。國會給夜鴉的權力太大了,這令李軻非感到十分不滿,誰知道德亞克林莫·艾和其他幾位議員都是怎麽想的,居然把警察和特務的權力都交給夜鴉,夜鴉無處不在,誰也不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夜鴉,他們可能是任何人,任何職業。李軻非長長地歎了口氣。李軻非走出辦公室,渡步走進街邊的一家餐館,招呼服務員要了一份簡單的套餐。
“軻非,下午好。”
開口的是正端著盤子的一位金發美女,她的餐盤裏還有幾塊肉,腮幫子裏塞得滿滿的,桌子上還擺了一整摞盤子。這位臉上還帶著油花兒的金發女孩就是自由者國度·金獅團的騎士長艾爾米·溫儀。那位女騎士搖晃著手裏的啤酒杯,鍍著金子的銀甲反射來的光照在那張白皙可愛的真臉上,金黃色的秀發像瀑布一樣傾瀉在她頸間,那雙藍眸子一眨一眨的,這一切使她看上去像位墜入凡塵的使。但是她,卻是活躍在戰場上的死神。
“下午好,你們騎士團總是那麽清閑。”他的午飯,已經做好放在桌子上,李軻非知道騎士團的人無論是出現在何處都不可能是因為,閑來無事,他之所以那麽,隻是因為想要嘲弄一下艾爾米這個略顯呆氣的鄉下女人而已。
“我是追逃犯啦。。。所以一整沒吃飯超級餓的。”
艾爾米拿起凳子上掛著的紅披風,披風上用金絲繡著一隻正在咆哮的雄獅,她將披風係好,身上的鎧甲發出錚錚的聲響,她信步走出餐館,背對著李軻非擺了擺手:“bye~bye!”
李軻非揉揉腦袋,繼續專心於自己的餐盤上,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日子這麽難,當然不能苦了自己,再怎麽樣也都是要過下去的。這個國家才成立不久,還是繈褓中的嬰兒,需要很多人付出極其高昂的代價才能把它保護起來,它是那些人的信仰所在,更是那些人獨一無二的歸宿。那位名為德亞克林莫的議員就是這樣,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這個國家,把心血都用在它身上,對待它比對待任何事務都要嚴肅和細致入微,這樣它才可以一點點成長為人,變得強大起來,成為人們的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