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何文玉篇(8)
趕路的馬車,飄飄蕩蕩……
在這初春的季節里路過城邊的小溪,兩人坐於馬車之間.……,何文玉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那種傷勢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是真的很嚴重……
睜開眼睛,她發現那個男人就坐在她的身旁,下意識地躲避身體。卜子棟卻向著她擺擺手道:「算了,你動不了。」。
「我沒有死?你要帶我去哪裡.……?」,何文玉心中的多疑以及害怕從這一刻再次開始了。
「帶你見見其他人,解潔死了,計劃亂了。得重新制定計劃……,你得在,不過記得你就是解潔,只不過帶了個面具。」,卜子棟神情淡然說道。
何文玉從這個男人身上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這就是的術士嗎?
她終於明白了,洪荒的那句話不是假的。一個門派雖然只有二十四個人,但是卻把異人界弄了一個天翻地覆。可笑的是,他們竟然把整個分散的異人界全部聯合了起來……,要知道,在之前,不管是十三亂黨還是別的那些黨羽,都沒有把奔崩離析的門派匯聚起來一起抵抗外敵,他們做到了。
不過,他們是光之下的影子……
「你在測驗我?」,何文玉緩過神來。
卜子棟一笑,說道:「你還不算太笨,你身上的洪荒之火控制不好的話,那會是真正的災難。解潔沒有選錯人,可能他一直都沒選錯人,只不過我認為他選錯了而已。」。
關伯源驅使著馬車,向著馬車裡面講道:「掌門,吃啥呀?」。
「啊……?」,何文玉回道。
「醒了就要吃東西啊。」。
卜子棟笑聲在馬車中回蕩起來.……,何文玉不知他為何而笑,也不清楚他為何笑而瞬息戛然而止。這個男人的神情中一直都是這麼落寞嗎?
她不清楚,她與他其實印象中只有三天,就和他與解潔一般,只不過是一天。一天就可以把她的人生改了一個天翻地覆.……,隨著馬車前方駿馬的一聲廝叫,他們停在了羊腸小道之中……
躺在馬車卧鋪之上的何文玉問道:「發生了什麼?」。
卜子棟卻給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探頭出去.……,關伯源看著攔路的男子,這個人他不熟悉。但是確定的是,他也是之人。
「上官儀天,報道。」。
卜子棟向他笑了笑,說道:「跟著吧……」。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這麼著急會合?」,上官儀天腦袋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在感應到信號的時候,他便隨著碎片指引的方向前來.……
「解潔,瀕死!」,卜子棟說道。
「什麼!?」。 ……
這三個月的奔波中,一路上有很多人匯聚在了一起.……,現在已經召集了十八人。他們如同一隻商隊一般,齊齊地向藥王山走去,他們要去接段明……
關伯源這臨近三月下旬,還離開了卜子棟,他要去接田元哲。這個車隊的人都十分信任卜子棟,甚至沒有一個人對卜子棟保持過懷疑。卜子棟是解潔的舊友,與他們後來加入的不一樣,若是卜子棟也叛變了,那早就散了。
一路踱步.……,馬車不停,他們翻過了十三個山頭,十五條長流,四十七個城市。自然引起了隱門的注意,也引起了那些追蹤者的注意……
追蹤者越聚越多,足有百十人.……,但是他們卻只能看著這十八人望眼欲穿。他們不敢上前阻止,誰都知道這群人單個的實力可怕的要命,聚起來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可以對付的。
第十九個來投奔的是忘前川,忘前川永遠都是那麼青澀,其實也不然,因為那個時候,他才十八歲,只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兒。還不是萬法老祖……
何文玉經過三個月的修整,其實已經好了很多。洪荒之火,不單單隻有護體功能,還有自愈功能。自愈功能有多可怕呢?基本上斷了手腳還能長出來的那種……
忘前川很喜歡解潔,因為是他讓他有了一個家。忘前川一直都想要一個家,因為他從小就沒有家。家這個詞對於他非常重要,這裡的人不管是熟的不熟的,他都很喜歡……
因為這就是他的家人,忘前川的路是最心酸的.……,他歷經的城市也是最多的。因為他需要學習也需要去歷練,他的強大在與見識。只有有了見識,他就可以天下無敵。
連全盛時期的解潔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們兩人沒有打過,到底誰勝誰負也不清楚。忘前川回來后,發現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缺胳膊短腿,看來他們並沒有自己那麼好運。
尤其是第朋,第朋被胡九妹推著,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沒了一隻腿,瞎了一隻眼,斷了一隻手。基本上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他竟然可以比自己還早來到這裡……
第朋篇的時候,咱們已經介紹過了.……,第朋的戰役乃是最大的……,一個人真實地把一個山脈的人全部殺死了。最終還活著,也是他命大……
忘前川湊在馬車前,拍了拍關伯源的肩膀問道:「誒……,哥……,這是咋了,一個個垂頭哭臉的……」。
關伯源不擅長說謊,在他之前卜子棟便探出頭來.……,「重傷,暫時醒不過來了!」。
忘前川一聽,眼中的瞳孔就化為了紅褐色……,差官專有瞳孔.……,殺伐之瞳。這種東西可以後天練成,不需要先天擁有。何文玉看著忘前川的瞳孔,深深地呼了兩口氣,拽了拽卜子棟的衣角,小聲問道:「這人的殺伐氣息好重,比任何人的都要重。」。
卜子棟把頭伸了回來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忘前川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已經想象不到的地步。不能讓這人知道實情,要是讓這個傢伙提前知道解潔已經死了的消息,他可能一個人就打到崑崙虛之上和送死差不了多少。
忘前川跳下馬車,徑直向著身後走去……,上官拉住了他,說道:「不要衝動。」。
忘前川與上官算是舊相識.……,但是上官可以體會出他內心中的氣憤,忘前川淡淡說道:「他們就在後面跟著,我能感覺到.……」。
白金傑這時開口道:「誒,小鬼.……,送死嗎?我和你一起去。」,白金傑其實算是最早加入的幹部了,除了屠城以外,他還有很多事迹沒有列舉……
附身在狗身上的方二小,跳起來狗腿一抬踢了一腳忘前川屁股,狗吐人語道:「喂……,我都成這樣了,但凡他們把你乾死了。你說我們這些人是上啊,還是不上啊?行了,等卜老大策劃吧。段明哥還生死未卜呢!」。
聽了幾人的勸解,忘前川冷靜下心神來.……,這裡的人都沒有動作的原因就是因為卜子棟沒有下命令。可以說,忘前川與這些人不同的是忘前川有時候真的不會聽卜子棟的命令……
對他而言,自己便是命令。
何文玉在馬車中這些天都快憋死了,她感受著周圍的炁源……,越來越發現自己好像上了一條賊船,下也下不去了。
「這些都是你們的人?」,卜子棟在馬車內按了禁止,外界之人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即使是這樣,剛才忘前川在馬車之上時,他都不敢妄自菲薄。
「不是,這些都是你的人。記住你是解潔.……,解潔沒死,他只是重傷。」,卜子棟一路上都在重複這番話。
何文玉一直都不解其意,最終問道:「為什麼?」。
「解潔要是死了,後面的人便真的會上來了.……,你看看我們這些人,殘的殘,傷的傷。你認為我們真能與那些人抗衡嗎?他們都在硬撐,只不過都不說而已。我們為了這個計劃謀劃了很長的時間,很長很長……」,卜子棟第一次流落出了一種心累的感覺。
何文玉悄悄咪咪地不說話,直直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幹什麼?我來告訴你.……,這事兒其實只有我和解子隱知道。他們只不過是清楚他們要幹什麼就好了。」。
「他們不問嗎?」,何文玉又一次不自覺地開口。
「問又有什麼意義呢?問與不問都要做。」。
「他們是人,怎麼可能沒有私心?」,就連這大小姐都知道人的人性。
「私心嗎?私心在大義面前好像就不值一提了吧?何小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本名。異人本是天地之間的錯誤產生,天道不公,要殺了全部的異人,讓世間只留下凡人。他們做的是大事兒,我們做的是偷生。這個世界分陰陽,有好有壞,但壞為何會產生?自私自利,慾望,權利,金錢.……,有人說這是人性,我說這是天命。一切只不過是上天愚弄人間的一種把戲,所謂平衡只不過是他們找的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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