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皇甫立寧篇（6）
「別管他們殺了衝過去！」，慶國大將喊道。
一眾慶國的紅甲將士們，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拉開閘刀，策馬而揚……，這就是為什麼要擒賊要擒王的原因，只要一個部隊裡面沒有了主心骨，那些戰場上的將士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幹什麼.……
一眾囚犯，人仰馬翻人頭落地。但是其中多了很多那種裝死的被踩踏的也不成人樣。等著對方大部隊快來到山坡之時，這時皇甫下命令道：「火箭！三輪！」。
一輪火箭射了過去，有的射在了那些囚犯的包袱上.……，通天的火焰在其中蔓延開來……，瞬間瀰漫成了一片火海，向著四周蔓延而去……
大將軍看自己隊伍中間瀰漫出了大火，眼神一眯，心道：「中計了！」。
一切的一切都為了這一招.……，先派出一些憔悴之兵，讓敵將認為大漠子弟不過如此.……，身後數百騎繞行而過，在馬身後綁上雞毛撣子，揚起塵埃……，看似洶湧，讓人分辨不清其中聲勢。
敵將亂，看眼前敵人脆不可及，所以下命令向前衝刺。此沙場乃是一片盆地，中間低兩邊高……，佔盡地理優勢。囚犯姿態，讓敵將無所牽挂，任然一意孤行.……，最後一把火箭從內燒起.……，敵軍只能進攻不可防禦，至此敵軍大敗！
火箭燃起的不只只是敵軍也燃起了大漠子弟的心中旺火，以此心態敵敵人亂如麻之心緒必勝！
隨著，皇甫立寧一聲嘶吼道：「全壓進攻，一個也別放跑！」。
大軍越多越難控制，越容易匱乏，在此亂之下……，敵將依無策略之法。只想快速突出重圍，而羅陽國士兵是以弓箭勢向其中進攻……，兩邊擁擠，不可動戟，誤傷自己人。
進入其中后，拋出麵粉，風塵鋪蓋.……，只有在大漠經過風霜者才可在這風塵之中看清人之所在.……，而那些慶國士兵，休養生息快十年根本不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戰事，必有一半人馬亂了陣腳.……
皇甫立寧分三個部隊從三個方向進行斬首行動，將死兵敗！
徐將軍手持青龍偃月刀，騎在馬背上盡顯殺伐之術。大漠常年征戰，最懂殺伐技巧，以萬夫不當之勇，沖在敵軍之中。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虎將軍雙砍冰敷大鎚，呼呼聲讓人心寒.……
而皇甫也是一人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汗血寶馬彰顯了它的可貴之色.……，身上流著的不知是汗液還是被沾染的血漬.……
大戰一觸即發.……，在盆地一戰.……，三萬敵十五萬.……，最後只有一位執戟郎中拿著慶國大旗活了下來，被鮮血沾染的紅色旗幟在半空中漂浮不定.……
還是人數差距太大了，雖然此戰勝利，但是羅陽國現在依然沒有一兵一卒.……，渾身是傷的從人群中爬了出來……，屍山血海讓他心中沉寂.……，嘴角列起一道弧線.……，從地上撿了一把青銅劍……，提在手中，一瘸一拐的把他們羅陽國的旗子給扶了起來……，走向那個慶國的旗手……
旗手看著滿身是血的皇甫立寧，喘著粗氣，也提起了一把長矛。把自己的身子給支了起來……，兩人同時怒目而視。皇甫立寧嘴角永遠掛著他那標誌性的笑容，讓人畏懼，更讓人忌憚不已.……
手提青銅劍，劃過人群肉體，青銅劍順勢砍在了此人的肩膀上.……，長矛也同時刺穿了他的肚腹。一股鮮血從嘴中吐了出來，硬撐著把羅陽國的大旗插在了人群的肉體當中……，深深呼了一口氣！
把青銅劍從那個傢伙的脖頸上拔了出來，再一揮砍，把慶國大旗砍下了歷史的帷幕……
戰鬥完畢，兩國就會派來史書吏官，來此處且看戰役風雲.……
慶國吏官本來是興沖沖的，因為這是必勝的戰役，就想見證著歷史性的一刻，可來到沙場卻看到羅陽國大旗在這屍山遍野當中迎風飄揚.……
「十五萬人，沒了！！！」，慶國史官輕輕念道。 ……
同刻，在羅陽國羅陽羅陽大殿之中.……，坐在王座之上的皇甫黎明竟然還有一絲激動想著，他兒乃是天賜之子，可能還能活著回來.……
有人上殿來報，「報——」。
「說！」。
「兩軍群中無一人倖免，世子殿下用三萬人硬換了十五萬人。戰死！」，等聽到消息后，本來早已知道結果的皇甫黎明一晃神，閉眼說道：「準備白綾，筆墨紙硯！」。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一戰，皇甫立寧徹底摘掉了他那廢物太子的名號。民間傳唱.……
「皇甫之子立寧公，且與斷崖羅平川。
身在戰中死無甲，落漠沙場百姓話。」。
很快，羅陽國就被慶國的後序帝王給佔據了，在慶王登上百梯之後.……，發現在樑柱之上掛有一人，此人穿一襲紅衣。死不瞑目，就看著慶王登殿。
傳聞慶王看到這皇甫黎明的懸於樑上的身軀之後，大病三天。且告訴天下百姓，大漠子弟乃是龍后子弟，不可有半點不敬！
但是，皇甫立寧真的死了嗎？
其實這才是他真正的開始.……，在最後砍掉敵方戰旗之後，血流不止地皇甫立寧正在等待著他的死亡.……，可是恍惚間，看到一位女子跨過了屍體來到了他旁邊兒.……
他以為他出現了幻覺，邊閉眼靜靜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之後，睜開眼睛……，遙望四周.……，自己竟然在一個床鋪之上。恍恍惚惚間，皇甫立寧念道：「這就是人死後來的地方嗎？」。
「你還沒有死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皇甫立寧偏頭看去……，卻見一女子正在外面忙活著掛衣服，那些衣服有些老舊，更像是老者的素衣。
「我沒有死.……？」。
「我師傅讓我救你回來，我就尋思不到.……，你的命怎麼這麼大呢？」，女子背身開口道。
「我是不是認識你？」。
「是啊，不僅認識咱們還很熟，世子殿下！」，女子轉身望來，她是甄姬，那個時候服飾他的婢女。
皇甫立寧忽然感到自己肚中傳來一股隱隱地疼痛感.……，甄姬白了一眼他，再說道：「你現在渾身上下都動不了了，全身經脈盡斷，以後也是個廢人了。真不清楚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還真能活下來！」。
「羅陽國，怎麼樣了？」。
「亡國了唄！你不是早就想到了嗎？」。
皇甫立寧躺在床上，嘴角漏出了那種笑容，忽然甄姬發現他笑著嘴角流出血來.……，甄姬連忙跑過去，把他的嘴擺開。
「你瘋了，好不容易活下來，你竟然要咬舌自盡！」。
舌頭從嘴裡被皇甫立寧吐了出來，他就笑著看著甄姬，再一次暈了過去。
國亡了，他也沒什麼活著的意義了。可是沒想到咬舌，他的命也終究完結不了.……，再次睜眼時，他發現自己床頭坐著一個鶴髮童顏之人.……
依然成了啞巴，心中暗想：「這回，可算是死了吧！」。
可這鶴髮老人卻向著他，笑道：「少年人，你還沒有死呢？」。
皇甫立寧第一次發現死竟然也是這麼難的一件事兒，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可是身體各處都動不了，連自殺的方式都沒有了……
「咳……，多大點兒事兒啊。國亡了而已，皇甫國亡，證明你的第二段旅程開始，少年人現在你依然不是人。而是仙.……，從此往後再也沒有羅陽國的太子皇甫立寧，只有在小破屋被我救了一命的皇甫立寧。」，老人嘿嘿訕笑道。
皇甫立寧一個勁兒的搖著頭，並且抬著頭看著老者，好像意思再說：「給我補一刀，讓我死！」。
「放心吧，你死期還未到.……，其實你本來可以在那日夢到十殿閻羅之時，就可以嗝屁的。可是吧，你非但沒有在哪一日死掉，還破境而出……，在那一刻起，你命運就早已改變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以為自己是那海上的巨礁，驚濤駭浪，屹立不倒。其實只不過是就是那沙灘上的一粒沙塵，一陣浪過去了也得滾進這混混的黃河水當中啊……，哈哈哈……」，老人話語是何意思，就不清楚了.……
不過從那日之後，皇甫立寧的確活了過來，身體不能動，嘴巴不能說話。頂死也只能做吞咽的動作……，只有頭部可以微微移動。每日甄姬都會推著獨輪車帶他出去轉上一遭.……，皇甫立寧也和傻了一般，永遠都是有飯就吃，眼神沒有了他當時的靈動與戾氣。
甄姬曾問過自己的師傅，也就是鶴髮老人……，到底留有此人何用？鶴髮老人只是淡淡一笑，毫不作答……
至此，一年接著一年，一歲接著一歲。在此處皇甫立寧活了七年之久，從一個世子淪為一個真正的廢人，這種心理壓力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了得。
皇甫其實也想過，自己絕食而死。後來想起那沙場之上，被黃沙埋沒的屍骨。他下定不了決心，可能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他不能死，他得就這樣難受地活著，才可以為那些死去的將士們彌補.……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著這一句話，死的乃是千萬條人命……，只需要一夜之間變為了黃土……
鶴髮老人也每日到了下午都會來到皇甫旁邊兒施展道法……，鶴髮老人是個散仙也是個不得志的異人。沒有一個山頭要他，甚至沒有名字……，所以他把自己的所有能力都想要交給皇甫立寧，本來剛開始決定教給甄姬的.……
後來發現這女子並不是他要找的人，可能是哪裡出現了偏差……，正好那日走於沙場盤，他看到了那個「沙盤」中唯一活下來的少年人，心中一下子有了人選……
便讓甄姬救了他回來，沒想到甄姬與這小子還有一段淵源。鶴髮老人一下明悟了，錯誤原來一直沒有發生，只不過可能有些偏差.……
老人使用術法是賜福術，賜福之術當時在那個年代是最爛大街的法術。為何？這種法術就想給人們門口過年貼著的福字一般，它就是一種給人帶來好運或者比較不實用buff的東西，比如說恢復炁力提升，或者體能提升.……，這種東西在那個時候各路異人都是豪傑之輩眼中就如同沒有效果一個概念.……
可是到了現代，這種賜福成了主流。一個異人小隊中，必須有個賜福師。因為現代的異人沒有了以前異人炁力強大，他們需要一些buff來維持他們.……
可他們兩個精明人都不清楚其實甄姬明白，他們兩人是可以交流的。只不過是用思想交流，也得多虧了這位老人。皇甫立寧才有活下去的勇氣.……
就像今天……
「徒兒，學會了嗎？」。
「學會了。」。
賜福師雖然是個雞肋的職業，不過還是有個人盡人知的東西，叫做傳音入密。
兩人就是用這交流的……
「可我想問師傅，您教給我這些是為何？您當時救下我又是為何？」，皇甫立寧在思維中與之老人說著話。
「為何嗎？不為別的，我在身上看到了你與別人的不同。任何異人都不可能違背天道，徒兒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刺破生死簿出來的人……，世上已經很少有這樣的人了。我想再過不多時日，隱門就會放出你的天機亂侯錄了。哈哈哈……，世人都不清楚天機亂侯路名單如何形成？沒想到會被我這個老兒給破解，不就是不可受天地控制之人嗎？神仙不能殺你們就派人殺你們，正常至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