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有刺客
孟湘雲眸色一轉,眼中閃過一絲靈光,狡黠一笑,“小爺我好歹是個神醫,醫者仁心,我這是擔心你皇妹的病情,她現在是我的病人,為她找藥豈不是理所應當?”
帝承元聽著她這一番費心的解釋,嘴角的笑意卻是掩藏不住,“分明就是你擔心我拿不到藥受了那藥老的委屈。”
帝承元身形頎長,眼底閃過一瞬的深沉,輕微的咳嗽了兩聲,孟湘雲許是瞥見他眼中的戲謔,轉身就要走。
卻見紅箋盈盈踏步而來,“神醫公子,我家公主喚您過去一趟。”
還未等孟湘雲回答紅箋,帝承元便堪堪問道,“雅柔她怎麽樣了?”
剛才急於擔心紅菱,倒是將鳳雅柔忘了,在邊境之時帝承元便已經察覺到鳳雅柔麵色憔悴。
孟湘雲望向帝承元關切的眉眼,眼底的落寞轉瞬即逝,隨著紅箋去了,“走吧。”
帝承元也跟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帝承元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孟湘雲的耳中,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還未進房門,便聽見屋中人兒的低聲言語,“阿言,真的無礙,隻是舟車勞頓,這兩日太過傷神。”
紅箋敲門之後將孟湘雲請進去,沈言放下鳳雅柔的素手,望向孟湘雲,一身氣質冰清冷冽,“湘雲,快些為柔兒瞧瞧,紅箋說剛才還在院子中暈倒了。”
看著沈言急切的模樣,鳳雅柔心中寬慰,待屏退了他人之後,鳳雅柔坐在床頭拉過了孟湘雲的手。
“湘雲,方才其實已經有大夫為我診治過了,隻是腹中胎兒不穩,”
孟湘雲閃過一絲驚訝,“你已有身孕?”
看著鳳雅柔略微蒼白的小臉,鳳雅柔語氣柔婉道,“你先別告訴沈言,我怕這孩子若是保不住,他空歡喜一場。”
方才聽聞鳳雅柔在院子中暈倒了,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心中暗罵自己疏忽了,聽紅箋說已經叫了大夫診治過。
隻是沿途舟車勞頓累著了,沒有什麽大礙,隻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沈言還是放心不下,讓孟湘雲過來瞧瞧。
孟湘雲打扮的一副少年模樣,眸中澄然無比,“你是想讓我替你瞞著沈將軍?”
鳳雅柔點點頭,“正是。”
孟湘雲沉思片刻,“好。”
鳳雅柔要這麽做,她也不問,隻管替她保守秘密就好了,待孟湘雲為鳳雅柔把過脈之後,心下一驚。
鳳雅柔這樣做也不是不無道理,她的身體確實是極差,許是長年在邊關駐守,大漠條件惡劣艱苦。
軍人將士皆是不拘小節,她鳳雅柔從來就與其他的閨閣小姐不一樣,長年征戰沙場,早就把自己當成男兒身。
自然是壞了根基,大漠之中白晝溫差極大,白日裏還是烈日當空,夜裏便是如墜冰窖,如此長年反複,鳳雅柔一介女兒身怎能經得起折騰。
見孟湘雲不出聲,鳳雅柔開口問道,“我這身子,能有幾分把握能夠保住腹中孩兒?”
鳳雅柔倒是問的直白,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有幾分知曉。
孟湘雲徐徐道,“夫人體寒,能夠懷上孩兒已經是實屬不易,若想保住,還需得好生調理,你放心,我給你開幾副藥方,輪換著調養,我隔幾日便來為你診脈,孩子,定然是保得住的。”
聽到孟湘雲這般說,鳳雅柔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情況還沒有鳳雅柔想象的那麽糟糕,她欣慰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現在府中孩兒尚且不穩,我想等到身子完全調養好了之後再告訴沈言,這期間就要勞煩你了。”
見鳳雅柔周身氣質收斂了鋒芒,倒是多了幾分柔情,孟湘雲點點頭,狡黠一笑,“無妨,你隻要以身相許就好!”
鳳雅柔聽她這般頑劣,不禁噗嗤笑出了聲,孟湘雲推門而出,沈言長身玉立,關切的問道,“柔兒她怎麽樣了?”
一天之內,在病房外麵如此等候孟湘雲兩回,每次都是一顆心高高懸起,也甚是折磨人。
鳳雅柔既然委托了孟湘雲瞞住她懷孕的消息,那自然不會說漏嘴,“你家夫人隻是長途舟車辛勞,身體太過虛弱,無礙的,我已經給她開了調養的方子,小心調理自會痊愈。”
說這話之時,孟湘雲瞥見帝承元霎時間消散的擔憂之色,轉身進了房間同鳳雅柔說話。
帝承元也未多做停留,立即動身就去昆山尋那藥老,沈言擔憂的問道,“你身子孱弱,那昆山猛獸豺狼如此多,若是你一人前去,怕是連上山的路都尋不得。”
眼下鳳雅柔又臥病在床,沈言也脫不開身,便道,“不若我讓青玄跟著你一起去?等我將這裏的事情安定妥當再來尋你?”
帝承元歎了口氣,紅菱的病情,怕是耽誤不得了,他身邊也有好些個武功高的人。
如若不然,以他這般孱弱的身子,若是遇上了不識他的宵小之徒,也是夠他死好幾百回了。
也未跟孟湘雲告別,就匆匆走了,當時紅菱執意要下嫁白澤玨,為保住他性命,已經惹得父皇大怒,此事斷然是不敢再驚動父皇了。
沈言則著手安排回府,在這客棧之中住著也不是辦法。
紅箋在外給鳳雅柔熬藥,青煙熏得她眯著眼睛卻也沒有停下手中搖動的蒲扇。
鳳雅柔一個人在房間中休息,門口站著兩名值守的侍衛,房間裏除了擺放著瓜果還點著幽幽的安神香。
忽聞房頂上有動靜,像是有好幾個人貓著步子在上麵行走,腳步聲音越走越近。
鳳雅柔猛地睜開眼睛,長年征戰沙場的敏銳和肅殺讓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眸中滿是沉穩和警惕。
她輕輕摸出枕頭下麵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下床,再將被子整齊的還原成有人睡在床上的模樣。
貓著身子隻穿了一身素衣藏在床邊的帷幔後麵,白色的素衣恰好與帷幔融為一體,她靜靜的聽著房梁上的聲響。
一步兩步,像是近了,忽然之間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就破窗而入,朝著床上亂砍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