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越發篤定心中的想法
從房間裏出來後,鳳雅柔細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與“沈言”的相處,越發篤定心中的想法。
以往的沈言對她,恨不得日日都黏在身旁,而如今的這個沈言,縱然也對她十分好,可這好裏,卻總多了一分刻意的味道。
更有那日懷孕之時,他說這個孩子來得太過突然,便已經叫她心生疑慮。
再者今日他衝出來為自己擋箭,若說是因為太過憂心自己,唯恐自己受傷,而一時的衝動,倒也是說得過去的。
隻是今日那一箭,他不該擋,他人對自己的能力尚且不熟悉,可沈言,不該不知道,那一箭,不過爾爾。
腦海中白澤鈺身上的傷疤一閃而過。
她知道,沈言常年征戰沙場,身上不免會落下不少的傷疤,她方才也瞧清了,這個人,不僅氣息膚色與沈言很像,甚至是身上的傷痕,都與沈言像極了。
這世上,當真會有如此相似的二人?
到了廚房,見紅箋正在熬藥,鳳雅柔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蒲扇,見四下裏無人,壓低聲音問道:“紅箋,你有沒有覺得,如今的將軍,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紅箋見鳳雅柔麵色嚴肅,垂眸微微思索了一會兒,繼而開口,“是有些不太一樣,以往將軍甚是黏著公主。”
說到一半,她又改了口,“似乎也沒什麽不一樣,將軍還是一如既往地待公主好。”
鳳雅柔一抬頭,正好瞥見紅箋身上的紅色香囊,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有了!
惡戰之後,眾人都開始整頓,鳳雅柔退出房門後,白澤鈺的房間裏便不再有人守著,一道黑影從窗外飄了進來,落在白澤鈺的床前。
察覺到有人進入,白澤鈺睜開眼,看向來人,眸子微縮,眉眼之間升起一絲不悅,“你來做什麽?”
如今這房間之外,整個客棧都是天聖的人,若是叫人看到有陌生人在他的房間,難免會遭人懷疑。
妙公子在白澤鈺的身上掃了一眼,眸子突然變得狠厲,“你的身份已經遭到懷疑了,那個公主太危險,要不然,我幫你解決了她!”
白澤鈺眸子微沉,語氣中多了兩分冷意,“隻要他們找不到證據,我就永遠都是沈言,這裏的人,沒有我的命令,我希望你不要擅作主張。”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轉而將一東西丟到了他的身上。
白澤鈺接過,是一個十分精巧的香囊,不待他發問,妙公子便已經先開了口,“這東西是從沈言身上搜到的,我想,對你也許會有用處。”
門外腳步輕響,那人臉色一變,快速從窗口逃了出去。
白澤鈺連忙將手中的香囊收入懷中,看向來人。
“柔兒……”
鳳雅柔走進,將手中的湯碗擱置於桌麵上,朝著大開的窗戶掃了一眼,兩步走到窗前,掩好。
“你身上有傷,這窗戶就不要開了,免得小心受涼。”
方才她在外間時分明察覺到有人在房內,如今卻沒有看到人影,想是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離開了。
可是,沈言與她之間,如今還有什麽事,需得藏著掖著呢?
“來,將這藥喝了。”
她上前,將湯藥遞到白澤鈺身前,眸光溫柔,看不出分毫的疑慮之色。
“辛苦你了。”
白澤鈺抬起頭來,朝著她溫柔一笑,用足了深情。
一碗藥見了底,鳳雅柔心底猜疑更深,若是沈言,這碗藥,他一定會變著法的讓自己喂。
眼前的這個沈言,真的很不一樣!
接過藥碗,置於一旁,鳳雅柔緩緩道:“阿言,你能否與我說說那日你出去後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你最近與過往大不一樣?”
這一聲,算是猜疑,更是質問。
白澤鈺沒有閃躲,一聲沉沉的歎息在空氣中蕩漾開來,“這件事,我本不想與你說,怕你擔心。這些日子以來,為了此事,我也甚是煩惱,你我本是夫妻,我想,無論何事,我都不該瞞著你。”
鳳雅柔看著眼前的人,心底有什麽似乎呼之欲出,她直直看向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那日我出府後,去了白府,卻不小心中了白澤鈺的計謀,喝下了他的毒酒,雖然我運功將那些毒素強行逼了出來,但是卻遺忘了許多原本的記憶。”
他的神色是說不出的糾結,無奈與無措,“我的功力如今不過隻剩兩三成了,很多過去的事情,都記得十分模糊,我怕你擔心,想著也許時間久了也就慢慢恢複了,所以這幾天,一直瞞著你。”
鳳雅柔身子當下一震!
怪不得,那日大戰,他的武功,不及過去,怪不得,這些日子,他總是躲著自己,原來,竟是這個原因麽?
心底分明有一道聲音再告訴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可他說的話,卻是將過去的一切都對上了號。
“你身上,除了箭傷,可還有別的不舒服?”
那白澤鈺究竟給他喝了什麽,為什麽他的功力會變得如此弱?還有,他為什麽會失去記憶?
他牽過鳳雅柔的手,靜置於胸口處,語氣滿是深情,“柔兒,隻要你別誤會我,我就什麽都好了。”
她輕笑,突然開口,“對了,我想再給你繡一個香囊,卻忘記了上次用的是何種針法,你不是日日都戴在身上嗎?拿來我瞧瞧。”
白澤鈺一怔,想起方才妙公子送於自己的那個香囊,從沈言身上取來的物什,眸光升起一絲迷茫,伸手探入懷中,“你說的,可是這個?”
鳳雅柔一驚,幾乎是有些強取豪奪地從白澤鈺手中搶過,拿著仔細翻看了一遍,最後無力放手,沒錯,這個香囊,確實是沈言的!
她將手中的香囊拋了回去,笑了笑,“看來,你當真是日日戴在身上,不曾取下過。”
白澤鈺眸子微閃,卻是再次將無辜的眼神進行個徹底,“原是你送的,我隻感覺它對我很是重要,便一直貼身護著。”
鳳雅柔緊緊回握著白澤鈺的手,眸光露出絲絲溫情,“知道了,以後若是再有什麽事,切不可再瞞著我,不管發生什麽,我們一起承擔!”
“好!”
“你身上有傷,要多休息,我就在旁邊,你有什麽事,便喚我。”
她扶著白澤鈺側身躺下,如今二人一人受傷,一人懷孕,多有不便,她便多要了一間客房。
白澤鈺看著鳳雅柔出門離去的背影,想起方才她那一番的試探,幽黒的眸底閃過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