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柔兒出事
“國師大人,你非要如此惡心地寒磣我?”
鳳雅柔轉頭看向白澤鈺,嘴角微揚,深黑的眼底,卻是無盡的冰冷與諷刺。
白澤鈺一怔,含著笑意的眼逐漸冰冷,漆黑的墨瞳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緩緩走到桌旁,從桌上捏起一隻瓷白的杯盞,眼神在通透的水色中掃過,抬眸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好,你將桌上的這杯茶喝了,此後,若是你能安然將紅箋從這裏帶出去,我絕不相攔。”
她兩步靠近,看著他持在手中的茶杯,知道這裏麵定然放了什麽讓她無力反抗的東西。
她的眸色極冷,視線從杯口漸漸上移,最後,落在那雙陰寒的眸子裏,“我如何信你?”
他騙了她太多次,這一次,要她如何輕易相信眼前這個人,當真就會這麽輕易地放過自己,還是說,他對那杯中的東西,就那麽有自信?
白澤鈺放下手中的瓷杯,轉身不去看鳳雅柔臉上那陌生得讓他心痛的眸子,沉下眼簾,繼續道:“你別無選擇,不是嗎?”
別無選擇?
鳳雅柔的眸子驟然變得十分淩厲,是的,她沒有別的選擇!
這裏是他白澤鈺的地盤,既然讓她來,定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若是自己強行想要將紅箋從這裏帶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而且……如今的白澤鈺,再也不是過去的阿鈺了!
“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她伸手,奪過桌上的瓷杯,一仰頭,杯中酒水盡數入喉。
刹那間,鳳雅柔隻覺得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烈般的疼痛,眼中的影像開始變得模糊。
不好!湘雲給的藥,怎麽沒效果了?
不過片刻,腦中一炫,整個人便瞬間失了力道地向著地上倒去。
這迷藥,真厲害!
倒落的身體落入一個滿是沁香的懷抱,隻是那冰冷的玉蓮花香,卻是讓她從心底感到排斥與厭惡。
意識徹底消失前,耳邊劃過白澤鈺清淡如煙的聲音,“柔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這時,房外走進一個老者,看向白澤鈺手中的鳳雅柔,疑惑道:“國師大人做事果真謹慎,隻是為何要對公主下如此重的藥?這一劑藥量下去,就是尋常男子也要昏睡上三日,公主女子之身,更是……”
白澤鈺抬手,止住了那人接下來的話,“你以為,我請人找你過來是做什麽的?若是不下如此重的藥,這個東西,尋常人,能破解得了?”
話落,白澤鈺一個抬手,將一個黑色瓷瓶裝著的東西丟給了那老者,深黑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若不是他早有準備,派人打聽到柔兒素來與天聖的神醫公子交好,請來了醫術界與他同負盛名的毒老,今日這場局,怕是不會這麽輕易地就完成。
柔兒此番前來,看似被他所迫,逼不得已,但是她來先前怕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普通的藥物,對她根本就不會有什麽效果。
毒老握著白澤鈺丟過去的小瓷瓶,拿著簡單研究了一下,眸子驟然放出兩道光彩。
他毒老最愛的便是毒,但是在喜歡毒的同時更喜歡能夠克製毒素的解藥,而他手中的這個解藥之最,是他從未見過的完美的新奇,他一定要認識這個製作藥丸的人!
“此藥,是何人所製?”
白澤鈺側身,淡淡回了一句,“天聖國,神醫公子。”
毒藥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瓷瓶低聲呢喃了幾句,眼中露出一絲癡迷,卻又快速反應過來,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白澤鈺,欲言又止。
白澤鈺將鳳雅柔安置到房中的床榻上,回頭見毒藥看著手中的瓷瓶,眉色糾纏,知道這種東西對於他一定很有誘惑力,便開口道:“你若是想要,拿去就是。”
“那老頭子我就不客氣了。”毒老將瓷瓶收進懷中,轉身朝著身後退了兩步,“我這就下去給公主熬製湯藥。”
“嗯。”
白澤鈺擺了擺手,藥老便起身退了下去,頃刻間,房內隻剩下一室的靜默。
沈言與青玄收到鳳君嚴的詔令便入了宮,可在宮裏聊了許久也不見他有什麽要事,心下越想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趕緊請辭了回來。
“爺,您說皇上他,究竟想做什麽?”
青玄跟在沈言的身後,說的分明是十分緊急的事情,怎麽到了皇宮鳳君嚴卻是一直都在扯些沒用的東西,這裏麵,究竟有什麽圖謀?
沈言一個急躍,跨上宮門前的駿馬,朝著身後的青玄吩咐了一句,便策馬向著公主府狂奔而去。
鳳君嚴約他入宮的這件事,總感覺隱隱中,似乎哪裏透著不對,越是這般想,他的心裏,就越是擔心鳳雅柔。
歸心似箭!
距離公主府的距離越發地近了,他的一顆心,像是要跳出胸口般,躁動中的那抹不安,越發清晰,柔兒她,怕是出事了!
馬未停穩,沈言一個縱身,從馬上跳下,因太過焦急,腳下失了重,一個釀蹌,險些摔倒。
見院中薑婆在,他飛奔過去,麵色急切道:“薑婆,柔兒可在院子裏?”
薑婆持著針線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沈言,想著今日公主出門前留下過一封書信,連忙從懷中取了出來,遞給了沈言,“公主今日出門了,她說,若是將軍回來,她還未歸,便將此書信交於您。”
沈言幽深的瞳眸一沉,看著薑婆手中的書信,周身的氣息,瞬間冷沉到了極點。
他伸手取過,將裏麵書信取出,看過書信裏麵的內容後,捏在手中的信紙瞬間被他揉成皺團。
柔兒,你讓我莫衝動,可,你為何就不等我回來?
你這般私自前去,可知我心中會有多擔心?
“將軍,可是公主出了什麽事?”
薑婆見沈言麵色不對,以為兩人鬧了矛盾,正想著該如何開解,公主畢竟是要跟將軍過一輩子的人。
“沒事!薑婆,這院子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有事,需得出門一趟。”
信中柔兒說有人綁了紅箋,她的人,她要親自去救出來,讓他別擔心,可這個人,不用猜,他就已經知道是誰。
他轉身踏入書房,快速寫了一封信,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冷厲,白澤鈺,你若是敢傷害柔兒半分,我必然叫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