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切磋切磋
兩人到達吳國時，距離鳳君嚴的壽辰還有五日，知道這場宴會過後將會是一場惡戰，兩人便索性在壽宴之前，拋開了性子任性地玩個暢快。
這些日子，鳳雅柔帶著沈言一同從她幼時走過的路，一步一步引著他一起走過，那些曾經有過不好記憶的去處，也都被沈言眸中的星光一點一點覆蓋。
鳳雅柔低頭看向沈言握住自己的手，漫步於後院之中，看著院內的皚皚雪景，緩緩開口，“阿言，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如此幸福。即使危險將至，可有你在身旁，似乎一切都可以不用怕了。”
他手心的溫度很暖，像是能融化一整個冬季的冰雪般，能與整個寒冬對抗。
“幸虧當日我沒有拒絕皇上的賜婚，不然，今日為夫豈不是要懊悔萬分，失去了一個如此文武雙全的好夫人？”他轉身低頭，看向她的眼中是無限的寵溺與柔情。
“若是沒有當初你我的一場糾葛，又怎會知道彼此的可貴？”
不曾相知，何來懊悔？
“若是能夠重來一次，我隻希望早點遇見你，讓你早些嫁到天聖去。”
柔兒在這吳國的記憶，太過苦澀，若是當初知道自己會對這個殺伐果斷的女子如此鍾情，在戰場上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會對她好。
鳳雅柔突然甩開沈言的手，原地轉了一圈，笑著抬頭看向他，“吳國公主，僅此一人，貨真價實，沈將軍，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這人，脾氣可是有些不大好的。”
他上前，一把扣住鳳雅柔的手腕，語氣堅定道：“脾氣再不好我也認了，這輩子，你休想逃！”
打鬧玩樂之間的時間過得異常之快，不過是轉眼刹那，五日之期便快速而過。
宴席開始前，鳳雅柔以身子抱恙為由拒絕了宮中來人的邀請，可今日，卻是再也無法拒絕了。
換了一襲隆重的宮裝，著人精心打扮了一番，二人啟程前往皇宮。
鳳雅柔與沈言並肩走在長長的甬道上，雪化的積水隨著她的步子發出清脆的響聲，蹦出的幾滴小水珠濺在鞋麵上，暈開一朵暗色的髒花。
這條路，依舊帶著陰鬱的冷氣，空中，散發著城牆泥土中的淡淡氣息。
過去的她，最怕走得便是這條路，百米餘長的距離，卻是隔絕了她與皇弟兩人截然不同的人生，也斷了她的那份忠心與癡情。
“天聖沈將軍到！雅柔公主到！”
兩人踏步而入，殿內眾人的目光齊齊射來，對於這個傳聞中的公主皆是十分好奇。
她抬頭，眼神在殿內淡淡地掃了一眼，好奇居多，同情不少，更有些許，甚至帶著鄙夷。
坐在最上首的鳳君嚴，亦如她記憶中那般，一襲金黃龍袍鋪展而開，稚嫩的麵容長開了邪許多，氣勢之上。更甚從前，隻是眉宇之間，卻染上一絲陰鷙的殘暴。
腦海中浮現出幼時與鳳君嚴天真玩樂的場麵，鳳雅柔心底微歎，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沈言上前，朝著鳳君嚴彎身一拜，“天聖沈言，拜見皇上，祝皇上壽與天齊，萬壽無疆。”
鳳雅柔跟在沈言的身後，與他一起站得筆直，並沒有要行跪拜之禮的意思。
朝堂之上，瞬間議論聲一片，齊齊指向沈言的態度不恭。
“皇上莫要誤會，沈言自小在天聖長大，從不知這三跪九叩之禮是何物，雖說柔兒過去在吳國為官，如今成了我沈言的妻子，自然是要學著我沈言的規矩，吳皇，不會介意吧？”
沈言抬頭，不卑不亢的解釋之中自成一份傲骨，兩人雖居下位，可那通身睥睨於世的氣勢，卻讓眾人自愧不如，淩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皇上，這沈言在天聖，得了天聖皇帝的允許，的確是從不行禮的。”鳳君嚴身旁的公公見他臉色陰沉，連忙出聲解釋。
鳳君嚴較上次對比，倒是穩重了不少，可身上的那股威嚴氣焰，卻是愈發地陰冷，讓人不寒而栗，他忙收了臉上的陰沉，笑道：“無礙，雅柔公主是朕的姐姐，按民間的說法，朕倒是該尊你一生姐夫才是。既是不會，這行禮一事，也就免了吧。”
兩人落座，接著便是各方使臣獻禮，自從踏入大殿後，鳳雅柔便覺著有一道視線緊緊地黏在她的身上，她抬眸掃去，當看清藏於暗處之人時，臉色瞬間一沉，怎麽會是她？
暗處不起眼的角落中，坐著一個婦人裝扮的女子，一襲白衣清雅，氣質出沉，眸光點點，卻掩不住眼底的憂傷。
鳳雅柔掃了一眼，知道那個位置是後宮妃子的專屬，心下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錦兒她終究，還是入了這後宮。
錦兒是朝中大臣禮部尚書的嫡女，因著兒時在宮宴之上對鳳君嚴一見鍾情，從此便非君不嫁。
隻是後來，皇弟一直對她無意，冊封了不少的妃子，卻唯獨，從未將她放在心上。
前兩次回來，次次匆忙，倒是來不及尋人打聽她的消息。
沒想到，如今的她，卻是已經入宮為妃了。隻是，她看上去，似乎並不快樂。
紅菱坐在白澤鈺的身側，靈動的眉眼經過歲月的熏染已經變得十分溫順，這樣的帝紅菱，應該是更惹人憐愛的。
鳳雅柔看在眼中，心下，卻是更加為她感到心疼，這些改變的背後，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
“素聞雅柔公主才藝雙絕，今日皇上大壽，不知我等可有眼福，一睹芳華？”
一個新提拔上來的軍官穆林站起身來，看向鳳雅柔的眼中滿是不屑與輕蔑，軍中的將士將這個女人傳得神乎其神，依他看，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罷了，沒什麽特別的。
沈言微怒，眸中瞬間席卷上一層暗潮，正要出聲，卻被鳳雅柔出手擋下，“交給我！”
鳳雅柔起身，不怒不惱，泰然自若地掃向開口的穆林，語氣輕鬆道：“文武雙全怕是誤傳，倒是這拳腳上的功夫還看得過去，這位是想同我切磋切磋？”
穆林見鳳雅柔麵色不變，想起關於她的那些傳聞，心底倒是有了兩分忌憚，想著她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方才的一番話隻不過是想要羞辱她一番，讓她出來助個興罷了，沒想到卻是將自己給搭上去了。
可鳳雅柔的挑戰已出，若是臨陣逃脫，傳出去，說他怕一個女人，以後在軍營，還怎麽混？
“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