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話一落,殿下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有震驚的,有不屑的,有惋惜的,有敬佩的……
而帝焰,覺得沈言像他死去的父親,感到欣慰的同時,不免有些動容,可鳳雅柔畢竟是吳國的公主,沈言卻對她如此情深,終究不是他所想要看見的。
“皇上,如今吳國的白國師正關押在我們刑部的天牢裏,不知皇上想要如何處理此人?”
這時,柳丞相站了出來,雖然柳素素不顧自己的身份,甘願下嫁將軍府為妾室,讓他傷透了心,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又如何能看著她日日活在一個和親公主的威嚴之下。
從沈言方才的一席話中聽來,這鳳雅柔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然重要,不能再任由她的勢力繼續發展下去,蔣夫人認她做義女的事情他亦是聽說了,這個鳳雅柔,怕是留不得。
可若是明著對付那女人,怕是難免會與沈言鬧翻,這件事情,怕是要從長計議。
“朕這才想起來,今日邀請各位朝中重臣來參加此次的宴會,一是為了給沈將軍慶功,二來,這白澤鈺是此次戰役的首領,居心不良,可畢竟也是一國的國師,該如何處置,朕想聽聽眾位愛卿的意見。”
帝焰連忙順著柳丞相的話口,將話題轉移了去,這鳳雅柔的事情,還是容後再議,眼前,先將戰事的後續料理清楚才是。
“回皇上,此次我國與吳國的戰事皆由這白澤鈺挑起,我軍更是損失不少,不能輕易饒了他,按照我朝律法,當斬。”
行列中,一個身穿軍裝模樣的男子站了出來,是右將軍。
白澤鈺的這一行為,給天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更是嚴重綽傷了我軍的士氣,此人,非殺不可!
“回皇上,臣,附議。”
“臣,附議。”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齊刷刷瞬間跪了一地,皆是要求以死刑來處置白澤鈺。
帝焰麵色不動,正欲開口,沈言出聲打斷,“皇上,此事就此下定有些太過倉促,不如再緩兩日,且看吳國那邊的態度如何。”
這一番話,沈言說得在理,這白澤鈺不管怎麽說都還是吳國的人,殺人不過是頭落地,若是能夠利用白澤鈺換來更大的利益,這人,不殺反倒更好。
帝焰死死盯著沈言的臉,卻是半晌沒有開口,一雙濃黑的墨眉輕輕皺起,他發現,自從鳳雅柔嫁給言兒以後,對於言兒的所作所為,他是越發地看不懂了。
“此事,便暫且如沈將軍所述,白澤鈺,先關押幾日,待吳國傳來書信以後,在做定奪。”
一場宴會,便如此不了了之,對於鳳雅柔的事情,沈言沒有再提,帝焰卻是沒有如此輕易放過他。
“沈言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待宮殿裏隻剩下兩人的時候,帝焰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看向沈言,開口問道:“說吧,你的理由是什麽?”
“回皇上,沈言所言一切屬實,不過是為了該受到獎賞的人討一個賞賜罷了。”沈言麵色不改道。
“該受賞賜的人?鳳雅柔一介婦人卻擅自前往戰場,擾亂軍情,朕不治罪已是大恩。”
帝焰的臉上染了微微的薄怒,這個沈言,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若是當真獎賞了鳳雅柔,這日後的戰場,豈不是要亂得沒了一點規矩?
“皇上請息怒,您先聽臣說說想要的賞賜在生氣也不遲。”
沈言上前,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淡定沉著。
聽了沈言的話後,帝焰眉心的不悅漸漸舒展開來,看著他疑惑半晌道:“你當真要的是這個?”
“請皇上下旨。”沈言單膝跪地,求道。
“你……罷了,念在你此事有功,這件事,朕便允了你。”
沈言領旨叩恩,轉身出了大殿。
走出宮殿大門後,沈言直接上了馬車,待看見車內的人後,先是一愣,隨即眉間染上一絲不悅,“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記得,你可是被罰禁足了的。”
帝紅菱低下頭,不敢直視沈言那雙淩厲而又冰冷的眼眸,垂下腦袋糾結了許久,開口問道,“沈言哥哥,我父皇他要將……將那人如何處置?”
“那人?什麽那人?”沈言不知道帝紅菱的心思,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她問的人究竟是誰。
帝紅菱咬了咬唇,聲音也變得細微起來,“就是天聖的國師。”
沈言身子一震,抬頭看向帝紅菱,見她神色不對,這才想起她與白澤鈺之間有過的流言。
“紅菱你,你是不是……”
見帝紅菱臉上閃過一絲嬌羞的慌張,沈言瞬間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冰冷開口道:“紅菱,你與他之間是不可能的,這些念頭,趁早打消了才是。”
帝紅菱臉色一白,眉間升起一抹倔強,“沈言哥哥,我是真心喜歡他的,我想要嫁給他。”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白澤鈺不過是一介囚犯,甚至馬上就要身首異處的死人,你要做什麽?嫁給他守寡嗎?莫說我不同意,就算是你父皇,也不可能會同意你們之間的婚事。”
“沈言哥哥,你說什麽?父皇他要處死白國師?”帝紅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拽著沈言的衣袖不可置信道。
“處死他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你若不想自己太過難堪,對於他的心思,趁早做個了斷。”
“青玄,送公主回宮!”
冰冷的聲音響起,車簾被人從外掀開,“公主,請下車。”
帝紅菱臉色複雜地看了沈言一眼,最終下了車。
看著帝紅菱向著宮內走去的身影,沈言的眸中閃過一抹幽暗。
“走,出發,去天牢!”
簾子放下,夜色已經漸沉,戰後給人們帶來傷害與災難都在這漫漫長夜中漸漸沉澱。
黑暗的天牢裏,陰暗而又潮濕的氣息中彌漫著血腥的冰冷順著長長的石階走下,每一步的聲音,都回蕩許久。
上一次進來,是接鳳雅柔,那個時候,她寧願自己挨打,也不願意說出冤枉的事情,而自己,最終卻還是負了她,沒有將自己調查出來的真相如數告知。
隱隱中,他似乎覺得,這一次,他好像又錯過了什麽,那樣的一個女子,如何會做出如此有失理智的事情。
也許,從裏麵那個人的身上,他能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