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安平找茬
“怎麽了?”
見方才還一臉笑容的帝紅菱瞬間變得愁眉苦臉起來,鳳雅柔出聲問道。
“嫂嫂,方才那人的父親是馮將軍,而且,安平是他的堂姐,這件事情,父皇若是追究起來,怕是……”
她抬頭擔憂看向鳳雅柔,心底升起一絲害怕,父皇可是十分寬容那個安平,若是被他告到父皇那裏去,她指不定又得在自己麵前顯擺一番了。
“放心吧,這件事情,就算是安平真的告到了你父皇那裏,你就說馮高意圖對你圖謀不軌,你的父皇,不會怪罪你的。”
鳳雅柔舒了一口氣,她說得沒錯,感情這種事情,又豈是勸解就有用的呢?
這是這丫頭,怎麽每次做完以後才開始後悔?
聽完鳳雅柔的話,帝紅菱眼睛一亮,是啊,她怎麽忘記了,那馮高也不是什麽好貨色,自己若說被欺負了,父皇難不成還幫著一個外人來欺負自己?
賞花大會很快便開始,蔣夫人派人在長廊上擺了好長的一方毯子,所有人席地而坐,麵前皆是擺放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水酒點心。
一眼望去,花紅柳綠,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柔兒,你來了,我正打算派人去尋你呢,來,快些入座。”
這一整天,蔣夫人都對她熱情得不行,讓鳳雅柔有一種恍惚的錯覺,仿若今日的這次荷花宴,是為了她一人準備般。
“堂姐,就是那個女人。”
果然,不多久,馮高便將安平尋了過來,想要她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順著馮高指認的方向看過去,安平心底一驚,是她?
那個在萬寶閣侮辱她的人!
她正準備上前,突然瞥到上堂坐著的那人,步子一頓,瞬間收了氣勢。
見眾人都落了座,抬頭看見上首的蔣夫人,安平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下去,這整個天聖國若說還有她不敢惹的人,便是這護國公府的蔣夫人了。
“安平給夫人請安!”
她上前,恭恭敬敬欠身一拜,模樣說不出的溫順。
馮高愕然地看著安平的動作,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忍了下去,隨著她一道在她身後行禮,堂姐既然這麽做,一定就有她這麽做的道理,這筆賬,她遲早會為自己討回來的。
宴席開始,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讚美著這一方池塘的美麗,從始至終,蔣夫人隻是點頭微笑著微微回應。
“今日若是就這麽品茶看景未免有些單調,不如大家每個人都來作詩如何?”
鳳雅柔抬頭看去,見一個不認識的公子哥兒站起身來,模樣倒是端正。
“既然是作詩,不如再添點彩頭,蔣夫人,您覺著呢?”
另有一人站出出聲提議道。
“這個提議甚好,今日我便做主,作詩博得頭彩者,我將另有重賞。”
次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這蔣夫人尋常從未設過這般的宴會,雖說護國公府在很少在眾人的視線中露臉。但是這身後的財力卻也是不容小覷的,蔣夫人開口說要拿出手的賞賜,怕是定然價值連城。
“我先來。”
蔣夫人話落,眾人便躍躍欲試,直到最後,中途不乏有文采卓然的,一時之間,場麵倒是變得十分熱鬧起來。
“碧荷生幽泉,朝日豔且鮮。秋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結根未得所,願托華池邊。”
一首詩作完,底下瞬間喝彩一片,鳳雅柔抬頭看去,沒想到,竟然是安平郡主,她還以為這個女子隻會刁鑽蠻橫,沒想到,這人心裏竟然還有點墨水。
安平聽著眾人的誇讚,抬頭看向鳳雅柔,神色之間是說不出的神氣張揚,“據聞沈夫人乃吳國公主,想必詩詞教養定然不再我等之下,不知公主今日可能令我等一飽耳福。”
隻是此話一出,眾人卻是有些不禁為安平擔憂起來,誰不知道這個女將軍可是戰場上的殺神,舞刀弄槍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可若是讓她作詩,這不擺明了刻意在羞辱別人嗎?
帝紅菱見安平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擺明了就是想要欺負鳳雅柔,連忙起身回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嫂嫂的詩詞是誰想聽就能聽的嗎?”
帝紅菱自然是不怕安平的,若是論起文采,她的文采亦是在安平之上,她想要找鳳雅柔的麻煩,還得先過她這一招。
鳳雅柔絲毫不理會安平的這一番耍潑,伸手取過桌上的茶水,安然自在地喝了起來,將這宴上的凝重氣氛完全忽視得徹底。
“不過是做一首詩詞而已,有什麽能不能的?我看啊,這有些人,不是端得架子高,而是肚子裏沒有貨,怕說出來丟人現眼吧。”
安平的視線一直放在鳳雅柔的臉上,見她沒有絲毫的慌張,以為她不過是在故作高冷,她可是聽人說過的,這個吳國公主,胸無點墨,隻會殺人,今日這天聖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裏,她便要她今日丟盡顏麵,再也無法在京城立足。
“今日作詩不過是圖個樂趣,柔兒若是不願,此事便作罷。”
蔣夫人不悅看向安平,語氣之間難掩責備之意。
話都說出來了,安平又這麽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不過是作詩一首罷了,若說我沒有耳福我認,這麽,在場上這麽多的人,竟還聽不得你一首詩了?”
“沈言,沈夫人被如此逼迫,你不開口替她解圍?”
帝承元見鳳雅柔被眾人圍攻,不禁被她感到擔憂起來,看向安平的眼神中,隱約含了一絲怒意。
“你若是心疼,隻管開口便是。”
沈言頭也不抬,淡淡開口,帝承元聽完他的話後,卻是臉色一僵,訕訕搖頭,別人的妻子他自己都不關心,自己又何來的立場去為她開解?
他抬頭瞥到那抹自在喝茶的人影,眸中,快速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與心疼。
安平這一句話,鳳雅柔是不作詩也得作了,在場上的可都是這天聖國最有頭有臉的人物,她若是再拒絕,無異於是將整個天聖國的人給得罪了。
鳳雅柔放下茶杯,餘光不經意瞥向沈言,見他端若自在的模樣,便知他並無為自己擋下這一遭的念頭,眸中劃過一絲失落。
“今日的目的是賞花,詩詞不過隨性而作,既然有人不願,郡主如此咄咄逼人,怕是有些過了。”
終究,帝承元還是不忍見鳳雅柔被如此多的人欺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