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不怕我
被點名的柳素素臉色一白，柔弱地抖了兩下身子，像是當真體力不支般，楚楚可憐地看向沈言。
沈陽盯著鳳雅柔的眼，不過皮毛小傷？她的話，撞擊在他的心口上，生疼生疼的，他壓下心中的痛感，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一字一句道，“若我非要處死它呢？”
他就想知道，她究竟會為這隻貓兒做到何種地步，她那日去他書房，開口卻沒有說完的話，又究竟是什麽。
“言哥哥，不要……”
帝子煜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的貓兒，見沈言臉色十分陰鬱低沉，以為他當真是要殺他手上的白貓，上前扯過他的袖子，輕聲求道。
“於你而言不過是皮毛小傷，可它在我眼中，卻是切膚之痛。”
他的這一席話，分明是對柳素素所說，可是從始至終，看的卻是鳳雅柔一個人的眼。
鳳雅柔身子一震，下意識想要後退，卻仍是鎮定了下來，抬眸看向他，兩人對視之間，一片電閃火光，半晌，她移開視線，轉身，抬步離開，落下輕飄飄的兩個字，“隨你！”
柳素素見鳳雅柔走了，連忙上前道，“將軍，素素的傷不要緊，既然九殿下喜歡，這隻貓兒，便送於九殿下好了。”
帝子煜看著往日是十分溫婉柔美的柳素素，想起方才鳳雅柔瀟灑離去的背影，竟是覺得鳳雅柔更加讓他喜歡些。
“好好養傷。”
落下一句話，沈言便帶著帝子煜離開了，留來一臉怔然的柳素素看著沈言漸行漸遠的背影，神色之間是掩不住的失落。
“言哥哥，方才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當真要殺小白呢。”
帝子煜撓著手中白貓的腦袋，想起沈言方才的恐怖模樣，心有餘悸開口。
“小殿下，這小白可是您的，將軍方才隻不過是逗您呢，怎麽會傷害小白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貓兒看來還挺喜歡嫂嫂的，居然都不撓她。”
這小白的脾氣帝子煜再熟悉不過了，除了他跟言哥哥，誰都不讓親近的，沒想到居然會喜歡鳳雅柔。
小白突然叫了一聲，朝著鳳雅柔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連兩日，這小白就像是中了魔一般，整日都賴在鳳雅柔的院子裏，索性鳳雅柔也閑著無事，便隨著帝子煜日日逗弄起貓兒來。
“怎麽，小殿下，你如今這會兒，不怕我了？”
鳳雅柔隨手拈起一塊糕點，放到小白口中，看著帝子煜如今對她全然沒了之前的害怕，反倒是異常喜歡往她這裏跑，出聲打趣道。
“你又不會吃人，本殿下怕你做什麽？”
和鳳雅柔逗貓的這幾日，帝子煜算是完全看清楚了，這鳳雅柔，不過就是一個紙老虎，隻是看著很可怕而已，她不會吃人，而且功夫還非常厲害。
帝子煜突然湊近鳳雅柔，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鳳雅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都逗樂了，不是啊，這小肉團子，想要學她的武功？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說呢。
“怎麽？你想拜我為師？”
鳳雅柔眉頭輕挑，想著若是當真收了這個小家夥，日後的日子應當會增加不少樂趣。
誰知，帝子煜的腦袋卻是搖得像個撥浪鼓，“不是，我的師傅是言哥哥，我隻是想學你的武功。”
這下，鳳雅柔更是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敢情這小家夥連拜師的念頭都沒有，隻是單純想要學她的武功？
“你想學什麽？”
鳳雅柔摸著小白雪亮的毛發，柔軟而又溫暖的感覺在手心裏舒展開來，眉宇之間，不自覺地都變得柔和起來。
他抬頭看了看鳳雅柔，確定她沒有要發怒的征兆，語氣更是小心諾諾，“就是……你那日接住本殿下箭的那一招，可以嗎？”
“行，不過，我的武功從不輕易傳給外人，你若是想學，除非叫我師父。”
看著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陷入了為難，鳳雅柔突然湊近，低聲商量道，“要不這樣，你我私底下的時候呢，你喊我師父，其他時候，你還是你，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把你我之間的關係告訴任何人。你看，這樣可好？”
聽完她的話後，帝子煜眼睛一亮，抬頭看向鳳雅柔，點了點頭，“甚好甚好，就這麽定了。”
他左右張望了一眼，見沒人，連忙雙手一合，俯身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孺子可教也！”
看著帝子煜這麽快就認了她這個師父，鳳雅柔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靈光，沒想到，這九殿下，實在是太好騙了，不過三言兩語，他便應了下來。
不過，她低頭看著帝子煜那肉嘟嘟的臉頰，在陽光下，仿若香甜的點心一般可愛柔嫩，看著真是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好好蹂躪一番。
不遠處，沈言將一切落入眼中，深邃如墨的眸中滿是溫暖的柔情光輝，看著兩人如此和諧的畫麵，腦海裏不由生出一個念頭，若是他和柔兒也有一個孩子，不知道該會是什麽模樣。
“爺，夫人這……”
青玄站在沈言的身旁，自然也是將鳳雅柔對帝子煜的一番忽悠給看了去，若是讓皇上知道九殿下拜夫人為師，夫人怕是定然又少不了一番麻煩。
“青玄，這件事情，不允許任何人說出去。”
沈言眉峰一沉，腦海裏浮現出方才鳳雅柔那狡黠的笑容與溫柔的眉眼，心神一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沒想到，柔兒也會有如此一麵，實在是讓她有些驚喜，可是一想到國防圖的事情，嘴角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走吧，回去。”
青玄看著沈言大步離去的背影，一臉茫然，分明是爺說要來看夫人和小殿下的，怎麽這會兒，人都還沒當麵見過，就又要走了？
接下來的幾日，帝子煜更是有了借口日日往鳳雅柔的院子裏跑，當真正開始訓練的時候帝子煜才知道，自己完全就是找了一個如同鬼神一般的師父，鳳雅柔的訓練，實在是太恐怖了。
“嫂嫂，嫂嫂……”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鳳雅柔抬頭看去，隻見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未曾來過將軍府的帝紅菱，如今正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
帝紅菱看著院中帝子煜一動不動地盯著某一處看得出神，頓時樂了，“小煜兒，你這是在做什麽？當木頭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