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還有一個證人
鳳雅柔絲毫沒有被皇後的氣勢嚇到，也不回她的話，欠身一拜，端得是端莊有禮，落落大方，“民女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鳳體安康。”
皇後眯眼看著鳳雅柔，身上的氣勢令寢宮內的婢女太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卻見鳳雅柔麵不改色地笑著迎上她的目光，毫無懼色。
皇後沒有叫她起來，她自然是不敢擅做主張地站起身來，好在她是習武的，過去馬步一紮便是幾個時辰，如今這點小為難，她卻是絲毫不看在眼裏。
“母後！”
一聲甜甜糯糯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冷沉氣息。
帝子煜瞥了鳳雅柔一眼，從她身後走了出來，站在皇後麵前，有模有樣地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
“是煜兒啊，你怎麽一個人到本宮這兒來了？來，快過來！”
見是帝子煜，皇後立馬換上了一副慈愛母親的模樣，親切得像是瞬間換了一個人般。
“你這身衣裳是怎麽回事？今天你宮中是哪個值班，看本宮不好好教訓他！”
“母後，不怪別人，是兒臣不喜歡有人跟著，故意支開了那人，誰知玩得太過盡興，在園子裏迷了路，多虧了她，兒臣才走了出來，母後可要好好獎賞獎賞她。”
話落，她將小指指向了還彎著身子的鳳雅柔。
他這番話既然已經出來了，作為十分疼愛他的皇後，自然是不會拂了他的意，“來人啊，給公主賜坐。”
一句公主，而不是沈夫人，表明了皇後並不承認鳳雅柔身份的態度，鳳雅柔安然接受，坐了下來。
全然不理會被鳳雅柔綁住，口中塞了布巾不能言語的歡兒，皇後笑問，“不知柔兒想要什麽賞賜？”
鳳雅柔眼底露出一絲冷嘲，一句公主，一句柔兒，這皇後，還當真是會做表麵功夫！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言謝，隻是柔兒這裏還有一件事，皇後倒是確實該謝我。”
張狂而又不羈的話出口，眾人皆是嚇得脖子一涼，這殺神的名號，果然不是徒有虛名，這鳳雅柔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她們在宮中當差這麽多年，亦不曾見過何人敢用如此語氣與娘娘說話。
皇後隱去眼中的憤怒，看向鳳雅柔的眼中越發不喜，這女人，絲毫沒有閨閣女子的溫婉柔和，更像是一把冰冷鋒利的劍，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哦？不知柔兒說的，是什麽事？”
皇後裝作不在意開口，讓嬤嬤將九殿下帶去後方換上一身幹淨衣裳。
帝子煜不放心地瞥了鳳雅柔一眼，畢竟是沈言哥哥的夫人，可隨即想到沈言並不喜歡她，還有這鳳雅柔盛氣淩人的模樣，有哪個人，能讓她吃得了虧？
“就是她！”
鳳雅柔長鞭一甩，歡兒瞬間便如同滾麻袋一般被狠狠地丟了出去，整個身子跌落在地上，發髻散開，身上也有多處衣衫擦傷，像是在地上滾過一般，模樣甚是狼狽。
“娘娘，救命啊，娘娘！奴婢奉命領沈夫人入宮，誰知沈夫人卻說娘娘宮中風景甚美，非要遊玩一番，來遲後，莫名奇妙便將奴婢綁了起來，一路上，又拖又拽的，奴婢身上留下了不少傷，求娘娘給奴婢做主！”
那歡兒見已經到了皇後的寢宮，有皇後娘娘罩著，她自然是不怕了，看向鳳雅柔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看一會兒你怎麽死！
一直跟隨在皇後身邊的嬤嬤看清底下是她們派去傳話的宮女，沒想到不過幾個時辰不見，竟是變得如此狼狽，怒聲質問道，“放肆！娘娘未曾追究你來遲的大罪已是恩典，你居然敢這般對待娘娘宮中宮女，你眼中，可還有王法？”
經曆過沙場上萬千戰馬的生死戰役之後，如何還會被幾個奴婢的言論所激怒？
鳳雅柔不慌不忙，轉身看向皇後，“娘娘可看清了，這可當真是你宮中的人？”
皇後思緒一轉，並未當即應下，反聲問道，“你這是何意？”
“娘娘，這婢子冒充皇後寢宮之人，圖謀不軌，還請娘娘明查！”
“夫人，奴婢不過是一個婢女，您為何如此誣陷於我？”
歡兒見鳳雅柔將矛頭指向自己，連忙出聲辯解。
“啪……”
鳳雅柔直接一鞭子抽在了那婢女的身上，厲聲道，“你還記得你隻是一個奴婢，怎麽，這宮中的規矩都忘幹淨了麽？主子沒讓你開口，你竟然敢說話！”
看著鳳雅柔絲毫不猶豫地將那鞭子狠狠地抽在歡兒的身上，皇後眼中的怒火愈甚，這個鳳雅柔，實在是太過猖狂了，竟敢當著她的麵教訓她的人！
“哦？何來冒充一說？”
強行忍下心中的怒意，皇後抬頭看向鳳雅柔，眼中卻是冰冷的威亞傳出。
“第一，這奴婢自稱跟隨在您身邊六年，今兒個，居然找到您的寢宮用了兩個多時辰，還在院子迷了路；第二個，這奴婢如此不分尊卑地開口說話，可不像是宮裏麵待久了的人；第三，方才她在園子裏竟是有心推我下水，居心不良；第四，以上種種，如此人物若是安然回到皇後寢宮，怕是對娘娘不利啊！”
話落，她揚唇一笑，抬頭對上皇後的眼，“娘娘說，柔兒幫了您如此大忙，給您找出了這個細作，您說，柔兒是不是做了一個大好事？”
那奴婢臉色一白，想要開口解釋，卻被皇後身邊的嬤嬤狠狠瞪了一眼，瞬間閉上了嘴，等待皇後發落。
“哦，若這個歡兒是假的，柔兒當真是為本宮做了一件大好事呢，可，本宮不能僅憑你一麵之詞，就下罪於她，柔兒也有證據？”
好個皇後，她說的，確實都不過是一麵之詞，也確實沒有證據，她也知道，皇後更不可能相信她，所以，她還有一個證人！
她轉頭看向屏風後，輕聲問道，“不知九殿下可換好了衣裳？”
躲在屏風後麵一直看好戲的帝子煜聽到鳳雅柔點他的名字，臉色一黑，卻仍是極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九殿下，你今日也是在園子裏迷了路的，我想請你做個證人，我方才的一番言論，可有作假？”
帝子煜別扭了半晌，終是走到皇後身邊，軟聲說道，“這個歡兒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不過她確實帶著在院子裏走了很久，以前的歡兒帶我來過很快就可以到了的。”
這一番話，無疑是給鳳雅柔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