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拔了你們的舌頭
自從白澤鈺受傷住在將軍府後，帝紅菱來往將軍府的次數更加頻繁，明眼人一看便知，她的心思。
可她終究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公主，若是與白澤鈺兩人獨處一室，次數久了，難免遭人詬病，於是，每次前來，定然會帶著帝承元，或是求得沈言與她一道同去。
這日，帝紅菱求得沈言與她一道前去，卻被小路上兩個丫鬟之間的對話吸住了耳朵。
“聽說住在西廂閣裏的那位，是吳國的國師，我那天遠遠地看了一眼，生得跟畫中的人似的，好不俊俏！”
“哎，你們知道嗎？聽說他和咱們的公主，可是青梅竹馬，甚至都已經談婚論嫁了，不知怎麽地竟嫁到了我們天聖國。”
“我也聽說了，不過瞧著他的模樣，跟個仙人似的，與咱們公主站在一起，也挺般配的。”
一個丫鬟壓低了聲音，言語中透露著恐慌，“你們都胡說什麽呢，如今公主可是我們將軍的公主，這些胡話若是讓人聽了去，仔細你皮緊！”
“我說的可是有理有據的，你是沒瞧見，聽說這幾日的膳食，可都是公主親自為他布的，還特意吩咐了廚房，往後莫要做魚，說是國師不喜，我問你，如此小事，公主若不是上心，怎會記得如此清楚？”
“是的了，我瞧著這幾日，公主可是日日都往那白國師的房間裏跑，這門一關，誰知道他們在裏麵做什麽？”
“我看啊，那女人八成就是吳國送來打探消息的細作，要不然，好好一個戰場上威風八麵的大元帥，做什麽要嫁到我們天聖？”
“你說的也有道理。”
瞬時，眾人皆低聲附和起來。
“沈言哥哥，我這就上去撕了那幾個亂嚼舌根丫鬟的嘴。”
帝紅菱躲在假山後頭，聽著丫頭們對鳳雅柔和白澤鈺的編排，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怒氣衝衝地作勢就要衝上去教訓教訓那幾個多嘴的丫鬟。
“站住！”
沈言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帝紅菱抬起的腳頓在了原地，臉上滿是不願，回過頭看不解地看向他，一臉的憋屈，“沈言哥哥！”
她不甘地跺著腳，沈言哥哥為什麽要叫住她，像這些敢私底下編排主子地丫鬟，就應該給她們一點教訓，叫她們以後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兩人的這一番動靜卻是驚動了一個較為警惕的丫鬟，隻聽一聲大喝傳來，“什麽人在那裏？”
兩人一同從假山後麵走出，當眾人看清是沈言與帝紅菱時，臉色嚇得瞬間慘白一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參見將軍，參見公主殿下！”
想起方才幾人閑聊時的話題，眾人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地都埋到地裏麵去，任是誰人聽到別人討論自己的妻子與其他男人有染，怕是都不會裝作無事，更何況是他們高高在上的將軍大人。
眾人心底皆是一片死灰，完了，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了，都盡量放平了呼吸，生怕重了讓沈言聽到，她們就會身首異處。
“好你們這些個大膽的奴才，竟敢私底下編排主子，像你們這般以下犯上的狗奴才，都該都打殺了。”
帝紅菱想起她們說白澤鈺與鳳雅柔之間關係不平凡時，心裏就已經亂成了一團，那麽個謫仙似的人物，當真和嫂嫂的關係不同尋常？
可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有些不對勁，這一點，連她都能察覺到，沈言哥哥如何能不知？也許，他並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自己方才魯莽地就要撞出來，他，會不會不高興了？
抬頭，卻見沈言地臉上看不出絲毫地情緒流露，連語氣，卻是一如既往地沉穩冷硬，“以下犯上，每人各領十五大板，扣除一月俸銀。”
話落，一甩衣袖，大步生風地離開了。
眾人見沈言走了，心底皆是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打發出府，挨一頓板子她們也是受得住的。
“你們這些狗奴才，沈言哥哥心善這才饒了你們一命，若是再讓本公主聽見你們背後論人是非，看本公主不找人拔了你們的舌頭！”
帝紅菱囂張驕橫地狠狠瞪了那些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隨後連忙快跑著去追沈言的步子。
隻留下跪了一地的人麵麵相覷，這公主殿下不是討厭公主，偏愛柳側室的嗎？怎麽瞧著方才的模樣，倒像是刻意在維護公主？
真是叫人看不懂，剛才將軍也並沒有大發雷霆，看來以後這公主在府中的地位，有待考量，日後行事，得要更加小心了。
梧桐苑，清風拂過，卷起亭中一縷芬芳。
柳素素慵懶地橫臥在美人榻上，一雙細若無骨的小手不時從手中的白瓷青花皿中挑出幾粒魚食，撒入湖中，看著湖水中的魚兒爭先恐後地爭奪模樣，不時發出一聲輕笑，笑聲蕩漾開來，清亮動人。
一張溫婉動人的小臉上妝容十分精致，淡綠色的紗裙隨風輕輕擺動，慵懶中為她平添了一份靈動。
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從院外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見柳素素在園中的亭子裏，轉了方向，朝她走去。
“回夫人，事情都辦妥了！”
那丫鬟走近，跪在柳素素腳下，低聲回稟道。
正欲挑食的小手一頓，柳素素的目光依舊頭也不抬地看著河中的魚兒，狀若無意地朝著身後人做了個手勢，繼續逗弄著河中的魚兒。
“這是夫人給你的打賞，走出這個院子後可要記得，你從未進過梧桐苑！”
柳素素的貼身丫鬟將一個錢袋丟在了那跪著的女子身上，語氣中透著威脅。
“多謝夫人，奴婢從未去過梧桐苑，奴婢謹記！”
“好了，你可以走了！”
丫鬟擺了擺手，地上跪著的女子連忙將錢袋揣入懷中，一臉欣喜地從院子裏跑了出去。
待那人走後，柳素素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女子消失的方向，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哎呦！”
一聲輕呼，手中的魚食不甚掉進了水中。
“公主，奴婢這就派人打撈上來！”
這可是柳素素最喜愛的瓷皿，丫鬟說完便要去喚人。
“嗬嗬……”
柳素素看著水中瞬間如沸騰的水般爭得不可開交的魚兒，手帕輕擋著嘴角，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你瞧這些魚兒，多逗啊，我分明已經喂了足夠多的魚食了，它們卻還這般不知足地掠奪著。”移開視線，柳素素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喂了這一上午，我也累了。唉……隻是可惜了這一池的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