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裝醉的將軍
小丫鬟看著她詭異陰冷的臉頰，瑟縮著脖子低了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這邊，青玄報告給沈言的時候，他還愣了愣，“她在管賬？”
青玄早已經震驚過了，所以看起來算是平靜，“是，管家說，夫人管理地井井有條，絲毫不像是外界傳說的胸無點墨，一介魯莽武夫！”
沈言心中好奇，好些日子沒有去看她，心中也想的癢癢。
況且，他無論怎麽借著柳素素做戲，想要看看她的反應，結果那女子卻是無動於衷，將沈言氣得飯都吃不好。
今日終於忍不住，讓青玄去查一查她在幹什麽，沒有想到結果倒是出人意料地很！
若是管賬去了，她該是忙得沒有時間關注他了吧？
沈言暗自自我安慰，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一想到她最近都沒有露麵，兩人冷戰著，他也掛著麵子不肯認輸，再這麽僵持下去他可受不了！
沈言腦子轉了轉，便想借著這個機會打破冷戰的僵局，他一掀長袍，揚聲道：“我們去看看。”
青玄正要開門，沈言又頓住，吩咐道：“去拿一壇好酒來，要烈酒。”
青玄愣了愣，“爺，您不去看夫人了？”無緣無故地，喝什麽酒啊？
沈言幽幽一眼斜過來，青玄連忙低頭一咕嚕跑遠了，“爺，酒馬上就來！”
……
主仆二人過來的時候，鳳雅柔剛剛和各個管事商議完，手邊還放著整理好的季度賬本。
見沈言到來，眾人紛紛行了禮，恭恭敬敬地站著，房間裏一下子站了兩個沐浴過戰場鮮血的人物，莫名地，空氣都有些僵硬了！
沈言一手拎著一壺酒，幽幽地看著鳳雅柔淡然自若的樣子，心中不免又有些別扭。
這麽久不見，她根本就沒有半分想他的意思，見他來了，臉上一點波動都沒有！
青玄見狀，連忙出聲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然後道：“爺，您今日已經喝了不少……”他看一眼被引起注意的鳳雅柔，唇角不明顯地揚了揚，然後道：“夫人，麻煩您照看一下將軍，我送各位管事離開。”
說罷，他手腳麻利地推著所有人離開，一手還拉著紅箋出門，將門關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眾人都識眼色地退下，屋內頃刻間便剩下了麵麵相覷的夫妻兩人。
沈言鼻尖動了動，確定了自己含著一身酒氣，這才滿意地往鳳雅柔身邊靠了靠，臉色帶著一分不明顯的迷離。
見鳳雅柔麵色如常，沈言才自討沒趣地冷哼了一聲，他一手放下酒壺，然後搖晃著過去，又過去翻看了幾本賬本，頓時麵露詫異，“你真的會理賬？”
鳳雅柔偏頭看他，見他麵色無異，不再生氣，也沒有陰陽怪氣地冷哼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嗯！”頓了頓，她想著近日來不對勁的氣氛，隻說一個字是否顯得太冷淡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地多問一句，“怎麽大白天地喝酒？”
沈言腦海中炸開了白花花的光，見她終於肯主動和他說話，頓時拎著手中的酒壇子，衝她咧嘴一笑，頗有幾分傻乎乎的醉態，“我請你喝酒啊！”
一向在鳳雅柔心中高冷睿智的男人忽然一朝之間變得這般傻乎乎的，竟然還有幾分呆萌可愛，連她這樣不解風情的‘男兒心’都忍不住柔軟了幾分。
“喝酒啊……”
鳳雅柔知曉兩人冷戰了這麽些日子，府裏下人多有閑言碎語，如今他主動過來尋她，她怎麽會再端架子拒絕他的要求？
故而，她見沈言微微蹙眉，似乎要發怒的樣子，連忙扶著人坐下，“好啊！你請我喝酒，當然要多喝幾杯。”
沈言炸開的毛瞬間就被捋順了，他還沒有忘記要扮作一個有了幾分醉意的酒鬼，搖晃著腦袋給她倒滿了酒，然後豪爽道：“這是上好的瓊花釀，凡人我可舍不得給她喝！”
鳳雅柔見他竟然在如此小事情上著重強調，一副斤斤計較的樣子，心口不禁更軟了些。
原來戰場上殺伐果決的戰神沈言喝醉酒之後竟然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那我就多謝將軍美意了，有了好酒還不忘請我共飲！”鳳雅柔見他醉了，不由得收斂了渾身的防備警惕，待他更為真誠，言語間有些誘哄安撫的意味，“喝酒啊！”
女子笑意盈盈，眉眼都彎成了明亮的月牙兒，泛著幽幽的光芒，十分惑人。
沈言眯縫著眼睛，驚奇地發現鳳雅柔笑起來的時候，唇角居然若隱若現地還有兩個小酒窩，可愛又俏皮。隻是她慣來嚴肅，或者是官方僵硬的微笑，竟然沒有人發現。
沈言忽然盯著她燦爛的小酒窩酸酸地想著，別人是不曾見過，那個白澤鈺就不一定了！
想著他們曾經在斑竹林相會的畫麵，沈言頓時覺得心裏頭更酸了！
“鳳雅柔！”沈言忽然借著醉醺醺的酒意直起身子，俯身下來，在鳳雅柔懵懂的目光中，伸手戳了戳她的小酒窩。
鳳雅柔：“……沈言，你幹嘛？”
沈言忽然低笑一聲，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你有酒窩啊，好漂亮！”
鳳雅柔難得老臉一紅，七手八腳地按著沈言坐下，匆匆端起一杯酒灌了下去，原本想撫平心中的燥熱誰知道這一杯酒下去胸口更是火辣辣地燥了起來！
鳳雅柔：“……沈言，喝酒！”她有些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然後強行掰開他的手將酒杯塞了進去，免得他在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弄得她心跳都有些不正常了。
沈言怕逗得人火了，連忙見好就收，陪著她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鳳雅柔長年久居軍營，開懷暢飲都不是問題，喝酒的姿勢也頗為豪放，透明的酒漬順著嫣紅的唇角留進白皙的脖頸間，帶著誘惑的光澤，看得沈言眼神又深了幾分。
他幾番克製，才沒有就著這個就會撲過去，好好問問她現在心裏究竟還有沒有當初的那個人？
“你怎麽不喝？”轉眼間一壇子好酒就下了肚子，鳳雅柔也嘴饞地緊，難得有這般美酒佳釀，她也沒有顧得上沈言，沒一會兒就把自己喝得臉頰酡紅，神誌卻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