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失控
三哥顯然失去了控製,一身怨氣衝天,力量包裹著拳頭,一拳拳轟向脆弱的人群,滿天的血雨,肢體橫飛,鬼哭狼嚎,混天地暗。被殺的人,甚至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三哥沐浴血雨,神情快樂至極,不時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
我保護的人,我心愛的人,我信任的人。三哥越想越瘋,越瘋越想,再也控製不住,這種背叛與折磨,讓三哥終於忍受不了。
“啊”
三哥滿腔怒火,一滴清淚從眼角跌落,神色慢慢變得陰毒無比。
周圍站立,隻留下我一行人。
我也是麵色一驚,顯然對於三哥變化,雖早有所準備,但依然所料不及,臉色淡然的抬頭看了看方向,一臉素然,顯然並沒有因為三哥此番變化所驚。
三哥轉身朝向,而去,顯然已超出了掌控。
我再也控製不住,揮手阻擋去衝擊的罡風,嘴角一縮,任由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角彌漫,輕輕一頷首,酒與鮮血混合重回胸中。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我還是心頭一顫……
“再來。”
我氣勢一升,再次飛身上前。
左掌推出,右手隨後,力量匯聚與掌心,緩慢而迅疾。
“去死!”我高聲一喝。
三哥直衝而上,粗壯的身軀,直接應接下排張掌一擊。卻不曾受傷後退,橫衝直撞的一拳擊向我臂膀。
我腳步後移,左拳力量覆蓋,一拳與三哥相擊,接著勁道,我飄離三哥,與三哥冷眼相對。
大概了解了三哥實力,對這個世界實力有了一絲了解。
我身上力量陡然爆發,霎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勢從我體內爆發出來。
三哥凶猛得氣勢,頓時一滯。
這是黑頭力量,這是種族血統上的壓製,張狂霸道,不講道理。
三哥臉色青筋暴起,使勁了力量催動著身體內的力量。
這個時候,三哥早已講停不下,心中就一個念頭“毀滅,殺掉麵前的一切”
三哥臉色青一塊紫一塊,跪在地上,雙手使力的砸向地麵,鮮血低落而下,三哥仿若沒有感覺。
三哥內心悲傷,但卻無人能言,因為沒有人能夠相信,都死了,都死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刺激著的神經,讓從心裏泛起一股殺戮欲.望,但偏偏血脈的低劣壓製,讓無可奈何。
“悲涼” “落魄”
“我要去哪裏,我要回哪去?”三哥神色眼神回複了一絲清明,身體周圍的劇烈煞氣,消散與天地之間,緩緩收回去體內,像一個佇立在天地之間的帝王。
“不,不還有一個人。”這一刻,三哥抬起了頭,星眸如電,散發出重重異彩。如一頭掉落河水的螞蟻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神渴望的看向我。
“這個人,將是自己一生所追隨的人”
我眼神緩緩掃過三哥的身體,身體傲然俯視三哥,撕裂般的疼痛,依然未消,但我依然不懼,血脈的高貴,使的我占絕優勢。
三哥黑發披散,身體強壯魁梧,周身血流成河,屍骨堆積,那屍骨仿佛在怒喊哀嚎命運的不公,三哥麵無表情,如蒞臨地獄的惡魔,隻需靜靜站立就給人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
“那是惡魔,那是審判九幽的天罰。”
我兩人相對而立,隻是相交對比會發現一人高貴如天帝,鎮壓一切,是黑暗的強敵,無懼無怕,時間任何一物仿佛都被藐視,化作凡物,存於腳下,任踩壓而過,帶著對世界的同情,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摧古拉朽的橫推世界不平。
另一人三哥跪伏於地,神色虔誠,雖煞氣收斂,但仍能讓人感受體內蘊含的狂瀑力量,身體黑林大蟒的邪惡詭異,再加上周圍森然可怕的環境,明明是魔氣縱橫,卻偏偏有些端莊神聖的味道。
“可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深刻感受到三哥存在的壓力,臉色莫名不可名狀,淡淡開口,聲音寒冷而緩慢。
“怎麽”三哥身體一顫,不敢相信,“一直說需要我的,不是你?”臉色逐漸蒼白,眼神從絕望,悲哀,到最後咬了咬牙。
我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如果是在上次襲殺之前,我會把你當朋友,而救你之後,當奴隸,而現在,你若同意,我也不會把你留下身邊,你走吧!”
“不要讓我遇見你,否則必殺你。”我驀然神眸發亮,黑絲如風,衣決無風自動。氣勢陡然從身體裏爆發出來,殺意畢露,直視三哥。
“我能去哪,那裏還有我一棲身之地。”三哥任由殺氣瞄準自己,顯然已經放棄了掙紮,最後一絲堅持放下,頭顱緊緊貼與血水中,帶著晦澀和忠誠。
“我願此生為奴,伴主人左右,生死相隨。”
“啪”
一絲黑氣,從三哥額頭飄散出來,好像與靈魂扯斷了什麽聯係,那是魂絲,普通人掙脫天命,修煉神通,求取長生,需凝煉神魂,感受天意法則,而這魂絲就是冥冥中接通天意的通道。三哥眼色一黯,沉默著不說話,等著麵前人的決斷。
我眉頭一皺,但心裏卻忽然一鬆,沉默了半晌,那魂絲仿佛有意識一樣,遊如進了我神識之中。
這是契約,一種奴隸契約,製約者可以輕鬆掌握奴隸的生死,一念,掌生死。這種帝王般的待遇,就是以這樣方式出現的。隻要簽了契約,就絕不可有二心,否則扯斷神魂,魂滅道消。
我手掌一抹,發著神聖的光芒迅速飛來,隱與身體之中。雖然並不清楚,為何中途三哥突然醒悟,沒有入魔,但一身煞氣的三哥,我算是見過了,現在放心了許多。
“走吧,放煙花。”
我,淡然一笑,事情已經解決了。
心情大好,我麵露喜悅,直奔就向著黃雲山趕去。
三哥緊緊的跟在身後,不明所以。
之所以來到這裏,我是有想法的,一來打算拿走黃雲山的財寶,留作備用,畢竟這個社會,不能沒有錢財,而來關於三哥的一切,我打算讓它消失,自然有了投靠,就不準備給任何反叛的機會。
好像有所顧忌 一雙眼睛總是盯著我看,我也盯著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搞得周圍人搞笑不以。最後被王禹的一句話,結束了挑逗。
帶著王彩一行,搜集財寶。而王禹強烈要求這個看不順眼的師傅,帶著,為此還挨了兩個爆栗。
淚水簌簌的流下來,一手擦著眼淚,一手捂著嘴嗚咽著,小腿哆哆嗦嗦的走著但卻就是要跟著我,我也是捂著頭,頭痛不以,無可奈何。
三哥在背後麵無表情的跟著,我臉色幽怨,雙手負於背後,跺著步子,向前走著,不時偷瞅一眼小臉髒兮兮王禹,
不是我,不想安撫我,但奈何我自己也不知為何,一看到王禹,就凶戾之氣,湧於腦海,喪失控製權。
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所以然,索性隨去了,反正也出不了什麽大事,說著有些怪異的掃了王禹一眼,咳嗦了一聲,暗道“罪過罪過”
看到師傅不是看向自己,王禹內心頓時高興無比,眼睛又充滿了小星星,眼神崇拜的看著我。
可歎,王禹這個一心崇拜師傅的小迷弟,還在心裏為師傅開脫:“什麽愛的撫摸,愛的敲打之類的”
想起連日來的奔波忙碌,我覺的一定是蛇毒的副作用,過幾天就沒事了,畢竟當初王禹舍命保護自己的小模樣,自己還記得。
說著不自覺感到無比榮幸,收到了一個孝順,不過轉念一想:“為什麽,還是想敲打呢?”
到了了,我強壓住內心的暴怒。離著不遠,就是一間破洞,我定神看了看,隨即大步走入裏麵。
三哥神情一怔,接著麵無表情的緊接著邁入洞口。
這洞不大,剛好能容納一人住。
進入裏麵,原以為能發現有所發現,頓時讓我失望而已。
三哥為人重義氣,但卻喜歡箭法,所以我也不太明白,三哥的洞口究竟在哪裏,不過聽到這裏的群眾說話後,心下有了決定,果然也確實是在這裏。
遠離其的地頭蛇,選擇了孤僻的洞口,我也替感到悲哀。
對麵的牆上掛著一把,木箭,隨殘破,但卻沒有腐朽,我上前將箭取下。
三哥身子一抖,雙手不自覺的向前伸出,那是妻子家的木箭,妻子死後一直保留至今,不曾丟棄,雖然木箭早已損壞,但三哥卻把它看的比自己性命還要珍貴。
對妻子的慚愧與懷念,都寄存在那把箭裏,三哥得變化都一絲不差的被我看在眼裏。
撫摸這箭,“這是你妻子的箭吧?”我言辭誠懇,雖是自己奴仆,但我在這並不想嘲諷。
或許是感到了我的關懷,這位往日鐵骨錚錚的漢子,再也忍受不住悲傷,放下了心中所有顧忌,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忘記了我,忘記了剛剛還邪神一般視人命如草芥的自己。
王禹大眼睛一眨一眨還不明白什麽情況,但又不敢去詢問我,隻能默默的垂著小手,糾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