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命陷一線
第二日,天氣不錯,一大早紅彤彤的太陽就掛上了東邊的天空。
西北邊關外,卻氣氛凝重。
兩軍對陣,格外的肅穆,兵刃上折射出寒光,殺氣衝天……
司空景衡穿著鐵甲戰衣,騎著他的那匹寶馬,站在兩軍對陣的前麵,一雙眼冰冷刺骨,讓對麵的戰士心中膽怯的想要後退,修羅明王的名號,他們是知道的,今日隻怕是凶多吉少……
“靜王,你今天說有份大禮要送給明王,不知道是什麽?”裴夏並排與司空靜軒站立,抬頭看著城牆問道。
不知道為何,他今日突然就想起三年前來。
那時候,他們也是大肆進攻,都已經到了北都的城牆下,一根鐵槍似從天外飛來,直接把人對穿了在地上。
他懷疑過是有人從城牆上,扔的那根鐵槍,可是隨即就有些失笑,一般人再怎麽有臂力,也不知道把鐵槍扔的這麽遠,這麽霸道猛烈,連阻擋都毫無用處。
可是,若不是從城牆擲出,他實在想不到,會從何扔出的?
“來人,把人給我帶過來。”司空靜軒非常高興,拍拍手,人被帶了上來。
瞧著對方,裴夏訝然,“沒有想到靜王真的成功了?”
“哈哈。”司空靜軒心情不錯,“裴將軍,這就是天助我也,今日就是那野種的死期。”
古芳菲憤憤然瞪著他,這人是不是有病,口口聲用她對付那位明王,她都不認識好吧。
“靜王,我看這位姑娘似乎有話想說啊?”裴夏驚訝過後,恢複往日的紈絝模樣。
古芳菲這才看向替了一句心裏話的人,一眼,她就移不開眼睛,艾瑪,這人長的太好看了,她在軍營長大,男人見過了,可是長的這麽精致的男人,她生平第一次見到。
這個男人身上沒有她見過的那些男人身上的魯莽氣,也沒有書生的濃濃書卷氣,更沒有娘娘腔的妖氣,而是一種雍容華貴的上位者氣勢,不銳利但讓人不敢小視。
反正,在她有限的詞匯中的,這個男人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之一。
如果,古小淺在這裏,就一句話形容,他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百花之王,當之無愧!
裴夏別有深意的瞧著看著他隻差流口水的女人,她不是她!
“沒想到這人還是個水性楊花的,真不知道司空景衡什麽眼光。”司空流舞鄙夷的看了一眼古芳菲,還以為被司空景衡喜歡的女子多少有點不一樣,結果還不如其他人。
若是一般的女子,瞧著裴夏這種人間極品,多少還能含蓄點,偷偷瞧著,結果這位直勾勾的盯著,就差倆眼珠粘對方身上。
其實,她不知道,古芳菲常年軍營,整天跟男人混一塊,好多男人將女人或者黃段子都不把古芳菲排除在外,人在那裏,照樣講的眉飛色舞,所以就養成古芳菲思想裏,碰見喜歡的人沒想過要含蓄,想要什麽東西直接去拿就行了。
等到古芳菲嘴巴裏塞的東西拿出來,能說話後,她一嗓子吼了出來:“我不管你們是誰,趕緊給我鬆綁,你們抓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明王。”
“嗬嗬,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司空流舞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探子查的很清楚,北都時,她就住在明王的府邸,還說不認識明王,騙誰了。
“愛信不信,有本事給我鬆綁,一對一單挑。”古芳菲也來氣了,要不是被人暗算,憑她的身手,何至於受如此窩囊氣。
“還是個魯莽性子。”司空流舞越發不講她在放在眼裏,打了一個手勢,讓底下人從新把布條塞到古芳菲的嘴巴裏。
“嗚嗚~!”古芳菲真想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憋屈啊!
被人拎著走到最前麵,遠遠就瞧見雪白的馬背上騎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渾身散發著寒氣,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人,古芳菲腦海中就想起軍營裏,一群人形容北辰的明王,麵冷心更冷,出手必見血,一身煞氣讓人膽寒。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親眼見到了真人才知道,這形容一點錯都沒有。
司空景衡也看到了她,握著韁繩的手一緊,小淺……
“明王,想要救你的心上人,就一個人來吧,不然,這麽漂亮的人就下去見閻王也行。”司空靜軒伸手輕佻的摸了一把古芳菲的臉。
古芳菲快氣死,這個挨千刀的,竟然敢沾她便宜。
司空景衡的臉色更加的冰冷,驅馬要上前,被古小敖一把攔住:“王爺,那個靜王讓你一個上前,就等於是要你的命啊,萬不可冒然前去。”
這邊正說了,那邊,古小山看不下去了,好不容易尋到了他這個妹妹,怎麽招,也不能讓她陷入危險中。
“靜王,拿女人來要挾,算什麽本事,有本事戰場見功夫。”古小山喊道。
司空靜軒眯著眼,看著說話的人:“這人誰?”
“啟稟靜王,這人叫古小山,是一位副將,鬼點子特別多,我們好多次都吃虧在他的上麵。”底下的人趕緊說道。
“是嗎?”司空靜軒還沒把他放在眼裏,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司空景衡。
“古小山,你幹什麽去?”要不是現在是兩軍對持,他都想把古小山揍一頓,都這個時候了,王爺不聽勸,他也要跟著亂嗎?
“當然是去救小淺,那可是我妹妹。”古小山兩眼一瞪,理直氣壯的說道。
古小敖氣絕:“你覺得你這樣上去,能救的了?”恐怕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這事必須我去,那是我親妹妹,王爺,你在這裏等著就行。”古小山心裏明白的很,他們的目的就是用小淺來對付王爺,王爺是一定不能去的,可是小淺的命一定要救,他就必須去。
“不用,你們在這裏等著,攔者以違抗軍令處置。”司空景衡冰冷的說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衝著他來的,明知前方是萬丈懸崖,他依然要義無反顧的去,隻因那裏有小淺,如果小淺都不在了,他也沒有了存在的欲望。
古小敖心裏焦急,回頭看著城牆上,上麵站著霍飛天他們……
從古芳菲被推出來開始,霍飛天心裏就暗叫一聲不好,在司空景衡的心裏,那個女人大過了天,就是要他用生命去換,也毫無怨言的交出去。
眼見著司空景衡的騎馬到達了對麵,兩邊的士兵自覺的分開,等司空景衡進去以後,慢慢的圍住,同時警覺的看著對麵有什麽動作。
“哈,你還真是一個情種,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真的獨身一人到這裏。”司空靜軒諷刺的說道。
“放了她。”司空景衡自始至終都沒有瞧他一眼,一直將目光放在了古芳菲的身上,鐵血與柔情在他身上奇妙的糅合,讓裴夏都有些側目,心中感歎了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對於他的無視,司空靜軒極為惱火,“哼,你以為我會放了她?”說著一把寶劍架在了古芳菲的脖子上,劍刃閃著森冷的寒光,稍稍一摸,沒準脖子就分家了。
司空景衡這才看向他,眸子裏閃過血色,司空靜軒心中一驚,腳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隨即惱怒的瞪著他:“司空景衡,若要我放了她也行,拿你的命來換。”
“嗚~嗚~!”古芳菲嗚咽的想要說話,千萬別聽這個人的,這人就沒打算放過她,等這個明王一死,她就跟著步後塵了。
“喲,沒想到感情挺深的,還舍不得他死了。”司空流舞瞧著古芳菲憤憤不平的模樣,“怎麽?寧願自己死,也不想你心上人死麽?”
“嗚~嗚~!”那可不是她心上人,她隻是在提醒對方,千萬不要上當,雖說不知道這人為什麽這麽傻,真的當槍匹馬就過來救她的。
“好。”司空景衡沒有再看古芳菲,從馬上下來,將手中的武器扔了出去,“一命換一命。”
城牆上,士兵緊張的看著霍飛天:“霍先生,怎麽辦?”都瞧見王爺把武器都給扔了,這眼看就要沒命了。
怎麽辦?涼拌。
霍飛天手緊緊握著他的愛槍,要是有可能,他真想一槍扔出去,就如同三年前城牆那般,把司空靜軒釘死在搶上麵。
城牆下麵吵哄哄的,好像發生了什麽爭吵,霍飛天正煩著,回頭一看,一個女子推開了四五個男子,“讓開,都給我讓開。”
“姑娘,這裏可不是你來的地方?”侍衛依舊攔著她。
古小淺也著急,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剛剛一路走來,都在說情況危急,到底怎麽個危急法?
霍飛天一怔,瞧了瞧城牆外麵,再瞧了瞧城牆裏邊,她怎麽來了?
“老大?”身後,一聲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古小淺一回頭,一個黑影就竄了過來,圍著她親昵的搖了搖尾巴,古小淺挺意外的,瞧了瞧小黑,再看著對麵疑惑的站著的男人,同樣疑惑的還有他旁邊站著的黃色大狗,總感覺很熟悉,卻又不敢確定。
“喲,三水,你怎麽也在這?”古小淺打了一個招呼。
一聽她話裏的語氣,蔡三水激動了,三步兩步走上前,“真的是你?”這事說來要多玄乎就有多玄乎,他本來打算回西良讓準備藥材,然後有天小黑暴躁的跑了,作為一個嗜狗如命的人,當然就是一路尋了過來,沒想到就來到了西北邊關。
還是小黑的反應,讓他心裏打了一個突,小黑從以前就很愛在古小淺身邊晃悠,現在又是這般,從來沒見小黑對誰這樣過。
“不然了。”古小淺挑了挑眉。
他們的談話,霍飛天沒聽清楚,但是心底一個大膽的想法卻是讓他自己都驚訝,“讓他們上來。”
情況太過危急,再遲一步,王爺恐怕真的沒命了。
古小淺剛上城牆,霍飛天就把手中的愛槍交到了古小淺手中,指著一處,“看到那裏了嗎?王爺現在就快沒命了。”
司空靜軒已經在司空景衡腿上砍了一刀,這人骨子還挺硬,竟然不喊疼,接著又朝他另一條腿砍了一刀,依然倔強的站立著,不肯倒下。
司空靜軒瞧著有趣,拿著刀比劃道他胸前的地方,護心鏡被取了下來,戰衣也被脫了,那刀刃一點點刺入肌膚,鮮血溢出來,看著都疼,可是司空景衡一聲都未吭,兩眼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古小淺眼睛都紅了,身體裏麵迸發出殺氣,什麽都聽不見。
司空景衡要是死了,誰都別想活。
單手將鐵槍打橫,退後幾步,一個助跑,手中的鐵槍如開弦的箭破空而出,速度極快,力量極猛……
司空靜軒痛快的折磨著司空景衡,他就喜歡這樣把人慢慢折磨死,司空流舞在一旁瞧著熱鬧,古芳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人不怕疼嗎?
唯有裴夏沒有看他們那裏,依舊看著對麵,司空靜軒一直以為如果司空景衡死了,北辰就是他的了,可是誰曾知道,南昭也在打北辰的主意,一旦司空景衡死掉,北辰淪陷,司空靜軒的死期也到了。
大家都不過是利用的關係,還真當他許諾給幾座城池,大王就答應了?
天真!
突然,似有所感,裴夏抬頭望去,空氣中一柄長槍飛來……
“唔~!”司空靜軒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死的人會是他,吃驚的看著貫穿自己心中地方的鐵槍,三年前,趙虎為了救他,也是這般死的。
“爹~!”
鐵槍來的太過突然,誰都沒有想到,司空靜軒舉著大刀的手就定格在了空中,他還準備把司空景衡的胳膊砍下來的。
剛剛還挨著刀砍不吭聲,暮色沉沉的人兒,一雙眼睛如電的回頭望向城牆,生命都仿佛又了光彩。
古小淺雙臂掄了掄,也不管旁邊傻眼的幾個士兵,嘿嘿,她運氣不錯,一槍紮到了傷司空景衡的人。
霍飛天將視線從外又轉到了古小淺的身上,連他都沒想到會是如此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