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忽悠

  明王府,這兩天依舊跟以前一樣,微光院那位姑娘醒來後,還是喜歡呆在院子裏,哪也不出去。


  不過,以前是偷偷垂淚。


  可是,現在是無時無刻,偷偷傻笑。


  私下有傳聞,這姑娘肯定受刺激太嚴重,傻了。


  古小淺等著大夫給她檢查身體,總體沒有大礙的時候,高高興興收拾東西去了。


  “雪兒姑娘,你這是?”麥錢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單薄的女子,手腳麻利的把衣服抱出來打包。


  不會是打算離開吧?


  哎,想來也是,要是王爺打完仗,帶著古小淺回來,兩人天天甜甜蜜蜜,膩膩歪歪的,她肯定更受不了。


  “我是古小淺。”幽怨的聲音打斷道,嘿嘿,逗這小子真好玩,說她是古小淺吧,麥錢每次都擺出一張我明白,我理解的模樣,認為她在騙人。


  其實,一般人誰受的了,一會她是這個人,一會她又是另外一個人。


  就她自己都鬱悶挺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喜歡躲別人身體裏麵逗別人了。


  隻希望,她去見司空景衡的時候,不要接受不了。


  說來,挺奇怪的,明明紫煙跟她說過,她隻能附身有血緣關係人的身上,才不會出現排斥反應,她現在莫名附在跟她相同長相的女子身上,而且,也沒有出現什麽不適反應。


  麥錢聽著她又強調自己叫古小淺,可憐的看著她,不忍心刺激她,順著她的話道:“那小淺姑娘收拾東西,打算幹什麽?”


  “我要去找王爺。”幽怨的聲音更加厲害,似乎分分鍾都要快哭出來似的。


  其實古小淺心裏都快憋不住笑了。


  麥錢一聽,上前了三四步,急忙道:“西北邊關離北都如此遠,你一個女子去,怎麽能行?”完了,這雪兒姑娘不會真的快瘋了吧,竟然這個時候還不死心,要去找王爺,他要不要跟他爹說說這事?


  “我不管,此生此世我就賴定他了,我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我一定要找他討個名分去。”古小淺耍著無賴道。


  “咳咳!”麥錢給嚇的。


  他覺得,還得讓大夫再給她診斷診斷,莫不是讓水把腦子給淹壞了?

  “麥錢,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古小淺擺出一張受傷的臉,語氣那叫一個哀怨纏綿。


  麥錢聽的胳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罷了,能走到哪就走到哪,如果我死了,就讓黃土把我掩埋了,但我的鬼魂依然會回到王爺的身邊,生生世世的陪伴他。”古小淺都快被自己文藝到了。


  艾瑪,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有情,這感情要是不感動上天,都有點對不起觀眾。


  “我送你。”麥錢生出豪情萬千,一個女子對王爺如此深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看著不管的,他就親自把她送過去,看看王爺怎麽安排這樣一個對他深情不悔的女子。


  “額?”


  古小淺傻眼,她就打算忽悠借點錢,沒打算讓他一路隨行啊。


  “行了,你等下我,我去收拾東西。”說完,利落的轉身離開。


  就剩古小淺一臉呆蒙……


  麥錢是瞞著他爹出門的,他就趕著一輛馬車,帶著古小淺,咕嚕嚕出了北都。


  等到晚上麥提樂看到桌上的信,一張老臉看不出半點情緒變化。


  “微光院的姑娘還在嗎?”麥提樂出門,找著一個人問道。


  “奧,早上跟小麥管家出去了。”下人盡職的說道。


  麥提樂沒再問什麽,準備離開。


  下人遲疑的又說了一句,“雪兒姑娘,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說是去西北邊關找王爺去了,還讓我們以後改口叫她古姑娘,她還說,你應該知道她身份了。”


  全明王府都知道,這位姑娘不是真的古小淺,王爺賜名,叫的司空雪,怎麽現如今又讓叫古姑娘了?


  麥提樂此刻臉色才稍微變了變,果然……


  再說,麥錢出了北都,就一路狂奔,好在也沒遇上什麽危險,即使碰見個攔路搶劫的,也安然度過了。


  這一日,兩人剛走到西北兩山交界處,就殺出一群大漢。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路過,留下買命錢。”


  聽著耳熟能詳的打劫詞,古小淺好以整瑕的掀開簾子,瞧著一圈的人,穿著打扮很是普通,集體青布短褂,灰色紮腿褲子,一看就是三流土匪。


  太窮了。


  古小淺心裏評價了一句,還以為她能反打劫一番,瞧著估計也打劫不出來個花來。


  麥錢警惕的看著數十人,他一個都難以對付這麽多人,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就更加困難了。


  “你們誰是領頭的啊?”


  這些人也太不專業了,喊了一遍打劫詞,竟然沒下文了,眼巴巴的瞧著他們。


  難道還準備他們主動把錢拿出來不成?


  沒辦法,古小淺先出了聲。


  “我是,你……你……”臉色黝黑的漢子結巴了半天,也沒把話說全。


  古小淺又歎了一口氣,打劫都這麽不專業。


  “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古小淺問道。


  “種地的。”領頭的漢子老實結巴的說道。


  “大哥,你告訴她這些幹什麽?”有人急了,說書上麵,打劫都是凶狠惡煞的,可不能對人客氣。


  “對對,趕緊把錢拿出來。”領頭的漢子想起正事。


  “你種地的,還兼職做了打劫的副業,賺了不少吧。”古小淺好奇的問道。


  “賺個屁,等了這麽多天,就就看見你們是兩個人,我們才跳出來打劫。”又有人老實的說道。


  麥錢聽著鬱悶,感情是一幫烏合之眾,“看來,你們是撿軟柿子捏啊。”


  “這個……”領頭的漢子羞紅了臉,這是事實。


  古小淺瞧著有趣,樂的在一旁笑:“你們好好種田,怎麽就當搶匪了?”


  “哎!”領頭的人大大歎一口氣,要是能好好種田,誰還會當搶匪。


  領頭的人也是苦悶,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來,這幾年打仗,百姓是苦不堪言,特別是靜王的部隊,時不時會有一小撥人竄過來把村子裏洗劫一空,不管是吃的用的,還是耕田的牛,自家喂養的雞,後來實在過不下去了,才不得已生出這個壞心思來。


  “你們怎麽知道,那是靜王的人?”古小淺聽出其中關鍵。


  “哼,明王才不會允許手下的人胡來,有好幾次,就聽到他們高聲談話,提到靜王。”有人氣憤的說道。


  麥,頓時臉色都變了,“你們說靜王的人在這裏?”


  “對,就在前麵翻過那座山。”要不是打不過,他們早拚了。


  “那你知道他們怎麽過來的嗎?”古小淺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好像說是靜王以前留在北辰的殘部,這次好像要跟靜王裏外應和什麽的……”


  “喲,看來是要有大動作啊!”古小淺調侃道。


  麥錢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一路走來,他老早就想問了,怎麽感覺那麽像真的古小淺了?

  難道為了王爺,寧願讓自己模仿另外一個人?


  一群大漢說了半天,覺得不對勁啊,他們是來打劫的,怎麽跟嘮家常似的,說了那麽多。


  “姑娘,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隻是生活所迫,還請把錢留下來,我們讓你們過去。”領頭的大漢喊道。


  “你們想不想報仇?”古小淺拋出一個問題。


  其他人一愣,什麽意思?

  “如果你們想要對那些搶劫你們東西的人報複,我倒有個辦法。”


  “真的?”如果能教訓那幫天殺的家夥,他們一定答應。


  “真的。”


  既然碰到了,古小淺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兩人隨著幾人回到一個小村子,村子裏破破爛爛的,瞧著生活太過貧困。


  “二狗子,你們幾個說要打劫,人家還把人給綁回來了,不學好的家夥,看我不打死你們。”村門口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拿著木棍要打他們。


  領頭的大漢憨厚的一笑,“村長,這人說能幫我們教訓那些壞人。”


  “真的?”老者懷疑的看著麥錢,一個挺斯文的年輕人,穿著不錯,但是老話說的好,小子無毛辦事不牢。


  “村長,是這位。”領頭大漢知道老者看錯了,趕緊指著古小淺。


  老者一瞧她,瘦瘦弱弱的,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娃娃,這更不靠譜了啊。


  “胡鬧。”老者生氣的把木棍戳了戳地。


  “大爺,你先別生氣,咱可不能以貌取人,行不行,你聽我把計劃說說,再表態。”古小淺眨巴眼,調皮的說道。


  老者閉嘴,顯然平常被那些人禍害太深了,一聽古小淺這話,沒再說什麽。


  古小淺先把情況了解一遍,那幫人也是最近一個月前才來到這裏的,大概仗著西門關離這裏還有百餘裏地,這裏人煙稀少,在這裏作威作福。


  這樣可苦了這個村的百姓,本來還能安穩過點日子的,最近被搶奪的,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他們有多少人?”古小淺問道。


  “一百多人。”


  “就這麽點?”古小淺有點失望。


  其他人:……不少了,好吧。


  夜色微沉,幾個人推著一個木板車,語氣有點興奮,“二狗哥,你們這大米夠我們吃好久了,我們可要好好藏著,可讓那幫人找著了。”


  “哈哈。”


  一陣大笑從棘刺從後麵傳出。


  幾人警覺的看過去。


  隻見,一群人提著大刀衝了出去,將他們團團圍住。


  “竟然還藏著好東西。”衝在最前麵的人一個飛踹,將推車的漢子踢了出去,高興的看了看車上的東西,大半麻袋大米,他們吃了好久的大餅,早吃膩了,正好改善夥食。


  “大哥,還有酒。”一個人抱著一個壇子,壇子口掀開,裏麵酒的香氣溢了出來。


  這些人聞著酒的味道,都不自覺咽了咽嗓子,好久沒嚐到酒的味道。


  “大哥,不對啊,一個小村子,怎麽會有這個東西?”有人覺得奇怪。


  的確是有點奇怪,“你小子不會是打什麽壞心眼吧?”領頭人危險的看著畏畏縮縮站在人群後麵的男子。


  “是你小子告的密。”前麵被踹出去的人,看了一眼那人,陡然激動起來,爬起來要打那人。


  躲在後麵的男人急著躲到領頭人的後頭,梗著脖子嚷道:“誰讓你跟我搶翠花,老子就不讓你有好日子過。”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領頭人又一腳把衝過來的漢子踹了出去,把後麵的男子拎了出來。


  “老大,這些東西就是他們白天搶劫到的,還偷偷摸摸的跑到村長家裏嘀嘀咕咕了半天,還怕別人知道,要不是我偷偷站在外頭聽了一會,估計他們要把這些東西給私吞了,我想著怎麽招,也不能便宜這小子……”拎著的人哆哆嗦嗦的把說完。


  “是嗎?”領頭人嘴角一勾,“三子,把那酒拿來,讓他先嚐嚐。”


  被拎著的人,大概也饞酒,一聽能喝酒,抱著酒壇咕嚕咕嚕喝起來,喝著那叫一個歡,旁邊的人一看心情不爽,將酒壇子搶了過來,也一腳將人踹出去。


  “大哥,這種人就是給鼻子登臉,讓你嚐一口,你給老紙死喝,不知道酒少,老子們都還不夠喝。”見那人喝著沒事,搶過酒壇的人也放下心。


  領頭人也放下心,讓人把東西推走。


  最先被踹下的人,嗷的一嗓子又蹦起來,“這是我們的。”就這些東西了,要是被搶走了,他們怎麽辦?

  領頭人又是一腳把他踹飛,啐了一聲,“哼,明明是老子的東西,走。”


  黑黝黝的樹林裏,恢複了寧願,隻是不停的傳來男子哭罵的聲音傳來,還有打架聲,跟另外一個男子爭吵聲……


  “老大,把那個告密的小子留下來,肯定要被那群人揍一頓,哈哈……”幾個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但是,如果他們在現場,看到的是將會是另一番景象。


  幾個人扯著嗓子在那裏演著,打鬥的聲音,也是那幾個人拿著棒子朝著空的地方,亂打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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