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夜遇刺
“你很像我們夫人。”春越沒忍住心裏話,說了出來。
古小淺一愣,拿糕點的手一頓,抬頭瞧著她,是看出什麽來了嗎?
司空景衡站在隔斷後麵,等著古小淺的回答,如果此刻有鏡子,他一定能從鏡子裏麵看到自己的表情,冷漠的眸子中有著讓他都不知的期許。
連一個伺候的宮人都覺得她像,看來不是他的錯覺。
是她嗎?
將糕點放入口中,春越真的很知道她的口味,甜而不膩,比那飯好吃多了。
“我很像你夫人嗎?”古小淺不慌不忙的問道。
“恩,夫人吃糕點,也是似你這般,喜歡咬一小口嚐嚐好不好吃,然後再一大口吃完。”春越老實的說道。
“咳咳~!”古小淺嗆的,趕緊喝了一口水,她是這樣嗎?
“你觀察挺仔細的。”
“恩,因為夫人身體不好,老是喜歡忘事情,所以得時刻看著。”
古小淺鬱悶的,感情養的習慣,現在又來看著她。
“其實你說我像,也是有由頭的,我是你們夫人的妹妹,我叫古芳菲。”古小淺正兒八經的胡說八道。
“妹妹?”春越詫異後,恍然大悟,難怪覺得像,不過也是,她怎麽可能是夫人了,長相就不一樣啊。
司空景衡心沉了下來,不是嗎?
透著隔斷深深的看了一眼笑的眉眼彎彎的人兒,自己的心似乎也飛揚起來。
為什麽這裏總是因她而變化了,司空景衡捂著自己心口的地方。
“汪汪~!”
門外狗吠聲傳來,越來越近。
古小淺跟春越同時看向門外,隻見一條純黑色的大狗衝了進來,隱隱還聽見後麵有誰在喊著什麽。
沒等鬧明白發生什麽,那大狗撲向古小淺。
眼睜睜看著自己朝後倒去,後腦勺重重的撞在地上,旁邊傳來春越擔憂的驚呼:“黑虎快住手。”
古小淺看著壓在自己身上,長著血盆大口,凶惡的似乎好咬她的那條狗。
要不是她如今使不出來力氣,何至於到了讓畜生來欺負她的地步。
“古姑娘,你……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動,我去喊人把黑虎弄走。”春越緊張的說道,那狗可是王上最愛的寵物,以凶悍而出名,除了王爺跟王上,這狗誰都不聽。
“不用。”古小淺不怕死的彈了彈那大狗的鼻子,齜牙咧嘴的一笑:“你可知道,這是我第二次吃的如此大的虧,第一次中了蛇毒,當時昏迷,一群登徒浪子想要占便宜,所幸有人救了我,我當時就曾想過,若是我遇不測還能活著,那些人我會讓他們活著比死更難受,這第二次,就是你這個小東西,如今我體力尚未恢複,你如此對我,你可曾知道,我這人最擅長齜牙必報,而且我的狗肉火鍋做的不錯。”
“嗚嗚~!”
那狗似乎受到了危險,彈的一下,讓到一側,嘴中嗚咽,瞧著古小淺帶著討好。
春越瞧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還是第一次看見黑虎對誰有過怯意。
“你剛剛說什麽?”司空景衡臉色黑沉,危險的問道。
她竟然差點被人毀了清白,那些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王爺。”春越嚇了一跳,喊了一聲後,不敢出聲。
古小淺還躺在地上,想站起來,胳膊又被人粗魯的拉扯起來,手依然沒有放開,握的緊緊的,“那些人是誰?”
“明王,你過了。”古小淺心中動容,可依然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王叔。”司空穆言原想著自己的狗已經咬了那個壞女人,沒想到走到門口,卻見著司空景衡臉色不善的拉著那個壞女人,看來,這個女人惹怒王叔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古小淺想要掙開司空景衡的手,奈何對方手勁太大,司空景衡逼視著她,不給一個結果是不肯放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聽到她說她差點被人輕薄,他體內的厭氣四處翻騰,找不到發泄口。
他的心到底在怕什麽?
一切一切的不安,全因眼前的女人所起!
不管她是不是小淺,她似乎讓他的心亂了方寸。
“明王。”古小淺不介意兩人來個深情相對,隻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旁邊還有人看著他們。
“景衡。”
“哈?”古小淺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司空穆言更是驚的睜大眼睛,王叔何時對任何人這樣過。
唯有春越驚異一陣後,又釋然,王爺曾經對夫人也是這般了,好久沒有看見王爺這般了,這樣的王爺才像個普通人。
“明王,你還是先放……”
“景衡。”司空景衡固執的像個孩子,不肯退卻一步。
古小淺心底歎了一口氣,這個人是沒有安全感吧,是自己太把人逼急了,為了賭一口氣,愣是不承認自己是古小淺,哪怕是懷疑過自己,隻怕他也不敢肯定。
心中的疑惑困擾,即使矛盾,又是痛苦,內心煎熬是可想而知。
“景衡,你讓霍師把我身上的藥性解了吧,不然遇到危險,我連自保都沒有。”古小淺看著他,順便心中也想著,要不找個機會跟他說自己是古小淺。
若是相信,就罷了。
若是不信……她還真是不能灑脫放手,要不抓回去,當個壓寨夫君算了。
古小淺被自己想的逗笑了。
見著她莫名的笑了,司空景衡似誘惑的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臉,:“……小淺。”
“王叔,這可不是嬸娘。”司空穆言氣急敗壞的喊道,這個壞女人對王叔到底施了什麽法,竟然把王叔迷成這樣。
司空景衡因這一聲,回過神,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心中駭然,他剛剛喚她什麽,小淺!
“王叔,你這是怎麽了,嬸娘要是知道你對別的女人這樣,她會傷心的。”司空穆言插了過去,站在兩人中間,再次提醒道。
是了,他一直把她當成小淺。
他到底怎麽了?
“這小孩還是挺護人的。”古小淺退後一步,那大黑狗竄到司空穆言的身後,衝著她齜牙咧嘴,卻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放肆,如此不懂禮教,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司空穆言命令道。
“嘖。”嚇唬她了,古小淺也不怕,“我乃西良古將軍的女兒,你不怕抓了我,西良跟北辰的關係交惡,到時,東圖、西良、南昭,趁機聯合攻打北辰。”
要威脅人,就得說的狠一些。
司空穆言雖然是一個小孩子,但也知道現在形勢如何,這話別說他,旁邊的人聽了臉都嚇的慘白,這話怎麽能隨便說的。
可她說了,而且說的從容不迫。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古小淺見小孩瞪著她,也知道說過火了,“放心,你王叔是我最不想傷害的,且,我也不允許旁人來傷害他。”
說完這句,留下眾人,出了門。
司空景衡看著她的背影,神色難言……
從皇宮回到明王府,古小淺沒吃晚飯,就睡下了。
半夜時分,聽著屋外傳來吵雜聲,好像聽清一句話,說什麽抓刺客。
她一向是愛熱鬧的人,一聽這話,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衝出門。
黑漆漆的夜裏,四處都瞧不清,順著聲音一路尋來,沒想到會是微光院中招來刺客。
訓練有素的護衛們手舉著火把,將四處照的透亮,能看清幾個黑衣人劫持了一個女子站在院子中間,司空景衡也站在那裏。
“明王,你要是想要救她的命,最好自斷一臂,否則我要了她的命。”黑衣男子手中的寶劍橫在女子的脖子上。
“王爺,我的命本就不值錢,你切不可聽他們的。”女子似也不怕脖子上的劍,鎮定的說道。
古小淺讚了一聲好,臨危不懼,這女子長的像她,性子也頗像她。
司空景衡肅殺的看著幾個黑衣人,竟然剛闖入明王府,還能準確摸到微光院把人抓住,看來是密謀好的,看著那劍橫著的地方,已有血絲溢出來,司空景衡滿身的煞氣彌漫周身。
幾個黑衣人似也感覺到了危險,警覺的盯著司空景衡,“怎麽明王,這難道不是你最愛的女人嗎?我們哥幾個今天敢來,就沒打算出去,不過有這麽一個美女相陪,也是值了。”
說完,那劍又重了一分,脖子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女子的臉色也蒼白許多,雖然感覺到了痛苦,也是臉上依舊掛著笑意,深情的看著司空景衡:“王爺,小淺苟延殘喘到現在,也不過是想多陪王爺些日子,不過,現在有人來陪伴王爺了,我也就放心了。王爺,再見!”說著,脖子朝著劍上劃去。
好在黑衣人反應快,劍偏了偏,可是依舊被劃傷,鮮血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人也暈了過去。
這一聲再見,讓司空景衡內心駭然,想都沒想,手中的劍反手刺入手中的胳膊,沉聲道:“你們若敢傷她一根毫毛,屠你十族。”
這不是威脅,而是赤裸裸的殺意。
黑衣人心神一震,修羅明王的殘暴他們也聽說過,看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哈哈,傳言果真不假,這女人當真比明王的命還重要。”領頭的黑衣人得意的笑道:“明王,我也不多廢話,一直聽聞明王武功蓋世,我們兄弟想要領教一番,隻望明王的手下不要插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司空景衡如今胳膊受傷,幾個人拿著那個女子威脅司空景衡,還不準人家護衛動手,明擺著是想要司空景衡的命。
“我不同意。”古小淺大喊一聲。
黑衣人沒料到還有人會在此時說話,定眼一瞧,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子走了過來。
“人質在你們手裏,你們怎麽保證如果明王贏了你們,你們會把人放了?”古小淺問道。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他本來就沒打算放人。
“明王,怎麽怕了,讓一個女人來說話。”
古小淺:“女人怎麽了,你娘不是女的,你七大姨八大姑不是女的……”
“讓開。”一股大力襲來,古小淺被狠狠推開,若不是有人眼快扶住她,隻怕是摔倒地上。
“其他人不許查手,違者軍法處置。”司空景衡單手揮劍,留下這麽一句話,與人交戰在一起。
古小淺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推她的人,原來,在他心中,還是那個女人重於她。
為了那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司空景衡,在你心裏,是不是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古小淺,你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
四五個黑衣人與司空景衡交手著,幾人一看功夫不弱,好在司空景衡也不差,隻是手臂受傷,難免不便,讓人劃傷了好幾回。
護衛看著著急,可是王爺的命令,軍令如山,他們又不得抗拒,眼睛都紅了,若是王爺有個萬一,那群人一個都跑不了。
劍光交錯,眼瞧著那劍直逼司空景衡身後,古小淺也顧不上其他,上前空手接住白刃,真他媽的疼。
“小淺~!”
耳邊響起司空景衡的怒吼,古小淺側頭一看,那個昏倒的女人,不知何時醒了,趁著黑衣人不備,一把掙開,替司空景衡擋了一劍。
那劍直刺胸口的地方,胸前侵染了一片血色。
趁此機會,護衛們也趕緊上前,將一群黑衣人拿下,可惜,幾人立時口吐黑血,死了。
“王爺。”女子虛弱的抬起手,想要拉著司空景衡的手。
“小淺,別怕,不會有事,我馬上把太醫請來給你看。”司空景衡握住她的手,罕見的用著一種無以倫比的溫柔小聲說著。
“王爺,很高興你能找到我,隻是這次又要告別了。”
“小淺,從此一生,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說完,抱著人大步離開。
看著擦聲而過的人,古小淺雙眸低垂,背繃得直直的,雙手藏在衣袖中,有血滴在黑暗中滴落……
直到此刻,古小淺的心才涼了。
哪怕喊著她的名字,可司空景衡眼中的緊張騙不了人,若是不在喜歡,又怎麽可能緊張?
……
明王府遇刺的消息,不到一會兒,就傳到霍府。
霍飛天去的時候,司空景衡坐在客廳聽著手下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