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路癡
這一晃又有半月有餘,古麟佑除了那一封信,依舊沒有什麽消息。
南明縣除了贏的比賽後熱鬧了幾日,又歸於平靜。
隻是邊賽已經在南明住了半月了,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邊賽長的俊俏,雖比不得墨清弦,但也比這南明縣的男人們好上許多,再加上錢多大方,一出現,不管未婚的還是已婚的眼睛都刷刷盯著不放。
有人還上門送過東西,不過讓擋了回去,擋不了的,也送了回禮。
這日,邊賽又上縣衙來找古小淺。
他把古小淺的性子摸了七七八八,隻要不觸及底線,雖你怎麽鬧,她都不會生氣。
他也私下跟古小淺親近的人暗裏打探過,古芳菲除了那個叫什麽劉公子的,沒有喜歡什麽人。
想他堂堂邊城之子,應該配得上她吧。
“啊,不好了,小姐離家出走了。”七喜咋咋呼呼的跑過。
怎麽回事?
今早,七喜敲了七八道門,喊著自家小姐吃飯,可惜都沒有人應,想著,大概睡死了,就沒有放在心上,這都快要中午了,她敲了半天門還是沒人理,這才感覺不對勁,撞開門一看,屋內沒人,窗戶開著。
一張有些泛黃的紙壓在桌子上。
“興許出去打獵了?”有人說道,誰都知道小姐不會寫字,七喜也不認字,一張紙還能寫個離家出走不成。
“就是離家出走。”七喜把紙鋪開給眾人看,隻見一個Q版小人兒背著一個小包裹,一隻腳邁出門外,手對著空氣招手。
眾人傻眼了,老爺不在,小姐又離家出走,怎麽辦?
“七喜,她有沒有給你提過她想去哪?”邊賽鎮定的問道。
去哪?
七喜想了想,小姐好像抱怨過老爺去那麽久還沒回來,“奧,小姐,肯定去找老爺了。”
眾人一想在理,小姐跟老爺感情那麽好,肯定是去找了。
那還等什麽啊,趕緊追啊。
古小淺離家出走的消息不到一會兒,蔡三水他們幾個全部知道,也趕了過來,“老大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拋下我們。”蔡小山不爽的說道,虧他真心誠意的把古小淺當成自己人。
“我跟你們一起去找。”蔡三水也是氣的牙癢癢,即使要走,也要光明正大的走,何必來個不辭而別,還把他們當成朋友了嗎?
小黑跟大黃大概察覺古小淺不見了,也躁動著。
既然要去,肯定不能全部去,最終蔡曉曉,蔡小山還是留在南明縣等消息,蔡三水執意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找。
一行人騎著馬就朝著燕都趕去。
再說,古小淺。
這會一個人走在小道上,手中拿著一根茅草晃晃悠悠胡亂打著。
她離開也是臨時起意,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滿腔歡喜的告訴司空景衡她就是古小淺,他府裏的那位是假的,可是司空景衡冷漠的看著她,懷裏抱著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姑娘,說著:“你憑什麽說你是小淺,我愛的人隻是她,無關她是不是叫小淺。”
氣的她無處發泄,就醒了。
再醒了就睡不著,想著三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她真的有信心司空景衡還在等著她嗎?
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就越胡思亂想,為免夜長夢多,她覺得還是早日找到司空景衡為上策,哪怕他不在北都,她就守在北都等,總比在這裏呆著強。
這麽一想,就收拾收拾兩件衣服,留了一幅畫,從窗戶裏跳了出去,趁著夜黑,誰都沒有帶,離開了。
……
一路朝北,倆個月後。
靠著兩條腿,再加上蹭別人的馬車,她也走了挺遠,兩手搭在眉眼看著不遠處的城鎮,人潮湧動,一看熱鬧非凡。
看這個樣子,她今天能好好吃一餐了。
哎,羨慕的看了看旁邊經過的馬車,萬惡的有錢的人啊,她出來急,當然她爹也不富裕,帶出來的那點銀子早花完了,就剩一點點首飾,想著買匹馬,她就得餓肚子,不想餓肚子,就得靠自己走。
在無限的死循環中,她隻得走著。
“哎,你好,我想問一下,這是北辰國嗎?”古小淺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甜甜的問著一個路過的大叔。
大叔朝著她一打量,給了一個白眼,“這裏是南昭。”
古小淺:……
估計看著這姑娘一副傻呆呆的表情,有些不忍,“姑娘,你從哪來的啊?”
“西良。”
大叔:……這姑娘真的是個傻子吧。
“姑娘,你從西良來的,你怎麽到南昭了?”
“嗬嗬。”古小淺腦海中的神獸奔騰了一陣子,問了一個無比傻的問題:“西良不是跟北辰挨著嗎?”
“是啊,西良跟北辰挨著,但是西良也跟我們南昭挨著啊。”嘖嘖,看著挺漂亮一個姑娘,怎麽大腦有問題,大叔遺憾的看了她兩眼離開。
古小淺好半天才回過神,把包裹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奶奶滴,她走錯方向了。
不對,那個帶她走了一段路,還收了她銀子的那個馬車大叔也是一個大騙子,明明知道她走錯了路,大概因為他要來南詔,而且為了賺她那點銀子,硬是把她越帶越偏,給送到了南詔。
突然想揍人怎麽辦?
再怎麽咬牙切齒,古小淺認命的一步兩步朝著城內走去。
春城,一個如它名字一樣的城市,城內鮮花肆意開放,花香醉人,好多女子頭上都喜歡別上一兩多鮮花。
城內熱鬧的大街上,有兩個女子肆律的騎著高頭大馬呼嘯而過,引得行人紛紛行注目禮,等著馬匹過去,有人好奇的問道,過去的人是誰?
因為春城是禁止鬧市騎馬的,是誰如此大膽竟然公然違令。
“你還不知道吧,前麵那個穿著玄色騎馬裝的可是我們南昭的安然郡主,後麵的那位紅色騎馬裝的好像是東之的欣妍公主。”有知道的人道出原委。
“果然天姿國色,巾幗不讓須眉。”雖隻是匆匆一眼,但也被這風采深深吸引,心中不免噓噓道,也不知道何人有幸,能得如此佳人。
“哈哈,欣妍姐,這次是我贏了。”安然下了馬,笑的灑脫。
東方欣妍也下了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愛騎,一張明豔的臉上張揚著青春靚麗,任誰看了都移不開眼。
“都說我們春城最漂亮的人當屬連若華,可是我瞧啊,還是比不上欣妍姐。”安然打趣的說道。
“那若是洛子瑩了?”東方欣妍嗓音如同她的人般,不軟糯,也不含糊,英氣逼人。
安然接不下話,誰都知道天下第一美人當屬洛子瑩,誰都比她漂亮。
若真的要論個一二三出來,怕隻有那位裴小將軍才能抗衡。
安然知道東方欣妍喜歡裴夏,可惜那個妖孽般的男人,看著比誰都風流,卻誰都不愛,東方欣妍這次說是跟她來春城玩,但是她知道完全是衝著裴夏來的。
隻能歎情字一事,太難懂。
那年一隅書院內,她也是邀著東方欣妍來春城玩。
竟沒想遇見了裴夏,一見鍾情,從此眼中再容不下別人。
可是高傲如東方欣妍,怎可低下高傲的頭顱,哪怕心中再是喜歡,卻從來不會說出口,看著那個妖孽留戀在花叢,手中的鞭子緊了又緊,依舊不曾放棄眼中的驕傲。
她完全可以以自己身份,讓裴夏娶了她。
可是她偏不,求來的人終沒有比自願娶她的人好。
裴夏也不知道心裏,知不知道東方欣妍喜歡他,每次見麵也會調戲兩句,然後沒事人一樣離開。
哎,安然心底暗歎,若是裴夏娶了東方欣妍多好,但一想,那個妖孽府中還住著一位天下第一美人,又怎麽可能看的上別人了。
“安然,明日我離開。”東方欣妍看著虛空的某一處,淡淡的說道。
這次她來的目的,她知道安然知道,但是安然不知道的事,這次她找過那個人,她隻是問了一句話:“在你心中,可有喜歡的人?”
她在戰場上是讓人敬佩的女將軍,可是在喜歡的人麵前,她隻是一個膽怯的少女,隻這麽一句話,她下了多大的決心。
那個男人優秀到讓她都不自信,好像世上女子都配不上他。
就是那麽一個優秀的男人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世上怎麽可能有真心,隻有利益跟利用。
她本就是皇室中人,從小就明白的道理,可如今她卻天真的想要真心,豈不是可笑。
聽著她要離開,安然意料之中,不算吃驚,想要挽留,可是東方欣妍執意要離開。
兩人說的話,被一個人一字不差的偷聽了去,轉身趕緊回去稟報。
一處府邸內,一個男子躺在美人靠上,手中握著月光杯,“真的說明天走。”
“千真萬確,小人聽的清清楚楚。”
“好,領賞去吧。”男子揮揮手,有意思的看著酒杯,就沒有他得不到的人,看她以前對他不理不睬的,他一定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
如果,古小淺在這裏,一定認識他。
沒準心裏還能罵一句這神經病又嚴重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司空振澤,三年改變了太多,當時傲氣的少年,退去青澀,越發的狠毒,他可不是當日追著天下第一美人跑的無知少年。
這幾年他一直住在春城,別看整日喝酒抱美人,私下的手段越來越狠曆。
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那種骨子裏高傲的女人,聽話的美人太讓人乏味,隻有那種不願屈服的美人才能讓他興奮,想象著那種美人在他的鞭子下哀求,血液就沸騰。
不巧,東方欣妍就是讓他念念不忘的那種女人,可惜,東方欣妍一直冷臉子對著他,瞧不上他,他一定讓她記住他,一輩子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