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爭鋒相對
殷卓睿完整無缺地出現在大眾麵前，給一直都雲裏霧裏的殷氏員工撥開了雲霧，如今最大的攔路虎馮氏已經垮台，大家工作的盡頭更勝從前了。
“這一仗，我們兄弟聯手，打得漂亮！”閩西擁抱了回歸的正主，把殷氏總裁的座位讓出來給他。
“人家現在可還躺在醫院裏呢，”比起閩西，殷卓睿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對於他來說這個結果並不是太完美。
閩西嗤鼻笑之：“你要永遠記得，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你怎麽不想想他當初知道你躺在醫院裏的時候，有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他恨不得鑽個空子把你這公司給吞了呢！”
還有他那個陰暗的叔叔，嘴上說著關心他，可實際上呢，還不是有備而來。
“好了，這陣子辛苦你了，回頭送你一份大禮。”
“喲？大禮，看來心情不錯啊，”閩西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湊到他跟前，見他滿麵春光的模樣，打趣道：“快說，是不是跟你的小嬌妻有近一步的發展了？”
他這麽問了，殷卓睿也不回避，麵帶微笑跟他說：“我這兩天在想一個事，等忙完了收尾的工作，我想給姚心補辦一個隆重的婚禮，然後再帶她和姚瑤環球旅遊，你覺得怎麽樣？”
不可思議地打量著他，但是看他一臉的認真又不像是開玩笑，閩西小心翼翼問著：“真有這打算？”
“當然了！”一本正經的。
將他從頭到腳來回掃視了兩遍，閩西咂嘴稱道：“我說，這愛情的魅力就是大啊，想你一個工作狂，居然會想到環球旅遊，你要知道環球旅遊那不是普通的三日七日遊，你有這時間？公司怎麽辦？”
“不是有你麽，我看你這些天挺得心應手的，而且你對我公司又這麽熟悉，是吧！”殷卓睿說得理所當然，公司交給閩西打理，他是放一百個心了。
閩西頓時腿軟了，手掌撐住桌子，深深咽了一口氣：“算了，你別打我主意！我這幾天累得跟個驢似的，我還是好好守著我的閩行吧，你這個坑啊，還是自己看著辦，隻要別找我就成！”
殷卓睿白了他一眼，滿臉嫌棄道：“哎，是不是兄弟了？說好的兩肋插刀呢？”
“嘿，你還好意思說兄弟兩肋插刀，你這是為了老婆孩子拿刀插我兩肋呢吧！”閩西不服氣地與他爭論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整個辦公室都熱鬧起來了。
砰！
大門被撞開，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怒視著還在說笑的兩個人。
齊刷刷的目光望過去——
隨後倉皇進來的秘書一看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對著他們連連道歉：“殷總、閩總，不好意思，哲少爺非要闖進來，我沒攔住……”
“你先去忙吧，”殷卓睿麵無表情地叫她出去，對眼前的這個緊急情況並不意外。
閩西的注意力則是放在來勢洶洶的殷哲身上，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喲，這不是殷總麽，殷總大駕光臨，有什麽指導呀？”
“少假惺惺了！”殷哲張口對他嚷嚷，仇恨的目光來回徘徊在殷卓睿和閩西的臉上，聲音裏摻雜著無法平複的激動：“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在演戲，什麽住院什麽委托管理，還真是良苦用心啊！”
毫無預兆的開場充滿了各種怨念，如今的殷哲就像一隻被惹怒的獅子，雙眼迸發出灼人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撕碎了似的。
“不做這場好戲，怎麽脫困？”麵對著他，殷卓睿永遠都是鎮定，過分的鎮定。
閩西雙手插在褲袋裏，悠悠然地走到殷哲身邊，緩和這一冷一熱的爭鋒相對：“這場因你而起的戰爭，注定有人慘敗，但是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聽說馮毅戶頭上的欠款，你都自己出資幫他填了，果然也是好兄弟啊。”
聽到他這不溫不火的話語，再一想到馮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殷哲就不淡定了，雖然麵露凶相，但是說話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好，這次算你們贏，要怎麽樣，你們才肯罷手？”
畢竟他今天來，不是來找他們吵架的。
“罷什麽手？”閩西疑惑了：“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還有誰需要罷手的說法嗎？”
“別裝了，關於馮毅的新聞輿論，我知道是你們在背後操縱，說吧，你們要怎麽樣才肯罷休！”殷哲也不跟他們拐彎抹角了，因為那都是白費，不如挑明了直說。
雖然馮毅一直昏迷在醫院，但是外界一直沒有停止對他的報道，他的公司董事在一夜之間全都發表聲明退股，而新接手管理的林祥在上任兩天後把馮氏的所有資產做了匯總後就消失不見了，每一天每一分鍾發生在馮氏的故事都被媒體一五一十地報道出來。
馮氏垮了，他四處奔波都沒能替馮毅保住公司，現在能為他做的，除了還清他名目上的所有債務，這是之前商量好的，他幫助自己對付殷氏的錢都由自己來承擔，就是在他醒來前，擺平這所有的輿論和罵聲。
殷卓睿冷冷地觀察著這位曾經與他朝夕相處共同生長在一個屋簷下的叔叔，竟不知不覺發現自己其實並不認識他，這還是那個一心一意為了跟他爭奪爺爺的遺產不擇手段趕走他身邊女人的人麽？那個暗地裏養精蓄銳帶走他公司精英絲毫不顧及叔侄情分的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人情味了？
“那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罷手對付殷氏呢？”閩西突然嚴肅了起來，在他看來，像殷哲這種對自己家裏人那麽冷酷無情，但是對外麵人關心備至的人，繞彎子不如開門見山說話的好。
沒想到他翻臉這麽快，殷哲默默地攥緊拳頭，想了一番後，保證地說道：“隻要你們收手，我就再也不對付殷氏了。”
親耳聽到他說出那樣的話，殷卓睿反倒為他憐憫起來了，一直以來他都以擊垮殷氏集團為目標，現如今卻要為了馮毅放棄這一目標，首先不管這是真是假，能總他嘴裏說出來，就是奇跡了。
而閩西則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他，雖然他麵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但是才不相信他會為了給馮毅脫困就放棄對付殷卓睿，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也不介意再猛一點：“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麽？回頭你轉臉再來個回馬槍怎麽辦！”
“難道你良心發現了？還是覺得馮毅是受你連累才走到今天這步的？”閩西隨即對他會下這麽大決心的動機產生了懷疑，毫不留情地質問。
殷哲冷目相對，語氣也沉重了許多：“我這次來主要就是跟你們說這件事，沒錯，馮氏和殷氏的鬥爭說到底全是我，雖然你們是贏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們還能笑的出來麽？馮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醫生說不知道他哪天會醒過來，外麵到處都是他的負麵新聞，你們難道就不能看在他公司垮了人也垮了的份上，適可而止麽？”
閩西默契地跟殷卓睿相視一望，半晌，殷卓睿表態了：“這件事，沒有新的看點，過兩天就會沉寂的。”
畫外音很明確，他們不會再向媒體提供任何新鮮的資料了。
“好，不過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殷氏集團的客戶都被馮氏挖走了，一直都舉步維艱，為什麽你來了以後，客戶依舊被挖走，但公司卻走向正軌，好像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一樣，”得到了答複的殷哲不死心的又問閩西一個他想了很久都沒想通的問題，這個問題對他也至關重要。
閩西咧嘴一笑，言語中對殷哲有些小覷：“這麽快就開始關心殷氏了嘛！”
“我隻是想知道，我們輸在了哪一步。”殷哲坦言道。
“輸在了哪一步？”閩西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狡黠地眨著眼睛壞笑道：“讓我來想一想啊，如果非要給你們的失敗拉一條起跑線的話，那大概，你們在決定再次出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場戰爭會以你們失敗而告終。”
殷哲若有所思地望著殷卓睿：“從你住院開始，你們就已經布好了整個局，做了那麽多前期工作，就等我們相信你的確重病住院，你們的所有計劃就全麵展開了吧，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當時他對這件事還十分謹慎，曾經一晚上都在分析這件事的真假，可還是在聽到殷氏跟海外公司成功簽約了才按耐不住，跟馮毅決定出擊了，如果那時候他再耐心觀望一天，最後的結果還會是這樣的嗎？
如果再重新來一次，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地仍然選擇出擊，因為這是他能擊垮殷氏的絕佳機會！絕對不容放過！
閩西直視他，正色道：“還用費苦心麽？幾條假新聞而已你們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再說了，卓睿住院那是千真萬確的，隻不過後來將計就計，擺了個迷魂陣而已，你不是好奇我是怎麽在短短的時間裏就讓一直沒有業務的殷氏盈利了麽？那好，我現在大大方方告訴你，我在接手殷氏之前就已經聯係到了幾家公司，暗地裏簽了合約，而明麵上的那些客戶，隻是做給你們看看的而已，而且我發現，不管我們跟誰接觸，馮毅都來者不拒地往自己那攬，這才是真正的煞費苦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