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去問他

  陸子寒送念小安回家，車子停在她家小區樓下。她站在車前，向他們揮手，讓他們回家。


  陸子寒微微笑著說：「你上樓，我們看見你的燈開了后再走。」


  他現在對念小安住的小區很不放心。


  念小安也不拒絕，點點頭后，緩步的走向樓梯。她進屋，鎖門，開燈，然後給喬笙笙發微信：「我到家了，你們可以回家。」


  喬笙笙笑著回她：「早點兒休息。」


  陸子寒看見她的燈亮了之後，過了幾秒鐘才發動車子。


  喬笙笙坐在車上走神，那天晚上，陸子寒來了念小安住的地方。


  「你拿的本子上，寫的什麼？」見喬笙笙不說話，陸子寒側頭對她一笑。


  這笑容，在燈光明滅的黑夜裡，十分迷人。喬笙笙竟然，一時間愣住了。


  見她沒有回答，陸子寒笑笑又問：「有心事？」


  那語氣，體貼又關心。喬笙笙的心一點點被融化。剛才的心酸，全然不見了。她好像又看到了燦燦的陽光，心情無比好：「都說了是秘密，到時候我成功了就告訴你。」


  「那我祝你成功。」陸子寒真心說了一句。


  喬笙笙心裡喜滋滋的：「那當然。」


  她一定要成功！


  念小安站在客廳里，心事重重的盯著茶几上的筆記本。上面寫的，是全國各地，她可能需要用到的人的電話號碼。


  作為一個攝影師，需要出入於各大影視公司，以及有名氣的公司。


  念為玉的華言公司，是她儘力避開的一個公司。但凡華言公司的明星，以及模特，念小安都讓經理派別人去。


  她是怕和念為玉見面。


  如今，她要主動聯繫念為玉。


  她的心，就像被砍了一刀，喉嚨里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她忍著那股難受，沉重的撥出念為玉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她的手抖了一下。


  「你好，我是念為玉。」那端傳來念為玉清清冷冷，卻很有禮貌的聲音。


  念小安的喉嚨被卡了一下，聲音也有些不自然：「我是念小安。」


  電話那端，安靜了。


  房子里也很靜，念小安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那邊，卻是靜得讓念小安有一絲恐慌，她試著說：「我想問你一些關於厲炎的事，你有時間嗎？」


  念為玉依舊沉默，就好像念小安的這通電話，不是給人打的，而是無限浩瀚的宇宙。


  念小安知道念為玉不想見她，她爭取的說：「我聽懷白說，他曾經追過你。」


  「我現在不在S市，回S市后我聯繫你。」念為玉的聲音，非常冷淡。


  念小安掛斷電話，她輕呼出一口氣，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


  寶馬的後車座上，念為玉輕輕的靠在椅背上。她捏著手機，望著前方，出神。幾秒鐘后，她冰寒一樣的眸子里，閃著寒冷的光。嘴唇也微微的上勾。


  「念小安，厲炎。」她輕輕的念出這五個字，目光變得極為深寒，彷彿連同車子里的氣溫，也被它感染，變至零度。


  「明天早上八點十分到公司開會，一定要準時，不能遲到。」於經理給念小安打電話。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念小安也認真的回她：「好的，我一定到。」


  念小安心裡忐忑，明天是星期四，並不是公司開大會的時間。莫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

  這一晚，念小安睡得極不安。昏昏沉沉間，她感覺有冰冷的東西落在身上，是人往她身上倒了一盆含著冰渣的水。


  她聽到了悲涼凄慘的鋼琴聲，她驚恐的捂住耳朵，逃出那間房。


  外面下著雨，冷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凍得直發抖。


  可是，琴聲一直隨著她，任她往哪個地方躲，都緊緊的跟著她。


  她發了瘋的一樣在下著大雨的街頭跑著。


  「念小安……念小安……」有人在雨中喊她，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念為玉的聲音。


  念小安猛的睜開眼睛，胸前出了一片汗。這時，手機的鈴聲正在響著。


  她伸手將鬧鐘關掉，疲憊的吁出一口氣，慢慢的挪動身子下床。


  噼里啪啦的雨點，砸在窗戶的玻璃上。她打開窗帘一看，下雨了。外麵灰蒙蒙的一片，樓下一個人也沒有。樹葉垂在雨中。


  是因為下雨了，她才做這個夢嗎？

  她感到頭痛，無精打採的，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去浴室洗澡。


  出門的時候，雨竟然停了。但她的心情，還有一絲灰濛濛的。


  到辦公室，還沒有到八點鐘。辦公室里只有喬笙笙一個人，念小安有些疑惑，她還沒有開口，喬笙笙就笑說：「到樓上去開會。」


  樓上是公司高層的辦公室，她心中的疑問更多。她奇怪的看著喬笙笙，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但是無奈，喬笙笙一直笑著，讓她更加不安。


  「別擔心，就是普通的會議。」喬笙笙安慰她。


  「人都到齊了？」念小安無關痛癢的問了一句。


  「都到齊了。」


  說話間，念小安和喬笙笙已經到了會議室。喬笙笙推門走入，念小安站在門邊，看著各位高層，心中更加惶恐。


  他們都看著念小安，面色沉沉，又好像要說什麼話。李經理則坐在靠近門的位置，唯有她的臉色有點兒白。


  喬笙笙把念小安拉進會議室，關上門。


  總經理坐在會議桌的頂端，他的臉色很不好，像鐵一樣青。他開口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SX的事說一下。」


  「SX的律師說，SX暫時不會告我們。這裡面，有他們個人的原因。李亞婷因為一些原因，被調到……」


  會議很嚴肅，念小安聽得忐忑不安。所幸的是，得到了挽回。


  散會後，她找了個時間，和李經理談論了幾十分鐘。李經理始終帶著笑聽她說話，她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凌厲氣質。


  「我現在的崗位很好，好強了十幾年，總該歇歇。倒是你，我怕你被厲……」李經理擰著眉，露出深深的擔憂。


  念小安知她要說什麼，昨天，她已經說過。


  她趕忙打住李經理的話，笑說：「我也不會為難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怎麼可能那麼傻呢。」


  因為《時代》雜誌，辦公室的人大起大落。看著它的銷量噌噌的漲，她們卻不敢高興。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SX就會告世景。人人頭上懸著一把刀，倒是喬笙笙，還跟往常一樣，該笑就笑。下午她還弄來了幾箱橘子，一箱分給辦公室的人吃，一箱搬到念小安的桌子上。


  「這是D市的橘子，全中國最好吃的。皮薄汁多，糖分足。它們皆是長在半山坡之間的，海拔300米到500米。經過挑選之後，它們的大小也一樣。這一箱你帶回去吃。」


  「我只有三箱，一箱送給你，一箱送到子寒那裡去了。」最後一句話，喬笙笙是湊在念小安耳邊說的。


  她說的甜蜜，好像這蜜糖橘一般。


  念小安問：「你和子寒確定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