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臭不要臉的
念為玉穿著一襲桃紅色的長裙,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她人長得本就漂亮,這樣一笑,更是光彩奪目,成為不少男人心中垂涎的女神。
念小安心中徒然一緊,爾後,心臟傳來陣陣痛意。
念為玉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夏嬌身上。她對念小安的態度,很冷淡,就像念小安是一個陌生人。
夏嬌彷彿遇到救星一般,朝著念為玉急切的喊道:「為玉,你快來告訴念小安,她曾經是多麼的無恥,她為了厲炎是怎麼傷害你,怎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念為玉就冷漠的開口:「我不記得念小安認識厲炎。」
厲炎的目光,驀地變緊。他的眼神十分凌厲,就像一把利劍,盯著念為玉的時候,彷彿可以將她刺穿。
念為玉的嘴唇翹了翹,那是一個很小的弧度,基本上讓人看不見。而她接觸到厲炎森冷的目光時,竟然毫不害怕,還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這個女人在撒謊,連季懷白也在撒謊。
厲炎捏了捏手指頭,他忍住將要邁過去的衝動。因為隱忍加上低怒,他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周身散發出一種極寒的氣息,凍得他身邊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就好像暴風雪即將要來臨。
夏嬌看著念為玉,張著嘴發不出半點兒聲音,她沒又說完的半句話,卡在喉嚨。
過了幾秒鐘,夏嬌突然吼起來:「你為什麼撒謊?你們都在撒謊,為什麼?念小安明明不要臉,她……」
「夏嬌,夠了。」就在夏嬌情緒崩潰的大叫著的時候,季懷白用著低沉的,帶著慍怒的聲音打斷夏嬌。
夏嬌停了下來,只是過了一秒鐘,她的眼神就變得兇狠。她狠狠的瞪著季懷白說:「你是不是對念小安念念不忘?」
季懷白看著夏嬌的眼神十分平靜,但臉上卻帶著怒意:「你幾次懷疑我,那今天這個婚禮,你可以不用來。」
「不不。」夏嬌的語氣忽然軟下來,她拉著季懷白的手求好的說:「懷白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怕念小安把你搶走。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是愛你的,你不能不要我。」
夏嬌焦急,連帶著夏母也跟著焦急起來。原本平和而歡樂的婚禮,此時流動著一股異樣緊張的氣氛。
夏母惴惴不安的勸季懷白:「是啊懷白,嬌嬌只是一時說氣話。你看這麼多客人都在等你們,你們就和和氣氣的。」
念小安的心隱隱作痛,很想對季懷白和夏嬌說抱歉,可是她更急於想證明她和厲炎是沒有關係的。
她昂著頭親自問念為玉:「念……為玉,我真的不認識厲炎嗎?我是夏嬌所說的,為了他傷害了你?」
她的語氣帶了許多不確定,更帶著害怕。念為玉的聲音,卻十分篤定:「不認識。」
「呼~」念小安這一次,是真的鬆了一口氣。她對著她以前見也不敢見的念為玉,露出了笑容。
「今天謝謝你,也再一次為我以前做的事,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念小安對著念為玉深深的鞠了一躬。
當她直起身,轉過身將要向季懷白和夏嬌道歉的時候,她看見厲炎冷漠的背影,帶著他不與人親近的絕傲。他在向酒店的大門口走去,而他身邊竟然還跟著幾個人。
不過那幾個人跟了幾步后就停下來了,想是厲炎對他們說了什麼話,讓他們不必跟著他。
而念小安沒有注意到,念為玉絕美的嘴唇,翹了。一股陰寒的冷意在她墨黑的瞳眸里閃現。
「你說什麼?婚禮緩后?就為了這個賤人?」夏嬌剛剛平復的心情,再度爆發出來。她憎恨的拿手指指著念小安。
念小安回過神來,聽著夏嬌再一次罵自己是賤人,不禁也有些生氣:「夏嬌,你口口聲聲說我是賤人,我做過傷害你的事嗎?我對不起你嗎?如果你一直是這樣的態度,就算你和懷白結婚了,她也不會幸福。」
她並不是軟柿子,可以讓人隨意揉捏。她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夏嬌的事情,要讓她罵,在她面前伏小做低。
夏嬌聽完,更加生氣,大吼一聲:「用不著你教訓!」
而念小安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她抬著頭看著季懷白。季懷白還是那麼英俊,淡漠,只是俊逸的臉上有些許不耐煩。
念小安深吸一口氣,問:「懷白,你是真心娶夏嬌的嗎?」
厲炎的耳朵很好,雖然他和念小安隔著一段距離,但他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好像心口上中了一箭,一陣疼痛。他嘲笑般的勾了勾嘴角,這些人可真會演戲,一個個都是高手。
念小安,既然你裝作不認識我,那麼我們從此以後,就不再認識。
「厲炎,如果念為玉和季懷白以及夏嬌他們都說我不認識你,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我們就當做路人,從未相遇過。」
他把念小安給他發的簡訊的每一個字,在腦海里細想一遍,臉上的笑容更邪肆。
現場原本有些小騷動,因為念小安問出這句話后,更加騷動了,有些人在小聲的議論著。
「她不會是來搶親的吧?」
「季家二少爺和夏家小姐青梅竹馬,但是我聽說季家二少爺一直喜歡念家的私生女。」
「不會就是她吧?」
季懷白的眸光動了動,但下一秒,他又恢復到淡漠的平靜。他移開目光,冷淡的說:「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說完,他不顧在場人的指指點點和議論聲,徑直向酒店的大門走去。
還在氣憤狀態的夏嬌,見他轉身,大腦里的一根弦忽的斷了。她大喝一聲:「季懷白!」大步的跑上去,拉住季懷白的手,抱著他不讓他走。
議論聲更多,而念小安卻定定的站在那裡,沒有追出去。
說不上來為什麼,她的心有一點點痛,但不是很痛。
如果她是愛季懷白的,她應該阻止她們的婚禮,問清楚,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問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就在她愣愣的時候,腦袋上忽然傳來一痛。她回過神來,一隻手正快速的向她劈來。
她反應過來,迅速的躲了過去。
打她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的面容扭曲,像是極度憎恨念小安。
「你這個不要臉的人,馬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她一邊罵一邊朝念小安伸手。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人,迅速把念小安圍起來。他們皆是痛恨的看著念小安,伸手來打念小安。
雙拳難敵四手,念小安躲過了一個人,卻沒有躲過其他的人。
她身上挨了幾下,帽子也被她們打掉了,頭髮有些散亂,看起來十分狼狽。
她們都是夏嬌的親戚,現在問罪念小安。
雷莉雅在一旁得意的看著,還把念為玉拉遠一些,以免那些人傷到念為玉。
她們罵念小安,看熱鬧的人也指指點點,雷莉雅不動聲色的添油加醋:「我們念家出了這樣一個敗壞家風的女兒,也是念家的不幸。英傑以前很嚴厲的管過她,可是她就是不聽。」
「原來真的是念家的私生女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這種人就應該被打死。」
暗罵聲更多,念小安身上已經挨了幾下,痛得她怒起來。
「住手!」
就在這時候,一道氣憤的聲音傳來,剛好代替念小安,叫出她心中的怒意。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念小安隱約的知道她是誰。
動手的人聽到這聲喝之後,都停了下來,但臉上的憤怒依然還在。
陸子寒幾步跨了過來,氣憤的撥開圍住念小安的人,怒對她們:「每個人動了幾下手,都記清楚。等一下在警察面前,可別說自己是喝多了,也別說自己是有什麼病,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他的一句話,把這些人全罵了個遍。
夏家在S市有些勢力,陸子寒這麼說,她們根本就不怕。她們一個個驕傲而不屑:「那也得有證據才行,證明這個賤人不是自己摔倒的。」
她的意思是,這裡沒有人會給念小安作證,證明她身上的傷是她們打的。
這猖狂的口氣,好像她們是這裡的皇帝。
念小安聽后,一股怒意只躥胸口。
而陸子寒只是把她往懷裡帶,輕輕的擁著她。那姿勢是在保護她。
陸子寒冷然的看著這些狂傲的人,眼神凌厲。而後,他把目光冷銳的移到就近的一個人身上:「那這就要問別人的意思。許經理,你看到了她們打人嗎?」
他聲音冷厲,態度認真,把被點到名字的人嚇了一跳。
這個許經理,正要了千和集團的一個項目在做。
他看了看夏家的人,再看看陸子寒,戰戰兢兢的回答:「看……看到了,她……她們在向念小安動手。」
「那麼孫經理呢?」陸子寒眼神一轉,目光凌厲的落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孫經理舌頭打顫的回答:「我……我也看到了,她們動手打人。」
「張經理你呢?」
「看到了。」
「到時候警察來了你們不會裝作沒有看到吧?」陸子寒態度冷漠。
「我們不會騙警察,那是欺警罪。」
「你們懂法律那最好不過。」
念小安在陸子寒懷裡動了動,被他摟著她很不舒服。她小聲的對陸子寒說:「你先把手鬆開,剛才很謝謝你。」
陸子寒低下頭,深深的看著她。見她髮絲凌亂,臉頰上有傷,很是心痛。他的眼眸沉了沉,手卻並沒有鬆開:「我不放心,你先忍一忍,我很快帶你去處理傷口。」
說完,他的目光再一次銳利的射向對念小安動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