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沒有說謊

  念小安皺了一下眉頭，顯得很不耐煩，甚至煩躁，生氣。然而，她只是冷笑了一下，說：「如果是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才叫認識，那麼，我不認識他。但如果你說的『認識』，單單是知道這個人的名字，見過幾次面，那我倒是認識。」


  數據屏上的頻率波動，和她回答的第一個問題一樣，沒有什麼很大的起伏，並且一直是一條綠線。


  大屏幕前，厲炎將插在口袋中的手抱在胸前，看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透露出他的煩躁和不快。


  「你家裡有哪些人？」念小安面前的男子又問。


  「你是說我現在住的家還是家人？」念小安好笑的反問。


  「家人。」


  「什麼樣才算家人？」


  她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男子的態度平靜得一點兒也沒有變，反而是念小安先煩躁了起來。但是，她還是如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爸爸，姐姐，后媽。」


  「你和你姐姐，感情怎麼樣？」


  念小安的眼眸沉了沉，過了幾秒鐘才回答：「不好。」


  「你做過傷害她的事嗎？」


  念小安的手指抖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將手縮在一起。臉上的顏色也隨著這個動作變差。


  良久，她沒有開口，臉色灰白一片。


  她抿著嘴唇，顯然，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她對面的男子，耐心極好，一直平靜的盯著她。盯得念小安想發怒：「我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這是我的隱私。」


  「不行，我們需要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說謊，又是說謊。念小安突然笑了，笑得很嘲諷：「是厲炎想知道我有沒有說謊對嗎？他想知道什麼？」


  屏幕前，厲炎的眉毛向眉心皺去，顯然他很不悅。而房間的溫度，也隨著他的心情降低。


  他是一個氣場極其強大的人，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是不敢和他呆在一個房間的。


  但是此時，他身邊的那一位男醫生，雖然受過專業的訓練，但還是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震懾到了。


  「我確實做過傷害她的事情，我沒有撒謊，但是我不想告訴你，是什麼事。」念小安直直的盯著男子，就像是在和他對抗，堅守自己的陣地。


  然而男子並不輸給她，平靜的看著她，兩人誰也不肯退一步，就在念小安瀕臨爆發的時候，男子的耳麥里傳來一句冰冷的話：「下一題。」


  隨即，男子開口說：「季懷白的小名是阿曜嗎？」


  「不是。」


  「阿曜是誰？」


  「不知道。」


  顯示屏上的數據，依舊很正常，沒有激烈的起伏。大屏幕前，厲炎緊皺的眉頭，彷彿鬆開了。但是醫生的下一個問題，又讓他的神經不自覺的繃緊。


  「你的初吻給了誰？」


  這麼隱私的問題問出來，念小安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男子。


  但是男子的臉色，變也未變一下，相當平靜。


  大屏幕前的厲炎，他的眼神諱莫如深。如果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是在緊張。


  冷漠驕傲如厲炎，不會輕易把他的情緒泄露出來。


  「季懷白。」過了幾秒鐘，念小安還是極不情願的說出這個名字。


  數據顯示屏上的數據波動，依然是綠色的。


  厲炎眼中的怒意突然燒了起來，他緊緊的盯著念小安，彷彿要用眼睛將她看穿。這個女人，撒得一手好謊。


  「繼續。」厲炎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男子又問：「你的第一封情書寫給誰的？」


  被問過「初吻」的念小安，再一次聽到「隱秘」問題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驚訝，反而是有一些臉紅。


  像是想到了甜蜜的事情，但是下一秒，她眼中又出現失望：「季懷白。」


  數據線依然是綠色，厲炎眼中的怒火，已經燒到了房間。


  他一拳砸在大屏幕上：「撒謊！」


  旁邊的男醫生，被他這個舉動嚇得一跳。但是，他不敢勸厲炎。


  「這儀器有問題！」厲炎怒火中燒，轉身大步向門邊走去，「嘭」的一聲，一腳踹開房間們。


  這聲巨響，把正要問問題的男子嚇到了，也讓椅子上的念小安，抖了一下。


  「讓開。」厲炎冷漠的吐出兩個字，走到男子身邊，一把將他擰開。


  厲炎緊緊的盯著念小安，那雙冰墨一樣的眼睛里，寫滿怒意：「由我來問你，念小安，你演得一手好戲，連這機器，你也能騙過。」


  他步步緊逼，念小安潛意識的向後退，可是，退無可退。


  看著眼前憤怒的男人，念小安下意識的發起了抖。


  旁邊的一位男子，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厲炎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殘酷的盯著念小安：「你的第一次給了誰？」


  念小安抖了一下。


  旁邊的兩個男子，看不下去了。但是，誰也沒有阻止厲炎。


  「說。」厲炎冷厲的盯著念小安。


  念小安的肩膀抖得更厲害，她的嘴唇抿得緊緊的。但是，眼睛卻不服輸的直盯著厲炎。


  只是，這點兒厲氣，在殘忍冷酷的厲炎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是季懷白嗎？」他的眼神狠厲，彷彿要將念小安殺死。


  良久，念小安回答出兩個字：「不是。」


  數據屏上的數據，依舊是綠色的。


  厲炎兩手上的經絡已經凸起，他一把捏住念小安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他是這樣對你的嗎？」


  他的另一隻手，忽然覆上念小安的身體。


  念小安的身子一抖，爾後，整個臉龐都是紅的：「不是。」


  「他是這樣對你的嗎？」厲炎已經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念小安的身體抖得更厲害，臉色也發白，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不是！」


  「那他這樣對過你嗎？！」同樣的，厲炎也吼了出來。


  「啊！你有病厲炎！」念小安急急的尖叫出來。


  在場的兩位男子，早已經把眼睛閉上了，並且轉過身。


  只是聽到念小安的尖叫聲，他們還是不免擔心起來：「厲先生，今天的測試先到這裡，我擔心念小姐的精神……」


  「她很好，你們出去！」厲炎冷厲的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