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委屈求全
孩子?什麽孩子?言熙澤的臉上滿是震驚!他有孩子麽?他有孩子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兒?楚小小為什麽不說!她為什麽不告訴他!她居然又了他的孩子!
言熙澤幾乎是要昏厥過去的,雖然沒有,但也是倒在了走廊的牆壁上。一旁的彥旭也傻掉了,楚小小居然會懷了澤的孩子?關鍵是她怎麽會在中刀的時候有了澤的孩子?這……
其實很多人或許不知道,在有的男人眼裏,孩子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言熙澤這樣的男人。
高處不勝寒,處在那樣高的位置,是一種長久的孤獨,所以他才會被楚小小的純真所吸引。所以言熙澤對於孩子的渴望是潛在內心深處的一種渴望,平時不易被察覺,但是一定被挖掘出來以後,那種感覺是萬分強烈的!
言熙澤此刻就承受著喪子的煎熬。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跟自己流著同樣血液的血脈,卻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孩子……
言熙澤的拳頭再次重重的砸在牆上,這已經是他打的第一百零八拳了,除了這樣以外,他找不到任何更好的發泄方式。
他還能怎樣?他到底還可以怎樣!做為一個男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作為一個父親!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萬事都難不倒的他,現在居然如此的沒用!
彥旭終於再也看不下去言熙澤的樣子,於是他將手指對準了自己身旁的一幹弟兄,“你們,過去一個勸勸你們老大。”
然後一排的人,齊刷刷的眼神都看向彥旭,都用眼睛在詢問:什麽?怎麽可能?
可是彥旭卻隨手點向了一個年紀較小的一個,“你過去看看你們老大,想辦法讓他離開那個鬼地方!”彥旭抬眼看著那個老鼠都不願意去的牆角,他真的有種錯覺,言熙澤再那麽待下去,就算是身體不死,心靈也會死掉的!
可是那男孩雖然年齡小,腦袋卻不笨,他既不違背彥旭的命令,卻也堅決不執行,隻是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繼續看向言熙澤,好像他的老大此刻變成了一條流浪狗一樣。
彥旭最終無奈,隻好打發了一票人回去,“你們不能因為澤沒發話,就一直等在這裏,既然小傷都已經包紮好了,就回你們總部吧。”
眾人無奈,隻好在阿虎的帶領下一一離開,是阿虎載言熙澤他們來醫院的,所以他最能體會言熙澤的心情,他知道現在不管什麽人說什麽話,大概對言熙澤都是沒用的,他們就算是奔著兄弟情再繼續守著,也是無濟於事了,隻好勸大家離開,讓言熙澤一個人靜一靜。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言熙澤依舊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
彥旭知道,現在最好喚醒言熙澤的辦法,就是楚小小醒來,可是偏偏,楚小小怎麽也不肯醒來。他已經去看過她三趟了,楚小小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甚至懷疑那老醫生是不是騙人的,楚小小是不是已經……
可是摸摸鼻子下麵,分明是有呼吸的。
彥旭覺得言熙澤認識楚小小,就是上輩子造了孽,而自己認識言熙澤,就是上輩子造的孽太多了。
言熙澤蹲在角落,彥旭蹲在楚小小病房門口,楚小小躺在病床上,他們三個人均勻的分布在私家醫院的頂樓,直到一個身影的出現。
伴隨著電梯叮的一聲響,言母提著挎包從裏麵走了出來,她首先看到了彥旭,但沒有說話,隻是簡單的望了他一眼,便徑直向言熙澤走去。
彥旭伸出手來欲言又止,看著言母走過去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當言母走到言熙澤身前的時候,言熙澤才有了一絲絲的反應,他微微抬起頭來看向言母,眼睛裏顫抖著淚水,那一刻,他真的就隻是個孩子。
言熙澤半蹲著狠狠的撲進了言母的懷裏,發出嚶嚶的聲響。
言母一改往日的‘老妖婆形象,此刻的臉上竟然布滿了慈祥和諒解,“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自從你會走路以後,就不肯讓任何人攙扶,自從你斷奶之後,看到奶粉就會用小手揮掉,隻要是你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你就不會再去麻煩別人,甚至是依賴我這個媽媽。”
言母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言熙澤的腦袋,其實這個別的母親常做的動作,她已經好些年不曾做過了,“那時候你爸爸特別高興,說我們的兒子長大了,一定會比他還有出息!可是我卻歎著氣,我說,他會活的比你更累。果然,我們的話得到了驗證,孩子,你的確是一個比你爸爸還要優秀的商人,可是,你卻要比你爸爸活的辛苦。”
言熙澤抱住言母大腿的手抖了抖,卻依舊沒抬起頭來,還是保持著嚶嚶哭泣的樣子。
言母低頭看了言熙澤一眼,終於還是說出來了,“至少,他沒有你愛的這麽辛苦……”
再緊了緊懷中的兒子,言母的臉上也掛了一滴眼淚。是彥旭給她打了電話的,其實之前的種種,言母在言熙澤的隱瞞下一概不知,雖然她隱約知道了兩個人的生活並不安分,甚至楚小小離開過別墅一段時間,但是她總想著小兩口鬧別扭是正常的,也沒有去深究。
她無論如何是想不到楚小小卷入了兩個家族的鬥爭中的,而言熙澤的整容……恐怕也沒有他當初解釋的那麽簡單……
但終究言母是喜歡楚小小的,她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孩子,善良的可以抓住自己兒子心的孩子,即使是到了今天,她依然堅持這個想法。隻是她跟言熙澤之間的磨難,實在是太多了……
那一夜,言母一直陪著言熙澤,他們十幾年裏都不曾說過那樣多的話了。當第二天迎來黎明的時候,言母的腿已經麻木了。
言熙澤眼明手快的上去扶住言母,找人將她送回去休息。
言熙澤不是不懂某些道理,他隻是沉浸在了痛苦中,在言母的點撥下,他漸漸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