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噩夢

  可能是由於昨晚睡眠不足,夏程璧十點鍾不到就倒在書上睡著了。


  當陸以靳進入臥室,看到的便是夏程璧倒在書上睡著了,手裏還拿著一支紅色中性筆,像是很疲憊的樣子。


  從她手中抽走中性筆,再合上書,陸以靳輕輕將她抱上床,再替她蓋上被子,然後拿上睡衣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被關上的那一刻,夏程璧睜開了眼睛。


  她的睡眠比較淺,從他抱起她的那一刻起,她便醒了。


  他剛剛的動作輕柔小心,像是生怕吵醒她。


  有人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往往藏匿在細枝末節裏。


  所以通過觀察這些細節,她能感受得到,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再加上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他們應該過得很幸福。


  可是……


  她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始終記得自己對自己的承諾——要狠狠地報複他。


  她閉上眼,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他羞辱她傷害她的畫麵,放在被子裏的手逐漸握緊……


  當這些畫麵在她腦海中一一掠過,腦海中又浮現出他對她很好的畫麵,紅紅的唇微微上揚……


  像他這樣的男人,一麵魔鬼一麵天使,很容易讓人又愛又恨吧。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失憶幾年,恰好忘記他傷害她的這幾年,用最單純純粹的心,和他幸福地生活,好好經營這段婚姻。


  隻是可惜沒有如果,她不可能失憶,也不可能再變得單純。


  事到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隻能順其自然。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她想著想著,又睡了過去。


  不過這次睡得並不安穩,做了一場噩夢。


  在夢裏,她穿著破舊的衣衫,將頭埋得很低,而陸以靳穿著意大利進口西裝,像草原上傲立群雄的獅王,骨子裏透著唯我獨尊的氣場,不斷壓迫著她。


  “你以為做完牢,我們之間就能兩清?”


  他的聲音如惡魔一般,帶著刺骨的寒意,與掌控他人生死的霸氣與資本。


  她抬起頭,心中的恐懼如驚濤駭浪般湧來,將她團團包圍,顫抖著聲音道:“你還想做什麽?”


  “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聲音中的那股冷意,朝著她席卷而來。


  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一般,她帶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絕望,跌倒在地。


  “就因為一切證據指向我,你以為是我害死了你爸爸,讓我做了整整三年牢,如今還覺得不夠,那好,不如你直接把我殺了,我以命抵命。”她絕望而卑微地祈求著。


  他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帶著玩味:“殺了你,髒了我的手,讓你生不如死,更好玩。”


  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無情地潑灑在衣衫上,一股寒意從肌膚傳到四肢百骸,在傳到那顆支離破碎的心上。


  她痛苦地捂住臉,再說不出來一個字,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下墜,分不清什麽是淚水,什麽是雨水。


  望著他坐到車裏,她含著淚大喊:“陸以靳,你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是黑是白看不清,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當陸以靳從浴室出來,聽到的便是夏程璧哭喊的樣子,整個身形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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