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把他踢壞了
肖紹鈞無所畏懼地聳聳肩,挑釁地抖了抖眉:“一大清早火氣這麽大,是欲求不滿嗎?”
不等麵色陰沉的男人開口,肖紹鈞就如彈簧般跳起來,然後坐到了夏程璧旁邊。
“程璧,你看他這人吧,無情無義就算了,還這麽凶,不是我說,你姐要是真嫁給他,準遭殃。”
夏程璧:“……”
這確定是損友,無誤了。
聽肖紹鈞越說越離譜,陸以靳真的有點生氣了,剛準備開口,就聽到了夏程璧的聲音。
“其實他是重色輕友,當著我姐的麵還是挺溫柔的。”
夏程璧的聲音自然柔和,不疾不徐,聽起來像是有一說一,可進了陸以靳耳裏,卻解讀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雖然她這句話沒有任何特別大的情緒起伏,但是他從字裏行間,解讀出了吃醋的意味。
這種感覺讓他心神愉悅,通體舒暢,剛才竄起來的怒火徹底熄滅。
肖紹鈞的眼神在陸以靳身上掠過,然後用特別八卦的眼神看著夏程璧。
“冒昧問下你,看到他跟你姐在一起,你會吃醋嗎?”
夏程璧不假思索道:“吃醋?我為什麽要吃醋?醬油它不香嗎?”
這滿不在乎的口吻聽在陸以靳耳裏,極為刺耳,捏著三明治的手緊了緊。
她終究是不在乎他了,而剛剛的事兒,是他想多了!
同一時間,肖紹鈞心情大好,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內心的小人兒更是手舞足蹈,看來好友的追妻之路將會很漫長。
“也是,醋有什麽好吃的,又酸又澀。”肖紹鈞順著夏程璧的話往下說,說完還有意無意往陸以靳那邊瞟了眼。
叫他作死,今後有他哭的時候。
陸以靳覺得肖紹鈞很奇怪,一會兒說他有被綠的可能,一會兒又問夏程璧會不會吃醋,他是故意過來給他添堵的嗎?
一瞬間,本就生人勿近的那張俊臉,逐漸浮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氣。
“肖紹鈞,你真是越來越八卦了。”
“咳。”
看著陸以靳生氣的模樣,夏程璧一下子沒憋住,笑出了聲,為了掩飾,她反應靈敏地咳嗽了聲。
“不好意思,聽你們聊天去了,沒認真吃東西,被嗆住了,我轉過頭再咳嗽一會兒,你們繼續。”
轉過了身,夏程璧捂著嘴邊咳邊笑。
可能因為笑得不夠暢快,登時感覺快要憋出內傷。
“老大,八卦怎麽啦,八卦證明我活的年輕,不像某些人,年紀輕輕就更年期了,實在讓人惋惜。”
聽著肖紹鈞欠打的聲音,夏程璧停止咳嗽,無聲地笑了整整五秒鍾,緊接著就聽到了陸以靳滿含憤怒的聲音。
“肖!紹!鈞!”
“嘿嘿嘿,我這就圓潤的滾走。”肖紹鈞說完,在陸以靳還沒來得及發飆前,一溜煙跑出了餐廳。
夏程璧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地轉回身,發現陸以靳正盯著她看。
那目光是陰沉的,帶著些許寒意,夏程璧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裝傻:“怎麽盯著我看,我臉上沾到什麽了嗎?”
看她那一臉的無辜無害,陸以靳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十分善意地問:“笑夠了嗎?沒笑夠就繼續,別憋壞了身體。”
夏程璧勾唇微笑,將裝傻進行到底:“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
陸以靳抽了抽嘴角。
論氣人的功力,隻怕連肖紹鈞都遜於她了吧。
他強迫自己勾了勾唇角,將每個字都咬得很重:“沒什麽。”
夏程璧從他臉上讀出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句話,卻依舊選擇裝傻,甚至還對著他癡癡地笑了笑:“那我專心享用早餐了哦。”
陸以靳生生將那股怒火咽下去,將三明治送到嘴邊,張開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再用力地咀嚼起來。
女人,你很優秀。
等著,我會讓你哭著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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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陸以靳手頭公事繁雜如山,忙完後才想起夏程璧,便走到落地窗前往樓下看,卻並未看到她的倩影。
湯辰拿著餐點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透過陸以靳的目光,一下子就讀懂了老板的心思,便主動開口:“夏程璧小姐在下麵茶水間打掃。”
陸以靳轉過身,沒說話,淡淡瞥了湯辰一眼,仿佛意外傳達,他剛剛根本不是想看夏程璧在哪裏,而湯辰也不該隨意地揣測他的心思。
吃過午飯,陸以靳終究還是沒忍住,帶著好奇走入了茶水間。
茶水間的門沒關,夏程璧身穿黃色清潔工服,背對他而坐,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是什麽鬼?你別看他看著人模狗樣的,但其實中看不中用,器小活爛三分半。”
“我給你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第一次給了他,技術爛到爆就算了,還讓我對這種事情有了陰影……”
夏程璧正說得起勁,突然感覺有道身影站到了她旁邊。
她閉上嘴,緩緩轉頭,看到了身著黑色襯衫的陸以靳,臉頰到耳根不自覺升溫。
她的運氣還能再差點嗎?
陸以靳歪著頭俯瞰夏程璧,唇角帶著微不可見的微笑,整張臉上卻又帶著幾分危險,不容小覷。
夏程璧趕忙掛斷電話,站起身,尷尬地笑了笑:“陸先生,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中看不中用?還器小活爛三分半?”陸以靳戲謔勾唇。
這笑容,夏程璧怎麽看都覺得刺眼,幹脆敢作敢當地開口:“對呀,就是這樣啊,昨天給你買的最小號,戴著大不大?”
給他買最小號的安全套,還問他大不大?
好大的膽子!
他努力抑製住怒火,冷冷一笑:“既然我中看不中用,那你昨晚倒是別哭啊?”
“哼!你倒是好意思說!”夏程璧不屑地別開臉,“網上說,這種事情是非常愉悅的,可你偏偏讓我哭了,不正好證明你技術很爛嗎?”
“那好,看來我需要好好證明一下,我究竟是不是器小活爛三分半了。”
陸以靳刻意咬重了最後幾個字,說完還故意對著她耳邊吹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白皙光滑的臉蛋,嚇得夏程璧繃緊了神經,臉上的溫度又一次升高……
見夏程璧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陸以靳不免感到懊惱,她已經不再愛他,以他現在的魅力值,根本無法讓她再次對他動心。
夏程璧掩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了口。
“有一說一,你還挺會撩女孩子的,至於技術方麵,多練練也許就能提高了,不用向我證明什麽的。”
陸以靳眯了眯眼,眼神突然閃現出曖昧,沉聲說:“如果我非要證明呢?”
“你找我姐吧,她應該非常願意。”夏程璧拿夏佩涵當擋箭牌。
“怎麽辦,你越拒絕我,我越想證明給你看。”
陸以靳的聲音低沉悅耳,似是帶了迷藥,夏程璧隻覺得耳膜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到,緩了兩秒鍾才恢複過來。
好不容易從他別墅搬走,卻還是逃不掉被他占有的命運,那怎麽行?
“無賴!”夏程璧猛地抬腿一頂,直擊他的重要部位。
陸以靳猝不及防,赫然瞪大雙眸,悶哼一聲過後,鬆開她,彎下腰捂住了重要部位。
這輩子從沒這麽疼過,陸以靳感覺自己即便不廢,也應該傷到了。
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
見陸以靳彎著腰半天沒起來,夏程璧嚇了一跳,該不會是把他踢壞了吧?
“陸先生,你還好嗎?”
陸以靳忍著痛站直身體,額頭上已然沁出一層薄薄的汗,表情痛苦,隱忍不發。
都踢到他命根子了,能好嗎?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陸以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夏程璧無奈至極,她的膽子之所以變大,還不是被他逼的?
“可是……是你企圖想要強迫我,我迫不得已才這樣。”
夏程璧邊後退邊為自己辯解,說完後又感覺自己氣勢太弱,便挺了挺胸膛,理直氣壯道:“反正我這是正當防衛,沒有錯。”
好一個正當防衛!
好一個沒有錯!
如果不是她退得遠,陸以靳恨不得把她給掐死,忍不住低吼道:“夏程璧,你夠狠!”
夏程璧不說話了,一邊看著陸以靳,一邊防備著他靠近。
陸以靳找位置坐下來,緩和了好長時間,表情由痛苦轉變為陰沉,看向夏程璧的眼神帶著惱怒。
後背登時就是一涼,夏程璧連忙改口:“我正當防衛是沒錯,但用力過猛,是我的錯,我道歉,對不起。”
見夏程璧老實巴交地道了歉,陸以靳心裏稍稍舒暢了一點,但臉上神色不改。
“你踢傷了我,說吧,怎麽負責?”
負責?
夏程璧:“……”
陸以靳睥睨她一眼:“怎麽?敢踢,卻不敢承擔責任?”
“也不是。”夏程璧猶豫了會兒,“但是它應該還沒壞。”
“壞沒壞,得去醫院檢查了才知道。”陸以靳冷冷瞥她一眼,起身,“跟我去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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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陸以靳將檢查單用力地放在病房的床頭櫃上,睥睨了夏程璧一眼:“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