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就是瘋了
“程璧,其實我一直暗戀靖哥,現在想追她,你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
夏程璧知道宋玉樹是在故意幹擾她,便沒急著回應,彎下腰準備擊球,卻突然聽到什麽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聲音是從包廂門口傳來的。
夏程璧和宋玉樹不約而同往門口看過去,發現白靖傻傻地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三杯咖啡,腳邊有把折疊太陽傘。
宋玉樹的視線像是定格了一般,如果他知道夏程璧叫了白靖過來,他絕不會拿這事亂開玩笑。
見狀,夏程璧很不地道地笑了,甚至還故意打趣:“玉樹,既然靖哥都聽到了,要不你來個現場表白吧?”
宋玉樹看了眼夏程璧,頓時有種交了損友的感覺。
“不是,靖哥你聽我說……”
宋玉樹話未說完,就看到白靖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將咖啡用力桌上,然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宋玉樹。
“枉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睡我,你還是人嗎?”
“靖哥,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為我隻把你當兄弟的!”白靖閉著眼打斷宋玉樹,說完睜開眼,“不然的話,我們就絕交!”
望著眼前這出好戲,夏程璧竊笑不已,走過去用球杆指著宋玉樹:“就是,虧得咱們把你當好友,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不然我也要跟你絕交!”
宋玉樹伸手握住球杆,抬眸看向夏程璧:“其實我剛剛開玩笑的,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
什麽?
白靖愣住了。
“亂開什麽玩笑?”夏程璧臉上的笑容凝住了,下意識想要收回球杆,可杆頭被他捏的很緊,她根本收不回來。
宋玉樹那雙水眸清澈,似乎蘊含著款款深情,唇邊那若有似無的微笑,令人倍感親切。
而此刻,他凝望著夏程璧,仿佛這世界隻有他們兩人。
“沒開玩笑,剛剛之所以那樣說,隻是想看下你會是什麽反應。”
夏程璧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鬆開球杆,傲嬌地別開臉:“我信你個鬼,你個小白臉壞的很!”
白靖盯著宋玉樹看了會兒,又盯著夏程璧看了會兒,企圖從他們臉上看出什麽,卻是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宋玉樹放下球杆,站起身,言笑晏晏地看著夏程璧。
“我對你,是情不自禁。”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悅耳。
夏程璧笑了笑,轉頭看向宋玉樹,搖搖頭:“無論你說什麽,我都是不相信的。”
宋玉樹見好就收,嘴角勾起和煦的微笑:“看來現在是騙不到你了。”
夏程璧不禁失笑,故意裝作很凶的樣子:“要是你下次還敢這麽亂開玩笑,絕對不放過你。”
“別說下次了,這次我都不想放過他!”白靖衝到宋玉樹麵前,伸手就要打人。
宋玉樹連忙躲開:“這樣動不動就打人的習慣,真得改改,不然沒男生喜歡的,女生也不喜歡。”
“老娘喜歡!”白靖再次抬手,宋玉樹再次躲開。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夏程璧不禁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真好,她還有他們。
恰在此時,夏程璧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陸以靳打來的電話,夏程璧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猶豫再猶豫,最終還是選擇接通。
“夏程璧,給你發微信,沒看到?”陸以靳聲音中明顯帶著怒火。
夏程璧仰起頭,對著天花板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微笑。
“看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你覺得這樣的做法能讓你開心,那請您繼續,但願你日後不要後悔。”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陸先生,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況且我改變不了什麽。”夏程璧停頓了下,“陸先生怒氣怎麽這麽大,是跟姐姐玩得不開心?”
雖然陸以靳讓夏程璧去買了安全套,但是他仍然沒有碰夏佩涵,剛剛派司機將她送走。
而此刻,聽到夏程璧調侃的聲音,陸以靳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二十分鍾後,陸以靳的車在台球廳門口停下來,再次給夏程璧撥了通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他沒好氣道:“給我從台球廳裏滾出來!”
“叔叔,是我。”宋玉樹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夏程璧人呢?”
“她上洗手間去了。”宋玉樹頓了頓,“叔叔,我想跟你聊一聊。”
“那你下來,我在門口。”陸以靳沉聲說著。
宋玉樹從台球廳出來,坐進了陸以靳的車裏。
“叔叔,你能不能……”
陸以靳直接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送你兩個字:‘不能’。”
宋玉樹沉默了會兒,提高音量道:“當初的事情一定不簡單,程璧莫名其妙欠下了高利貸,負債千萬,難道你都不好奇?”
為了讓陸以靳了解夏程璧的處境,他將楓都柏林那邊的別墅地址告知借貸公司,借貸公司便派人前去催了債。
他相信,陸以靳一定知曉夏程璧欠高利貸的事情。
“如果你要跟我聊的,是這麽無聊的事情,那就下車,去叫夏程璧過來。”陸以靳眉頭微蹙,言語間帶著不耐煩。
宋玉樹雙手握拳,看來陸以靳已經頑固不化,油鹽不進。
“雖然你隻比我大七歲,但是我一直很尊重你,可漸漸發現,你根本不值得我尊敬。”
“就算是有證明程璧清白的證據,你也不會相信是真的,因為在你心裏,已經認定她是罪人。”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是你錯了,但願你不要後悔。”
說完,不等陸以靳回應,宋玉樹幹脆利落地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入台球廳。
陸以靳煩悶地扯了扯領帶,這是第幾個說讓他不要後悔的人?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陸以靳迅速接通。
“陸總,你猜測的很對,那個尹慧琴果然不簡單,今天和謝楚雲見麵了。”湯辰匯報道。
陸以靳的目光定格在方向盤上,臉部呈現出緊繃的狀態,半晌後才開口:“繼續跟進。”
“還有個事情,我不知該說不該說。”湯辰猶猶豫豫道。
“說。”
“尹慧琴的兒子長得跟你有六七分相似……”
陸以靳眼瞼垂下,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隱忍。
“陸總,您在聽嗎?”湯辰的聲音明顯弱下來。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陸以靳抬眸,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
“咚咚——”
車窗忽然被敲響,陸以靳扭頭,看到夏程璧站在車前。
車窗落下,陸以靳扔下一句“上來”,就轉過頭去,神情冷漠地直視著前方。
夜幕已降臨,交錯的霓虹燈光下,夏程璧看不清他具體的表情,但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她深吸一口氣,繞到另一邊開門上車,對著他眯眼笑笑:“陸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係上安全帶。”陸以靳冷聲命令。
夏程璧係上安全帶,問向陸以靳:“陸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陸以靳說完,迅速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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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墓園門口停了下來。
晚風有些大,夏程璧剛一下車,頭發就被吹亂了,心也仿佛跟著亂了。
他帶她來墓園做什麽?
雖然墓園下午五點就關門了,但是陸以靳財大氣粗,工作人員直接放行。
進入墓園,陸以靳走在前麵,夏程璧默默地跟在後麵。
走到董妮的墳墓前,陸以靳停下來,再轉過身,像座雕像般一動不動。
夏程璧烏黑的眼眸疑惑地看著他:“陸先生,請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陸以靳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上前兩步,五指穿入夏程璧的頭發裏,然後托住她的後腦勺。
“想幹你。”陸以靳字字清晰,臉上笑意寒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夏程璧吞了吞口水:“這裏可是墓園。”
“墓園又怎樣?”陸以靳語氣很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夏程璧呼吸一緊,麵色變得慘白。
“你簡直瘋了!”夏程璧像個困獸般想要掙脫,卻被他抱得更緊,呼吸變得困難。
“對,我就是瘋了。”陸以靳冷冷一笑,“剛剛和你姐玩得挺開心,不過她沒你會騷,你這麽會騷,你媽還不知道吧?”
饒是夏程璧領略過這個男人的心狠,但這一刻,夏程璧的心還是狠狠顫動了下。
她不想在母親麵前做那種讓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事情,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衣襟。
“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在這裏……”她猛烈地搖著頭,大聲地喊著,眼底滿是乞求。
“我就要在這裏,就要看你難過。”陸以靳眸光幽深,陰沉,微挑的眉梢,帶著薄涼的譏諷。
抓著他衣襟的手定住,夏程璧黯然垂了垂眼眸,心口不可抑製發冷。
她知道,不管她再說什麽,他都不會改變主意,因為他是鐵了心想要在她母親墳墓前羞辱她了。
抓著他衣襟的手鬆開,握成拳,再攥緊,她望著他陰沉的眼眸一字一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