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別抱這麽緊
夏程璧疑惑地凝望著他,他想聽她說什麽呢?
感謝他沒將她送給姚天肆嗎?
見夏程璧不說話,陸以靳將她抓得更緊:“夏程璧,你剛才就那麽想當著眾人的麵脫衣服?”
夏程璧覺得他莫名其妙。
答應參加遊戲的是他,不管她害怕與否,都堅持要參加遊戲的也是他。
而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可是現在,他竟又用言語來侮辱她?
明明是他不將她當人看,這會兒生的是哪門子氣?
見她又不說話,陸以靳突然很是煩躁。
他恨她,侮辱她,可偏偏隻碰過她,還不願意將她讓給別人。
想到姚天肆剛才為了她跟他鬧得不愉快,陸以靳的臉色更加陰沉。
“還真是低估了你,連姚大少都被你勾引上了。”
聽著陸以靳輕佻的語氣,夏程璧歪著頭笑了笑:“陸先生怕是對‘勾引’二字有什麽誤解?”
“對著人家笑得那麽甜,難道還不叫勾引?”陸以靳忍不住跟她較起真來。
夏程璧抽抽嘴角:“那不過是禮貌的微笑而已。”
縱然夏程璧說的是事實,可陸以靳顯然不這麽想,隻覺得那笑容是燦爛的,也是刺眼的。
夏程璧今晚沒喝醉,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膽子倒是大了些,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陸先生,你的占有欲未免太強了點,真的很容易讓人誤解為你在乎我。”
陸以靳我行我素慣了,壓根不會去在意別人怎麽想,隻挑挑眉:“無所謂。”
說話間,他凝視著她。
隻見她的臉蛋染上了兩團紅暈,一雙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此刻被長睫遮了不少,略帶虛弱地掀動著眼瞼,露出絲絲媚惑。
陸以靳在心裏咬牙,他明明恨著這女人,卻總是一見到她就會產生欲念。
難道就是因為她當年給他開了一次葷,導致他的身體一見到她就興奮?
見陸以靳當真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夏程璧自覺無趣,剛要收回手,卻突然被他霸道地抱在了懷裏,整個人瞬間被他強大的氣場鎖住。
這種束縛感讓她不舒服,扭了扭,想掙脫開,卻掙脫不開,嬌嗔了句:“你別抱這麽緊,呼吸好困難。”
坐在駕駛室的司機聞言,立馬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以降低存在感。
裴辛仁從警察局出來後,便被朋友叫到會所放鬆,沒料到竟看到夏程璧和陸以靳的身影。
生平第一次,他像個賊一樣,悄悄地跟了過來,看到他們上了同一輛車。
見車子遲遲未開,他又躡手躡腳往車子走近,剛一走到車子旁邊,就聽到了夏程璧的聲音——
“你別抱這麽緊,呼吸好困難。”
車子貼了防偷窺膜,裴辛仁看不到他們,但迅速腦補出了畫麵,氣得想打人。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離去。
陸以靳被女人這宛如貓兒似的嗔怨勾得直心癢,眼神逐漸變得灼熱,漸漸朝她逼近……
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麽,夏程璧又怎會不明白。
隻是這裏可是停車場,車上還有司機,這樣真的好嗎?
就在她思索著如何應對之際,他火熱的唇已經吻了上來。
夏程璧的鼻息,全是酒精味夾雜著煙草味,腦袋瞬間空白。
陸以靳一邊吻著,一邊束縛著她的手,讓她無法再掙紮。
夏程璧瞪大了眼睛,這個禽獸發情起來都不考慮場合的嗎?
她“唔唔”地發出抗議的聲音,卻被陸以靳聽成了是享受的意味,便突然停下來打趣:“你忍不了了是嗎?”
說完,不等夏程璧開口,立馬吩咐司機:“下去,沒我的吩咐不許上來!”
司機連忙閉著眼睛下了車,狹小的空間裏隻有她和他兩人。
“這裏可是停車場,你冷靜點!”夏程璧激動大喊,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晚上勾引了別人,剛才又勾引了他,現在竟然又讓他冷靜?
冷靜是不可能了。
他想要她,現在就要!
“現在就想要你。”他眯了眯黑眸,低下頭,勾勾唇,露出一抹淺笑。
男人口中吐出的溫熱氣息盡數打在她脖子上,身體不由得顫了顫。
“無恥!”夏程璧小臉兒更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被氣的。
男人輕笑一聲,說了句“彼此彼此”,然後重新吻住了她,動作粗暴地褪去她背帶褲的帶子。
夏程璧急了,剛要開口說什麽,然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那個,你要不要先接電話?可能別人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夏程璧弱弱地問。
陸以靳鬆開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然後不慌不忙接通電話:“什麽事?”
“以靳,宇樊感冒了,一直在叫爸爸,你要是不忙趕緊回來。”童瑤的聲音有些急。
“我馬上回來。”
說完,陸以靳掛了電話,轉而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車。
很快,司機回到車裏。
見陸以靳有棘手事情要處理,夏程璧趕在車子發動之前開口:“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陸以靳對著夏程璧點頭,幽譚般的眼眸波瀾不驚。
“拜拜。”夏程璧握住門把手,剛準備推門,又想起什麽,“對了,我明天能見宇樊嗎?”
陸以靳沉默良久,終是點了頭。
夏程璧欣喜不已,揮揮手:“那好,拜拜。”
下了車,夏程璧徑直往電梯那邊走去。
陸以靳一邊望著夏程璧離去的背影,一邊吩咐:“開車。”
————
為了節約,夏程璧選擇地鐵出行。
半小時後,夏程璧從距離別墅區最近的地鐵站出來,在路邊找了輛共享單車。
她已經十來年沒騎過自行車,不過好在並不是很生疏,再加上去往別墅區的路上人煙稀少,她頗為放鬆,騎行速度不快也不慢。
月光如水般傾瀉,給大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形單影隻本就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而這月光讓夏程璧看起來更加孤獨。
她的身體很纖弱,四肢瘦得仿佛一陣狂風就能吹斷。
即便是在昏暗的路燈下,依然能看出她皮膚很白。
整個人看上去脆弱的像一個又細又薄的瓷器,需要匠人用雙手小心翼翼從窯爐裏捧出,然後放入被鵝絨墊子層層包裹的匣中封存。
她輕輕地蹬著黃色的自行車在寂靜的夜裏前行,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兒子,她變得興奮起來,不自覺加快了車速。
耳畔傳來輕微的風聲,空氣裏帶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混合的氣味。
距離別墅區越來越近了。
忽然,她看到前麵有個老人坐在地上,雙手捂住小腿,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她在老人身邊停好車,老人顫顫巍巍地朝夏程璧伸出手:“小姑娘,扶我一下。”
老人眼睛很小,小但幾乎看不見,隻在一堆皺紋之間,閃爍著一點渾濁的微光。
“老奶奶,您是滑倒了嗎?傷得重嗎?”
老人剛要回答,突然咳嗽起來。
她連忙掏出餐巾紙,往裏麵吐痰,每吐一口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見老人這般難受,夏程璧動作緩慢地撫摸老人的後背,以幫助她順氣。
當老人停止咳嗽,枯槁如老樹皮的手臂在空中顫抖,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姑娘,幫幫我。”
老人穿著長褲,褲腿已經被卷了上去,夏程璧低下頭,看到膝蓋那兒正流著血,至於傷勢嚴重與否,她不清楚。
“老奶奶,您的腿還能使得上勁兒嗎?”夏程璧關切地問。
老人緩緩搖頭。
考慮到自己不能用自行車帶人,夏程璧安慰了老奶奶幾句,幫她撥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