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選擇性失聰的大魔王條野就笑笑不說話, 俯身貼在耳邊曖昧道:“你沒有發現,你的武器還留著一樣嗎?”


  “哈?”


  不都被你捏得粉碎了嗎?


  “想一想啊。”


  耳側碎發被輕柔撫平,白發青年耳飾微微晃動,火紅的流蘇讓我眼花的以為眼前出現了轉瞬即逝的煙花。


  這話輕飄飄酥酥麻麻, 讓我真的不禁思考起來還落下什麽暗器。


  ……想不起來了……


  餘光瞄著被丟在副駕駛座上的斷刃, 我扯出虛偽的笑容。


  “抱歉, 小菊, 我錯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深情的注視他。


  被我出口驚人的話迫害許久的條野選擇冷漠捂住我的臉。


  “想清楚再說。”他言辭不善的提醒。


  我很懂的點點頭,拿下他的手:“你是想把我帶到區役所登記是不是, 我明白的。”


  “哦,終於聰明一……”


  我打斷他的話,語氣篤定。


  “你想當我爸爸是吧,沒問題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去區役所辦領養手續?”


  我很自覺的拍著他的胸肌, 覺得在窗外夕陽的映襯下條野整個人都散發著母性光輝,周圍說著“哈利路亞”的小天使揮舞著小翅膀一臉慈祥吹號角。


  “我明白的, 你想收我為養女在輩分上壓小堂兄一輩是不是, 沒問題的蘿莉控警察叔叔。”


  你看條野多高興, 已經溫柔的湊過來摸我的後腦勺來展現慈祥的父愛了。


  車內的空氣已經蔓延出冷氣。


  我熱淚盈眶伸出手指頭盤算著:“你死後我會繼承你的遺產, 哦不, 意誌的!對了, 咱家錢多少, 你名下有多少房地產……”


  一隻手將我拉過去。


  剩下的話語猝不及防被吞進咽喉。


  艸,這狗男人不講武德!
.

  心力交瘁回到獵犬,我已經要廢了, 直接回到房間歇了一會才出去和燁子他們瞎起哄。想來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彭格列未來的首領夫人, 以後那可是在西西裏呼風喚雨, 條野家的幾條街算什麽,到時候整個西西裏四舍五入都是我的。


  委員長明天就要來把我提溜走了,還是借機跟各位道別刷一波好感度算了。


  燁子他們好像還在會議室商量什麽,隻有隊長大叔拿著份報告坐大廳椅子上。


  獵犬隊長大叔抬眼看見我衝我爽朗一笑,然後奇怪道:“小姑娘怎麽一直帶著口罩。別說,這口罩挺奇葩的,中間還能開個口哈哈哈。”


  他又貌似順便一提:“話說老夫剛才好像看見條野也戴了口罩,這是年輕人最新穿戴方式嗎?”


  詭異沉默半響,我隔著口罩中間開的小口木然舔著冰棍,忙不迭點頭。


  “斯哈——對,沒錯!預防流感,從我做起。條野那種的殘疾人更應該好好戴口罩,一天到晚就知道當瘋狗胡亂咬人。”我忿忿不平叼著冰棍,像是給熊孩子家長訴苦的苦命老師。


  “他也是獵犬嘛,瘋狗蠻符合他的。可在室內也要戴嗎?你都熱得吃冰棍了。”望著室內溫度計上紅彤彤的二十度,他話語裏滿是關懷小輩的長輩語氣。


  “斯哈——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哈哈哈,看來小姑娘的防範意識很強啊,老夫也要學習一下。話說小姑娘好像是明天去意大利結婚是吧。”大叔盯著我,麵上寫著雖然老夫站的CP錯了,但祝福和份子錢還是要有的。


  一聽這我來精神了,點頭如搗蒜,恨不得插個翅膀立刻跑了:“對!馬上走!”


  “到時候我請獵犬的各位靚仔當伴郎,燁子當伴娘,您當見證者,我哥當司儀!”


  大叔問了一會就走了,由於不再被追問我終於鬆口氣,順手把冰棍棒丟進垃圾桶,餘光又瞄到燁子不明所以的扒拉門口看我,頻率大概為三秒一眼的那種,而且目光停留的部位也很微妙。


  為什麽看我的眼神那麽奇怪,我都沒計較她鴿子我,她居然還過來問我腰好不好。


  又掏出末廣鐵腸給我的酸奶條啃著,我揉著被條野捏紅的腿瞪她一眼:“你覺得呢!我腿都差點斷了!”


  燁子在我落下話語時沉默半響,詭異的臉了紅,偏頭咳了一聲:“也是,是我不對,不該擅自……”


  當然是你錯了,擅自掛了電話,害得我被條野坑了!


  酸痛的腿無法坐在榻榻米上,我幹脆葛優癱在椅子上滄桑端起一杯奶茶,擺出搖晃紅酒的姿勢:“嘛,隻要你肯跟我結婚,我可以不計較。”


  那種可以灼燒靈魂燃盡意誌的感情實在太棒了,絲毫不遜色於其他收藏品,我在獵犬好死賴活粘著她不就是為了這嗎。


  沒想到燁子反應很大,瞪大眼睛:“什麽!你還想要我,玩這麽大的嗎?”


  眨眨眼,我雙手合十賣萌:“不行嗎?燁子~”


  路過的黑發軍警插了句:“你腰怎麽了?”


  “哦,發生了一些小意外,有點疼。”我巴巴跑過去賣慘,“就和上次我們兩個不小心做過頭,你把我的腰扭了差不多。”


  “咳咳咳——”身後抱著一摞文件的立原使勁咳嗽,瞧這糟心孩子,一看就是沒喝止咳糖漿。


  紅發小蘿莉又露出三觀盡毀表情,尖叫一聲質問:“你還跟他做過!”


  看著燁子的表情,我心下有幾分理解,她一定是找不到玩具有點暴躁,需要打一架泄泄火。


  我盯著她很實誠邀請:“以前我和他經常做的,我們可以一起,到時候會很刺激的。”


  說不定燁子和我一打成愛,意識到我隱藏在美少女外表下一顆熾熱彭拜的心,一發不可收拾愛上我。


  到時候婚禮的神父就拜托福地隊長,立原小哥去發請帖,末廣鐵腸負責收份子錢,條野負責用他的專屬官方微笑當迎賓小姐……


  “何等表裏不一的女人,獵犬雙花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


  滿臉凝重的小蘿莉後退一步,白嫩的臉蛋驚悚得像是看見福地隊長娶了媳婦,直接扭頭就跑了,那小短腿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


  懷著滿肚子疑問,我轉頭望著麵容呆滯的立原:“你也想加……”


  “對不起——饒了我吧——大不了今晚我把房間讓給你們——”


  麵色蒼白的立原慘叫一聲抱著文件跑得飛快。


  獨留我和末廣鐵腸滿頭冒號。


  這孩子急著回去喝止咳糖漿嗎?


  等到傍晚,給獵犬的各位送完禮物,收獲了躲貓貓的燁子“我們不可能”的拒絕話語,我顫巍巍哭成狗回房準備打遊戲祭奠至今告白失敗的少女心。


  此時此刻我的心就像被果戈裏彈過的大提琴,涼透了。


  “我的呢?”開燈後,玄關處的人影動了動,黑燈瞎火的差點沒把我嚇出心髒病。


  年輕的軍警身著墨綠色軍服雙手交疊的笑著,發尾一片鮮紅像是火焰,隨著輕輕的歪頭動作晃了晃,右耳的耳飾流蘇也隨風飄動。


  ……這家夥怎麽恢複這麽快……


  摸著差一點點就停止跳動的小心髒,不住的說明天我就要走了,我要大度,不能生氣。


  從兜裏掏了掏,我拿出來遞給他。


  “喏,質量超好哦!”


  沉默的摸著我送他超好超靚的東西,他表情有點不對勁。


  “這是什麽?”


  “紅酒杯啊,這質量超好,聲音一聽就是超高級!”我興衝衝解說,“喝紅酒肯定超配的!”


  “哦,準備的不錯,等等可以一起。還有呢?”他繼續若無其事問。


  “還有哦。”


  我掏出紅酒開瓶器放他手心裏。


  “我一看你的動作就知道,你肯定是缺這個!”


  條野:“……”


  走到屋內翻翻找找,隻找到一瓶末廣鐵腸給我買的草莓牛奶,於是拿著開瓶器把蓋子□□,接著肉疼的把牛奶倒杯子裏遞給他。


  “要不你先試試,反正都是液體,也差不多。”


  對麵臉色越來越差,一手紅酒杯一手開瓶器,看起來很想把酒杯裏的奶從我頭頂傾瀉而下,說出的話仿佛一個個從牙縫裏蹦出來。


  “那你買的紅酒呢!”


  我眨眨眼:“我想你這個大少爺肯定不缺紅酒,就送給燁子了,大家都在喝酒打牌,讓我叫你等等過去。”


  橋豆麻袋,燁子喝醉我不就有機會了嗎?

  說不定一會燁子喝醉了就能把人家咚到床上邪魅一笑呢~

  或者我喝醉了就能借著酒膽把她咚在床上邪魅一笑呢!


  呀~好羞澀~

  怎麽會有我這麽機智的美少女呢!

  結果直到聚會喝酒吃火鍋時,條野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全程沉著一張誰欠他八百萬的臉,毒舌指數直線上升。


  剛開始還隻是說末廣鐵腸紅酒兌葡萄汁真是毫無藝術性,汙染他寶貴的嗅覺,後來直接對吐槽不犀利的立原下手,硬生生把角落裏夾著天婦羅的準備開吃的立原懟懷疑人生,很無辜的捂臉騎上小電驢連夜跑到港口Mafia去尋求懷抱了。


  我抖了一下,默默伸出筷子把立原碗裏的天婦羅夾到自己碗裏。


  紅酒就一瓶,在我們來之前就被喝得差不多了,隊長倒是有一些珍藏的清酒,不過大部分在家裏沒帶過來,直歎可惜了。


  而被條野刻意冷落的我隻能很迷茫的縮在末廣鐵腸旁邊喝著可樂,很不明白為什麽他突然良心大發不懟我了,腦洞一度揮發到條野被人掉包。


  於是我一反常態盯著條野一分鍾,發現他這個瞎子居然把頭扭過去了,滿臉冷漠的無視表明他不想理我。


  他這樣的行為特別像被不解風情的男朋友氣得鬧別扭的女朋友,而我就是那個憨憨男友,很懵逼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女朋友鬧別扭,甚至覺得她很無理取鬧,還有點小委屈。


  我真的很憋屈,我明明給了他餞別禮的呀,難不成他很想喝紅酒嗎?

  老實人末廣鐵腸拿著顆草莓丟到我給他開小灶專門做的鴛鴦小火鍋裏麵,條野涼颼颼開啟毒舌模式。


  “鐵腸先生,你的靈魂毫無藝術性。”


  被懟的小警花一臉淡然,又丟了塊西瓜到麻辣火鍋裏涮:“沒關係,條野你的確不懂這種藝術。”


  “鐵腸先生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錯誤認知,有誰會把西瓜草莓丟進火鍋裏!”


  小警花聽聞終於舍得看他一眼,憐憫道:“條野你不要饞,大不了等等我給你就是了,不用這麽酸的,我並沒有放檸檬。”


  不愧是末廣鐵腸,這懟人技能我給滿分,把大魔王條野懟得體無完膚。我和燁子湊一塊竊竊私語,說條野是不是生理期來了,等等要不要給他泡紅糖水降降火。


  條野耳朵動了動,麵色積滿烏雲,整張桌子隻有隊長大叔還渾然不知的喝著清酒,此等定力我等自愧不如。


  “啪——”筷子斷了。


  “我受夠你們這對笨蛋兄妹了!”


  受不了憨憨在自己忍耐度反複蹦迪的條野頭冒青筋一摔筷子走了,連個衣袖都沒給我們留。我和燁子看著他,像是看著叛逆期反抗老母親的兒砸,那瘦弱的背影充斥著對現實無力的反抗與對命運的抗爭。


  果然,條野的克星是末廣鐵腸這個憨憨。


  末廣鐵腸看著條野摔門而去疑惑的攪著西瓜拌辣醬,想了半天猛然敲擊手心,眼裏閃過欣慰。


  他冷豔的臉龐略微動容:“原來條野這麽想吃我做的火鍋嗎?已經想吃到要哭的地步了。”


  我捂著嘴巴驚歎:“原來條野這麽喜歡小堂兄嗎?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對小堂兄的料理如此情有獨鍾!”


  豈可修,沒想到他居然對小堂兄如此在意!!!


  圍觀的燁子:“……我有點明白條野的感受了,的確會瘋掉啊……”


  第二天,委員長如約來把我提溜回意大利繼承我爸的遺產,末廣鐵腸首先不舍的握住我的手,隱隱帶著悲傷。


  “去了意大利遇到給你糖的怪蜀黍千萬不要跟著跑了,晚上吃零食也不能超過十包,半夜別踢被子了,也別突然去冰箱翻找可樂喝……”


  “嗬,鐵腸先生就不擔心自己妹妹要嫁到意大利了嗎?”


  末廣鐵腸麵不改色:“那也比嫁給企鵝或者白熊去南極北極好,那太冷了,她會受不了的。”


  “再說她結婚肯定是要有我的,條野你不要嫉妒,大不了我讓你當迎賓小姐。”


  條野拔刀:“死妹控……”


  一手抽刀接住條野一擊,小警花目光落在我臉上微微皺眉:“你嘴都腫了,都說別吃那麽多火鍋了。”


  “咦?!是嗎!”


  心虛抹了把下唇,我感動的點點頭:“小堂兄你放心,到時候我和我家達令會邀請你切婚禮大蛋糕的!你說是不是呀,達令~”


  我扭頭對著那位叼草的大叔懷裏的平板甜蜜蜜微笑,上麵穿著西裝的優雅棕發青年勉強笑了笑,露出胃疼的表情。


  “是,是啊,哥哥大人。”瞥了一眼鏡頭前方,他笑得比哭都難看,仿佛前麵有人拿槍直直對準他,如果說不就開槍。


  “喲,我記得某人昨天不是說過如果自己未婚夫死了就能上位當boss了嗎?”條野對著平板粲然一笑,阿綱優雅的笑出現一道裂縫,死魚眼瞅我心虛望天,覺得自己頭頂大草原。


  “你個瞎子別亂說!我哪會對我家達令這麽幹!”我擦冷汗。


  “哦,昨天還叫人家小菊,今天就叫瞎子了?”條野嘴邊的笑越發冰冷。


  “哈?”


  “昨天還對我動手動腳這樣那樣為所欲為,今天就冷言冷語虛情假意推之千裏,嗬,女人。”


  瑪德,這個腹黑鬼畜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我還不了解你,腹黑抖S!”


  “你在說什麽啊?我隻不過是被前女友為了個不是人的東西踹了的可憐又無助的盲人。”


  “我呸!我家大倉鼠多可愛,比你可愛一萬倍!”


  “嗬嗬,看來澀澤小姐很喜歡不是人的東西,上次還想和企鵝告白嫁到南極。”


  “企鵝先生多好,企鵝先生會萌噠噠撒嬌,你會嗎?!”


  周圍的人詭異的看我們撕逼,湊一塊竊竊私語,我直言不妙,一把撲到便宜丈夫那哭訴對他一心一意別無二心,都是那廝無恥陷害我。


  說得真情實意,抱著平板大叔嘴裏的草都掉了,複雜的看我把手裏的洋蔥暗暗丟到一邊。


  平板上的阿綱木然的瞪著死魚眼聽我瞎掰掰,很敷衍的嗯了幾句,幾秒後對我微微一笑,屏幕就黑了,他選擇掛視頻去廁所吐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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