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麵對自家商場突然爆炸, 條野大老板不帶慌的,摸著下巴想了想,拉著我向爆炸源走去,嘴角的笑特別殘暴。自家商場被炸了, 還沒有察覺, 這個犯人意外很有能耐, 居然能在條野眼皮子底下作案, 說不定能和我有共同語言。


  我絕不承認我在幸災樂禍, 你看我這麽悲傷的樣子像是在笑嗎?


  “澀澤焦糖,給我收斂一下你咧到耳根的傻笑。”


  “……你怎麽看見的……”


  “你說呢。”


  拉著我七拐八拐, 最後在一處消防栓麵前停下,這裏連著樓道,爆炸了估計損失不小。


  “這裏有一處炸彈,此外三樓男裝區和八樓寵物區還有兩處, 你去拆了。”


  條野大少爺一開口就老傲嬌了。


  他肯定是想自己拆吧,總不至於讓可愛的美少女去拆這個玩意吧?


  “快點拆了。”


  後退一步, 我很柔弱的抱著手臂, 推脫道:“好可怕!為什麽要讓我拆, 人家隻是個無助又可憐的美少女, 不應該是警察叔叔來嗎?”


  全炸了不是更好, 反正又不是我家的, 還能欣賞煙花炸裂的景象, 多好。


  冰冷的槍抵我腦袋上,我慫了,含淚趴在消防栓隔壁的牆上聽著裏麵滴滴答答的聲音。真是日了太宰治了, 為什麽要讓我幹這個。


  “隻是加強版的定時炸|彈, 真沒意思。”從鞋裏抽出匕首小心劃開偽裝牆壁的偽裝物, 我對著裏麵冒著紅光的數字瞥了幾眼下定結論,過於熟悉的場麵讓心髒不禁跳動幾分,黑漆漆的炸|彈在我眼裏都眉清目秀。


  以前都是放這個玩意,突然讓我拆還真是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會不會手生把商場全炸了。


  不過,毫無邏輯的隱藏處,就像是走到哪裏看著順眼就順手塞進去,春遊的小孩子嗎?


  這裏是四樓,三樓和八樓也有,這真的沒有什麽隱含的罵人意義嗎,還是隨便亂放的。


  鑒於這裏是霓虹不是種花國,也沒幾個人懂種花國的優秀文化,我還是沒說話。


  兩三下幹脆利落拆除完一處,可惜的將刀片揉成鐵塊丟進垃圾桶,早知道出門會遇見這事,我幹嘛還要出來。


  “拆完了?”


  我插兜懵逼:“完了啊。”


  不然你還想幹啥?我給你重新裝個炸彈?

  對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一直在港口Mafia當文職還真是屈才了。”


  我:“……”


  他什麽意思,在暗諷我不配當文職嗎?


  嘖,矯情的大少爺。


  太宰治叛徒後我就被中也要走了,他讓我當文職我能怎麽辦?

  拆完第一處時,警視廳已經來人了,第一時間封鎖商場和可疑人員,爆破組也來了,就沒我什麽事了。


  一個看起來很胖的警官拿著小本本做著筆錄:“請問你們是第一發現者嗎?等等去警局做個筆錄。”


  “高木警官,炸.彈都拆得差不多了嗎?”


  看起來高高的警官走過來:“千葉警官,有點困難,這是新出的一種。幸好四樓的已經拆除了,給我們留下充足的時間,其餘的還差一點就拆完了。”


  身後的爆破組長沒一會來了,興奮得像是知道自己有對象了:“真是利落的手法,看起來就像身經百戰的老手,真想知道誰拆的。”


  事不關己的青年一臉玩味的縱容我在他後麵縮了縮。


  瞧你這話說得,混黑的不會拆這個不被笑死嗎。


  我隻是個菜鳥文職,你別瞎說。


  這苗頭不對,跟條子扯上關係還得了,橫濱的條子在小偵探的麵前幾乎都能當背景板了,這東京的條子看來也不行啊。


  為了不進局子,我首先把條野推出去:“是這位警察叔叔拆的!真是好帥氣啊!”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條野身上,我繼續沒心沒肺的睜眼說瞎話,哽咽著縮進他懷裏:“嗚嗚嗚,真是好可怕,人家隻是來這裏買糖吃,居然碰到這種事……”


  “唉!可是這位小姐姐的拇指與食指上有長時間握住什麽東西的痕跡,形狀像是……長方形物品的邊緣?我看過被拆除的炸.彈,上麵的外殼的切痕十分完整,內部也少有破壞。不知道小姐姐之前在做什麽的呢?”清脆的童音拆穿我。


  嘖,哪裏跑來的熊孩子壞老娘好事!


  我假裝很傷心的埋在懷裏抽抽噎噎,抬頭偷瞄了一下……靠!東京死神小學生啊!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條野家的商場被莫名其妙炸了,東京死神在這能不發生點特別的嗎?


  死神小學生看見是我也懵了一下,眨著懵逼的豆豆眼,想起上次在波洛咖啡廳裏的事,目光移到被我摟著一臉淡然的條野,又瞪著死魚眼看我,滿眼寫著“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心虛的把頭又埋在條野懷裏。


  害!還不是形勢所逼。


  “柯南——你又亂跑——”東京死神一臉不情願的被一位女子高中生拉住了,給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我扭頭選擇不看他。


  靠著條野過硬的身份,我勉強逃過一劫。回去路上,我拉著他去了另一條街。別人都給你吸引火力了,再怎麽跟條野不合,我也得表示一下,不然顯得我多小氣。


  再說獵犬的各位對我挺好,順便也買一下吧,說不定燁子被我的真心感動了就接受我的求婚了呢!

  末廣鐵腸說了,要知恩圖報。


  然後我掏出了末廣鐵腸的工資卡。


  挑著禮品,條野不經意的在我眼前路過,手在一瓶紅酒上滑了一下,停頓一秒後又走了,若無其事的上樓去了其他區域。


  那是產於澳大利亞的梅洛,花果味道濃鬱,很受女孩子喜歡,就是度數有點高。


  我盯著那瓶梅洛看了幾秒。


  去櫃台結賬後,一出門下意望天,不小心又看見了某個熟悉的標誌……瑪德,又是條野家的……


  提著手裏的東西,一時間我不知道是重新去另一條街買,還是繼續回獵犬。


  汰!萬惡的有錢人,怎麽哪條街都是你家的!


  條野還沒有下來,也不知道在樓上搞什麽,應該是買黑咖啡或者梨子去了,除去惡劣的性格,這家夥也就喜歡這兩樣。


  順便一提,他最討厭的是我和末廣鐵腸這對兄妹,自稱和我們兩個呆一塊就會忍不住拔刀砍了我們的腦袋。


  繼續在樓下等了一會,到底也沒有等到他,反而來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噓。”我豎起食指,拉著他七拐八拐走到對麵玩偶店買了一隻玩偶,拉著他走到偏僻角落將他的手放在一隻玩偶的身上。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隻不過我們的聲音和五感被轉移到玩偶身上,這樣才能保證機密性,不要慌張。”我擺弄著手指上透明傀儡絲線,那頭連接著他的食指。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用異能加個密多普通,你瞪著大眼珠子幹啥呢。


  “哦,好,好的!”小腦斧懵懵的被我拉著,一會反應過來,很激動的握住我的手,“焦糖小姐!偵探社真的是被冤枉的!是魔人費奧多爾為首的天人五衰陷害的!!”


  “我知道,別激動。”我按下他的手,心虛得不敢出聲。


  我能不知道嗎?我哥就是罪魁禍首之一,但我能說出來嗎?


  偵探社實慘,先被表哥的組織陷害,接著被小堂兄的組織追殺,年度最慘。


  “啊,焦糖小姐,你的眼睛怎麽變成了金色!?是獵犬對你做了什麽嗎?”小腦斧眼瞳猛地放大。


  “不,這隻是美瞳,因為各種原因必須要戴著。”我摸了一下眼瞼解釋。


  可不是嗎,不戴說不定要被條野挖了,順帶在我臉上雕個花,那可就精彩了。


  “唉?是嗎,不過這個美瞳看起來好奇怪啊……”


  “不過真是太好了,聽說橫濱那邊舉辦了焦糖小姐的葬禮,我和小鏡花好擔心你。”


  別說了,那場葬禮坑了我。


  鬆口氣的小腦斧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事,大家要麽失蹤要麽被獵犬抓進局子,總之很慘,隻有小偵探一個人在堅持不懈在媒體麵前為偵探社辯解。


  小腦斧想到太宰治那個不省事的綠茶說,有事就找我,於是就在東京晃了幾下,幸運值爆棚的逮到被條野提溜出來的我。


  太宰治那個狗,進了局子還得坑我!

  深吸一口氣,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小偵探的麵上,我也要冷靜。


  狗男人,等你出了局子就把你削了!


  “不過,求助我真的好嗎?”我突然意味不明的對他笑了,快速抽出槍抵在他腦袋上,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具涼涼的屍體,冷酷又無情。


  “要知道,以現在的立場來講,我會偏向獵犬哦。”


  我壓低聲音眯眼看他。


  “不會的,焦糖小姐是個好孩子,太宰先生和亂步先生都是這麽說的。”被抵住眉心的小腦斧反而異常堅定,清澈見底的金瞳一眨不眨,真是無法讓人拒絕的眼神。


  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隻能無奈收起槍支,嚇唬乖孩子就算是我也會良心不安的。


  “而且焦糖小姐雖然每次嫌棄太宰先生添亂,亂步先生任性,也還是會幫助偵探社逃脫獵犬的追捕,是個十分溫柔的女……”


  快步上前捂住他的嘴,避免再說出來讓我渾身雞皮疙瘩起來的話。


  “別說了,求你了……”我快跪了,這種詞語簡直讓我渾身不適應,怪不得心黑的太宰治派這個孩子來,根本就是故意的。


  對方乖乖被我捂住嘴巴,濕漉漉的大眼睛眨巴著,突然會心一笑,一副我說就是這樣吧的表情,少年幹淨的眼神能無視任何傷害。


  什麽嘛,根本沒有在害怕……放開他走到牆角泄氣踢了一腳,我把槍丟給他,獨自倚在牆角伸出手掌盯了幾秒,猛地握成拳重新走到他麵前,再次張開手時,手心已經緩緩綻放一朵豔麗的薔薇。


  “這個給你……幹嘛露出這種眼神,我才不是什麽薔薇妖精,隻不是提前將薔薇花的種子埋到血肉裏而已!你不是見過那個美國的葡萄異能者嗎?!”


  “對不起!因為焦糖小姐的異能太過於夢幻了,像是童話裏漂亮迷人的薔薇精靈!”


  “閉嘴!這才不是我的異能!老老實實聽我說!”


  “是……”對方懨懨垂下腦袋誠信悔過。


  聽完我話,對方盯著那隻從我手心裏長出的薔薇,猶豫幾下,滿臉都是“摘下來真的不會痛嗎?”,手懸在半空猶豫不決,我看不下去直接攔腰掐斷遞給他,手心中剩餘的藤蔓靈活縮回血肉中,掌心傷口閉合毫無痕跡。


  忍住血肉被碰撞吸食充當養分的苦楚,我倒吸一口涼氣繼續跟他交代:“記住,它關鍵時可以救你一命,但我給它的養分隻夠救一次,你要自己判斷。”


  “無論是命令它殺人也好,保護也好,充當監視器也好,隻能用一次。”


  無血緣者無法驅使薔薇小姐,沒有養料就沒有動力,隻能是一朵普通的薔薇,這也就是薔薇小姐無法離開我家的原因。


  如果離開我家,必須要有動力,不過她的真實想法我也猜不透,如果可以離去,家裏的那些是否都會離我而去呢。


  說到底我們之間也隻是飼養者與被飼養者的關係吧。


  隱居深淵的怪物又怎會心甘情願被馴養,自然要付出代價。


  手心微微刺痛,寄居血肉中的種子不滿的伸出柔嫩的枝條隔著脆弱的表皮輕輕刮了一下。


  饒了我吧,薔薇小姐,我苦笑道歉。


  “這隻玩偶你拿走吧。”我碰了一下玩偶把它縮小成食指大小,“我已經對它的能力進行加持,可以暫時幫你隱藏氣息。”


  “那位與謝野小姐明天就要被處刑了,但事情或許會有轉機。”掏出熊先生交給我的糖果放在他手裏,我話裏有話。


  “我明白了,謝謝焦糖小姐,請務必保重。”收起糖果,對方還是很擔憂的模樣,怕我下一秒在吃人的獵犬就能死翹翹,“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緊握掌心,我瞄了一眼巷子盡頭繼續道。


  “別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我……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很弱的人嗎?”


  “大概……焦糖小姐總是一個人的緣故吧,總會有些不放心。”


  他眼神飄忽一下,小聲吐槽:“而且焦糖小姐今天還編了危險的發型……”


  我木然的低頭望著被條野強製編成人.妻辮的發型,這家夥就喜歡給我這樣辮,我能怎麽辦。


  嗬,說不定是他奇奇怪怪的愛好呢,人家就喜歡這一款的。


  噫~

  糟糕,我發現了單身獨居男性奇奇怪怪的愛好,會不會被滅口?!


  “你是在嘲諷我沒朋友嗎?殺了你哦,人虎……”我選擇忽略最後一句話。


  “抱歉,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太宰先生說焦糖小姐其實……”


  收回傀儡絲,一手拉著他反重力褲腰帶:“放心,明天我就要飛去意大利當彭格列首領夫人了,到時候你們別忘了交份子錢!”


  “唉!這麽突然!?那太宰先生和亂步先生怎麽辦!”


  “誰管他們!前男友已經是過去時了,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向前看啊少年。”


  目送銀發少年隱沒在人群,腦子亂成一團麻讓我無法再清醒的想那些亂糟糟的事,後背靠著冷冰冰結霜的牆壁,輕輕閉上眼睛整理思緒。


  真單純啊,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擅自信任某個不熟悉的人可是很危險的哦。


  兄長的立場即我的立場。


  手指纏著一縷黑發,我淡淡抬眼望著盡頭的陰影處。


  “哦,談完了?”那人笑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要跟著別人跑了呢,正想著要不要把你的腿卸了。”


  隱藏陰影處的軍警踏著白雪緩緩踱步走來,發尾一點紅宛若雪中紅梅,孤傲冷豔,化為雪中一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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