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我懷疑彭格列跟我有仇, 要不就是阿綱報複我在校花京子麵前編排他的事。
嘁,小氣鬼,不就說了你最喜歡穿藍色星星胖次走光的事嗎, 你至於嘛。
你TMD跟老娘都快好幾年不見了,哪來的郎情妾意?再說咱倆都是穿一條褲衩子長大的兄弟,掌握對方多少黑曆史, 你瞎了才會看上我,根本就是你臨時胡亂謅謅的!
天地良心,我跟阿綱就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從來都是上課一起走神流口水,下課被數學老師請辦公室喝茶,放學一起走的好兄弟, 關係比我那塑料姐妹花白花花還純潔。
做過的最親密動作大概就是阿綱被吉娃娃嚇得哭唧唧縮我懷裏喊爸爸救我,死魚眼看著比阿綱腦袋大不了多少的吉娃娃,我伸手一撈來個公主抱,一溜煙帶他跑了,對麵吐著舌頭的吉娃娃都驚了, 沒想到我抱著阿綱居然跑得比狗都快。
那天夕陽西下, 被我公主抱阿綱臉憋得通紅,兩朵雲霞比天邊夕陽更殷紅, 兔子一般紅彤彤濕漉漉的眼睛滿是羞怯與一絲絲難為情, 扭扭捏捏向我道謝。
驚魂未定的少年露出少女漫女主角專屬羞答答表情, 被我英雄救美的行為感動極了, 他說。
“你就是為了媽媽的便當才救我的是不是?而且故意公主抱,好過分!”
“啥?怎麽可能, 唔, 咱倆可是, 嗝,好兄弟!”
聽到我敷衍至極的話,阿綱的表情唰的一下變得麵無表情,槽多無口的看著我扒拉他書包拿出零食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甚至還不知廉恥向他校服口袋伸出魔爪,帶著路邊欠扁小混混笑拿著他可憐巴巴的錢包翻來翻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欺淩事件。
不,這就是光明正大的欺淩事件!
清楚我本性的阿綱表情更冷漠了,看我的表情像極了看路邊的垃圾,放棄跟我糾纏,提著被洗劫一空的書包和錢包轉身離去。
舔著手指上餅幹碎屑,我冷笑:“阿綱,你以為你能逃掉嗎?”
向著夕陽遠去阿綱背影被拉得老長,身形堅定異常,絲毫不為所動,儼然被人渣傷透了少男心。
第二天——
睡過頭的阿綱一個土下座放棄了他的自尊心,和一眾學生哭喊著不想被國木田老師請去辦公室喝茶。
“拜托,請借我數學作業嗚嗚嗚……”
“嗬。”
“……爸……爸爸!”
“乖,兒砸。”
優哉遊哉抽出讓所有學生痛哭流涕叫爸爸的數學作業,我揚起高傲的頭顱扯出一個蔑視的微笑,拍拍他出賣良心過於扭曲的臉蛋,一個轉身從他書包裏熟門熟路抽出便當準備拿天台上吃完。
奮筆疾書的阿綱看我的表情仿佛老父親瞧著不懂事的叛逆期閨女,眼含熱淚控訴:“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驚了,趕緊摸摸我的良心,哦,早沒了。
而且數學作業是末廣鐵腸做的,他是我家的,四舍五入就是我做的。
看吧,阿綱能看上我就有鬼了,除非他頭被牆撞出火花燒壞腦子了。
說什麽彭格列boss未婚妻,你以為我們人民警察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嗎?
警察叔叔還真信了。
就衝條野衝按著我天靈蓋的魔爪,加上他衣冠禽獸人模狗樣兒的微笑,我懂了,他等著我下跪跟他解釋,不然有我好看的。
我能怎麽辦,我不想惹母老虎,我還年輕,我還想浪幾年,最好在夏威夷曬日光浴度假,被一堆聲音好聽的小白臉搶著塗防曬油,或者我給他們塗防曬油。
於是我隻能卑微說我跟阿綱是社會主義兄弟情,比牛奶還純潔的兄弟情。
很顯然,條野信就有鬼了,我哭了,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聽。
其實仔細想想,似乎也隻有說彭格列boss未婚妻這個身份才能產生最大影響力,彭格列是意大利西西裏老牌黑手黨,百年沉澱下來,和意大利經濟政治難免會產生千絲萬縷聯係,威望自然不言而喻,是個傻子都知道討好。
真狐狸啊,比森首領還狐狸。
等等!我說怎麽森首領這麽快答應把港黑重力使借給我救偵探社,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等著我主動開口賣彭格列人情!
好家夥,我在第一層,這貨在第五層,把我利用得一滴不剩。
我哭了,一堆黑泥精。
殺手先生果然深謀遠慮,我是意大利戶籍,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霓虹,現在頂著彭格列未婚妻名頭,牽扯外交政治等一係列燒腦事,政府不敢在明麵上動我,隻能拖一時是一時。
就是可憐阿綱了,他做錯了什麽,才被迫失去清白。
我都能想象他像隻柔弱無辜小兔子被殺手先生堵牆角拿槍指著腦袋威脅,最後哭著答應了,真是太可憐了,阿綱,嗚嗚嗚哈哈哈哈哈哈!!!
盯著條野殺人的表情,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捂著痙攣的胃笑得抽疼。
“你還挺有成就感的是不是?”
“沒啊,我就是覺得你長得真好看。”
“所以好看到你笑成猴子了,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笑僵在臉上,我閉嘴了,條野的嘴,膈應人的鬼。
信不信我把你在床上弄哭,你個狗男人。
哭唧唧賣萌摟著末廣警花纖細有力的胳膊,我拱他懷裏賣慘,使勁埋頭蹭著美人的胸肌,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嘿嘿嘿笑成變態。
“嚶嚶嚶,你聽我說,我對你一心一意別無二心,那就是我小學加初中同桌,我們清清白白。”
啊,這衣服真滑,哦不,真Q彈……
好吧,剛剛鍛煉完隻披著一件披風的美人超秀色可餐,我饞了。
我就饞一秒,就一秒。
清純可愛不做作的警花用一張冷豔的臉說出讓我吐血的鋼鐵直男話語。
“放心,我習慣了。”
可愛的小警花眨眨眼,眼瞼下三瓣紅梅更加鮮豔欲滴:“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他掰了。”
我:“……”
我TMD就沒跟他好過,怎麽掰?
直接說出來是不可能,我怎麽能讓小警花傷心呢,我要保護他純潔無瑕的心靈。
於是我羞澀的握著小警花白白嫩嫩的小手趁機摸摸,一片深情的告訴他,我心裏隻有他這麽一個青梅竹馬白月光朱砂痣,其他的都是浮雲。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我唯一的神話,你是音樂家的樂譜,油畫家的畫筆,是我心中最靚麗的風景線,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可愛單純的大美女……哦不,大美人了!”
嘿嘿嘿,真不愧是我看著長大的翡翠白菜,瞧瞧這比布丁還滑還Q彈的小手手。
“擦擦你口水,真丟人!”
深情告白中,旁邊一巴掌閃過來讓我脖子成功扭了,憤恨瞪著那個打斷我的狗男人,一手按住脖子哢嚓一聲掰回來,氣得牙癢癢,這輩子遇見他就是個錯誤。
本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上麵也沒個動靜,鬼知道彭格列到底是借機警告不要對我貿然動手,還是真的要來接我,殺手先生這算盤打得啪啪響,不愧是給我爹換過尿布的人。
直到有一天,彭格列雲守登門拜訪,一腳把獵犬剛剛修好的大門踹開,無比熟悉清冷的聲線讓我腿抖成篩子,噗通一聲差點跪地下給前麵的條野過年磕頭。
瑪德!怎麽會是他!
阿綱你個死兔子暗算我!!!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浮萍拐走來了!!!
“雲雀——雲雀——”
還是那麽肥的小黃鳥嘰嘰喳喳叫著,慢悠悠落在那人肩上,溫順得不像話,都快讓我忘了這個死鳥搶走我三根火腿腸的陳年往事了。
麵容頗具東方古典美人韻味的黑發青年身著筆挺黑色西裝服,紫色內襯硬生生穿出皇家貴族氣質,不愧是並盛中學一枝花,風紀委員會頭號流氓頭子,啊呸!是委員長!
委員長冷漠的直視前方離他最近的立原小哥。
“亞曆山德拉·斯米爾諾娃·羅塞特在哪?”
騎著小電驢剛剛回來的立原小哥傻眼了,結結巴巴:“亞曆山大……什麽娃?”
委員長冷冰冰的視線快把立原小哥看慌了,這氣勢可謂深淵猛獸與吉娃娃的區別,他嗷的一聲下車跑進會議室找自家粗神經隊長去了。
拚命蹬著軟成麵條不成器的腿站穩,背後冷汗直冒,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說那個死兔子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並盛一條街,誰不知道委員長最喜歡追著我打,可謂聲名遠播,大家紛紛哭著說我犧牲一人拯救千萬人,可謂耶和華下凡。
透過窗子看立原小哥都被嚇跑了,那還得了,我慫了,拚命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那隻委員長身邊的死鳥眼尖看見我,振翅飛速直衝過來一嘴叮我腦瓜子上,對我可憐巴巴的頭發動手,一看就是居心險惡。
眼疾手快抓住那隻小黃鳥,正想把它塞貓嘴裏,那隻死鳥很雞賊的動了它一點都不安分的小嘴巴叫出了聲。
“閉上你的鳥嘴!”我壓低聲音,正想鬆口氣跑路,一抬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屋的委員長的冷冷目光,嚇得啪嘰一聲臉著地倒下了。
死定了!
得意揚揚揚起小腦袋的小黃鳥呲溜竄過去匯報情況,打著哈欠的委員長這才舍得低頭看我,掏出一張照片和我對比一下,良久後熟悉的殘忍一笑。
“原來是你啊。”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我的心髒立馬停止跳動,電擊器也救不回來的那種,慘兮兮扒拉條野後邊成縮頭烏龜,默念三聲你看不見我。
麵容冷淡的青年輕哼了一聲。
“怪不得沢田綱吉那家夥讓我順路把你拎去意大利。”
瞧瞧,這說的什麽話,“拎”這個詞就很靈性,很能體現在委員長心裏我就是個他中意的沙袋,連個人都算不不上,更別說女的了,直接被開除女籍了。
我低聲下氣,聲音格外諂媚:“這不是委員長嗎,什麽風把您老吹來了?”
他瞥了我一眼,目光微微略過衝他笑眯眯的條野,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很快找個地方反客為主坐下,二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那麽中二。當然,這話我肯定是不敢當著他麵說出來的。
“風紀財團總部在日本,我正巧來視察,reborn拜托我找個人帶去意大利。”
看來殺手先生真是等得不耐煩了。
我顫巍巍:“就不能他過來嗎,非得讓我去意大利幹什麽?”
聞言,委員長淡淡看我一眼:“你有意見?”
“沒有……”
誰敢當著你麵說不,連阿綱都不敢好不好!
獵犬聞訊而來,一進門就非常不道德的拿出手機瓜子和板凳,一看就是老吃瓜群眾了。尤其是頭號看我笑話的燁子,理所當然拿出爆米花開始進獻隊長,最後隻有唯一的乖寶寶末廣鐵腸跟沒事人一樣走過來問我今天晚上吃什麽。
委員長看了看我身邊的兩位軍警,淡淡開口:“你包養的小白臉?”
按我腦袋上的魔爪一重,我警覺:“不是,那個黑發大美人是我哥,旁邊那個是我哥他同事,跟我沒關係!”
要死,遺囑上寫著不能和任何人有關係!
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委員長非常不耐煩的表示現在走還是被他拎著走,總之沒有任何商量,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頭頂傳來螺旋槳的聲音,大家抬頭望去,一位叼著草非常眼熟的大叔從直升機上探頭,順著繩子下來,恭恭敬敬走到委員長身邊鞠躬。
“恭先生,reborn先生說的那位小姐需要現在就帶走嗎?”
說罷,他抬頭下意識看向我這邊,看清後呆滯一秒,記憶湧上心頭,漸漸露出見鬼的表情,愕然瞪大眼睛,嘴裏的草都差點掉下來。
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一臉冷漠的委員長,飽含滄桑的眼裏漸漸充盈欣慰的淚花,像是一位老母親看著終於開竅的兒子,一個猛男落淚就要哭出來。
稍微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位猛男突然掏出小手帕抹著眼角泛起的淚花,欣慰的看向委員長,接著又露出更慈祥的麵容看著我,慈眉善目的表情讓我一陣頭皮發麻,一個激靈就要後退,他感動的開口。
“夫人,你終於把恭先生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