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經過回憶童年時期一係列不堪回首黑曆史, 一個事實再明顯不過。


  尼古萊·瓦西裏耶維奇·果戈裏·亞諾夫斯基。


  是個跟他名字一樣難搞的男人。


  一臉純潔無辜的說出要給自己摯友帶綠帽子,還要對自己的一抹多上下其手,有比這更難搞的家夥嗎?


  上帝啊, 請把我收了吧!


  我的心已經死了。


  此時此刻情況非常不妙。


  月下美人銀發傾瀉, 沾染頰上點點露珠滾落融入水中, 驚起細小波瀾, 蠱惑意味的狹長金瞳微眯,仔細打量眼前還沉浸於思考中全然不知的獵物,眼神餘味悠長,彎成月牙, 輕笑著觀望, 整個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又深不可測。


  明明美色在前,我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一美景。


  身後已是堅硬的磐石,已退無可退逃無可逃,隻能任由眼前人挑.逗獵物般逼至角落。


  深紅色的手套已被浸濕露出暗色,食指隨意一點下巴抬起,麵前人卻如同悠然自得渴求表揚的無害寵物狗, 笑眯眯湊近, 不在意般哼唧幾聲,輕輕撩起我耳邊碎發, 在氤氳霧氣中笑得純潔無害。


  我艱難吞咽口水, 內心無限悔恨為什麽要來這裏, 為什麽被一隻果子狸拐了。


  “親愛的……我們商量.……”


  另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擦過臉頰撐在岩石邊緣,徹底斷絕後路, 我閉嘴了, 此刻真是獨麵風暴。


  努力試圖讓下巴脫離那隻手, 心中尚存一線生機,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可愛的斯米爾,你說什麽小醜都會認真聽的哦。”突如其來放大的臉龐使思考稍微短路一秒,而在這一秒,他的唇齒已然觸碰手套邊沿慢慢脫下露出白皙手指,緊接著以迅雷之勢上前俯身握住我脆弱的腕骨,垂下眼眸臉上略過光影,“不過,對於想要逃跑的壞孩子,小醜真是一點也不喜歡呢~”


  語氣徒然變得危險,要是我敢跑,說不定下一秒就得完美開啟小黑屋劇情。


  哦豁,要完,被握住命脈了,逃跑這條路被切了。


  兩個撞屬性的空間係湊一塊會互相抵消產生奇點,異能被封住,無法進入玩偶之家。


  就算勉強進入,勢必會帶著他一起移動,到時候就會掀起狂風暴雨,我的日常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一想到這個我快吐魂了,果然這就是我的克星吧,絕對是上天對我的惡意吧!


  始作俑者很親切的笑著,加深更危險的距離,笑意也漸漸不對勁,如果再不做什麽怕是真的會發生什麽很可怕的事情吧。


  必須得阻止。


  身體出手速度快於大腦。


  出乎意料一把反握住在領口蠢蠢欲動手指,我語速奇快,爭取讓他的腦瓜子清明一些,語氣滄桑辛酸:“哥哥你冷靜,兄嫁是沒有前途的!!!”


  饒了我吧!


  你這樣麻麻很傷心啊,你長歪了喂!


  “唉~為什麽啊,想跟心愛的姑娘結婚有什麽錯?”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在他眼裏我估計就是一個拆散好姻緣的惡毒婆婆,這貨一副被欺負的小可憐樣。


  還跟我裝,你無恥!


  裝模作樣想了半天,月光下美的不可方物的銀發小醜勾起一抹奇怪的微笑,開口啪啪給我打臉。


  “沒有記錯的話,我母親為了斯米爾的母親在婚禮現場拋棄我和我那可憐的父親,千裏迢迢趕回橫濱,可是把我那好不容易奉子成婚的父親悲傷壞了呢,抱著我邊喝牛奶邊哭,我看著都可憐。”


  “所以?”跳躍性的對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提你那個小奶狗爸爸幹什麽,他要是心理真那麽脆弱能把你那宛若西伯利亞風雪般自由不羈捉摸不透的母親追到手嗎?


  別框我,我爸說了,你爸其實就是一披著小奶狗皮的年下腹黑小狼狗,口腹蜜劍,搞背刺一套一套的,跟你媽成了就迫不及待把我爸賣了,嚴重破壞上位聯盟友誼。


  “所以——”他壞心眼拉長語調勾起我的好奇心。


  “不要用那種借口推脫哦,我們各自的母親不過是摯友罷了,隻不過是因為各自的父親撬牆角成功了,所以我們才能見麵。”


  “一脈相承的愛,這麽想起來真是浪漫呢,我們真是天生一對。”他喃喃自語,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一時語塞。


  的確,據美人舅舅講,我爸爸貌似真的是靠美色上位的,結婚後還差點被果戈裏他媽撬牆角。


  但那隻是無傷大雅心知肚明的玩笑,我的爸爸媽媽是真真正正的靈魂伴侶,他們愛著彼此,繼而愛屋及烏愛著我。


  我存活於世,便是他們永不消逝愛的證明。


  不等我回過神來,剛剛還深情款款的果戈裏突然裂開嘴笑得很嘚瑟,一臉搞事:“而且,我親愛的妹妹,你不覺得給摯友戴帽子很好玩嗎?這種突破道德倫理的自由感真是太棒了!”


  他在狂喜。


  “嗚哇!你不覺得很精彩嗎!”他手舞足蹈試圖讓我明白這種背著摯友跟他老婆好了的刺激感,“既能看到摯友從未有過的表情,也能和可愛的妹妹醬做快樂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能讓人血液倒流全身沸騰!”


  他捂著額頭像是預判到了什麽令人好笑的畫麵,笑聲尖銳刺耳,像極了每次反派大boss看著主角吃癟灰頭土臉表情的猖狂笑。


  我:“……”


  剛剛還熱了那麽一秒的心沒了,被狗吃了。


  深吸氣,我麵無表情提起腳踹向他最脆弱的地方,看著他突然僵住的詭異微笑豎起國際中指。


  “帶著你肮髒的想法給我滾——”


  “浪費老娘青春的小兔崽子!!!”


  轉身一腳踏出溫泉,我氣得呆毛發顫,不顧後麵果戈裏如夢初醒想解釋的可憐巴巴叫聲,怒氣衝衝回到房間,腦袋裏滿是綠色。


  其實我和果戈裏是一路人,我們倆都沒心沒肺,尤其是我,渣得明明白白。


  費佳不能綠我,不然他就可以變成倉鼠牌牛排去下水道跟老鼠相親相愛了。


  豈可修!越想越氣,在監獄我就覺得費佳跟太宰治情況不對,說不定他倆早就勾搭到一塊給老娘暗地裏戴了帽子了。


  等等……太宰治貌似還是我的掛名男友。


  靠!這麽一想老娘被戴了雙重綠帽啊!


  兩個小婊砸,居然背著我好了,等等老娘就跟果戈裏把你們兩個給一窩端送三途川去遊泳。


  雖然我知道主動送上門的美少年肯定不對勁,但美少年長得太好看了,聲音太好聽了,我沒忍住誘惑也是情有可原。


  再說了,美少年想要的貌似也不太過分,不就是一些情報而已嘛,不就是把我當成工具人嘛,誰還不是呢,各取所需不就好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眼。


  尤其是太宰治,這貨我還能不知道他,空手套白狼誰比得過他,我就一新手村的菜鳥,被他耍的團團轉。


  還同伴,鬼才跟他是同伴,就是想拖我下水。


  想到頭上兩道綠光,我哭了。


  我不容易啊,為了實現兩位哥哥的理想,我忙前忙後累死累活的。


  表哥想要獲得自由,小堂兄想要維持正義,關鍵是這倆人還不是一條道上的。


  想要背刺摯友的表哥目前在世界各國通緝單上赫赫有名,純潔無害的小堂兄是軍警界備受矚目的黑馬。


  這倆人就是罪與罰啊。


  被迫夾在中間的我瑟瑟發抖,顫巍巍試圖在搖搖欲墜懸崖邊緣蹦迪,每一步都走在鋼絲上考驗心髒,一個不小心就得跌下去粉身碎骨。


  我太難了,上輩子一定是道數學題。


  “焦糖,你怎麽了,為什麽哭了?”飯團碾壓聯盟唯一良心小經理手忙腳亂拿紙巾給我,還不忘皺眉關切,“是飯不好吃嗎?服務員——請把你們這裏的菜全部來一遍。”


  我連忙阻止:“不,其實就是被辣到了。”


  小經理這次鬆口氣,溫柔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等等我給你點一些清淡的食物。”


  我又哭了。


  “唉?焦糖你怎麽又哭了?!”


  “這是感動的淚水,小經理我承認你是我嫂子了嗚嗚嗚。”


  “大可不必!!!請不要誤會!!!”


  小經理無辜被迫害,也想哭。


  桌子對麵深仇大恨盯著我的果子狸眼巴巴看著我全程無視他冷漠夾菜吃飯,一不小心又捏斷了今晚第二十雙筷子,淚眼汪汪的縮在榻榻米上捂著自己的兄弟失魂落魄流麵條淚,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


  “嚶嚶嚶……”


  我表情波瀾不驚,內心在狂笑。


  哈哈哈哈,你TMD也有今天,你就哭吧,敢欺騙老娘,這就是下場哈哈哈——


  老娘這就出門包養一堆小白臉哈哈哈——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報應又來了。


  哼著小曲躺溫泉旅館床褥上刷著手機,吃著小經理友情提供的零食,異變突生,一陣天旋地轉,身上一重,漫畫情節中迷倒萬千少女的床咚出現了。


  看清麵容,我生無可戀臉。


  果然之前這貨都在裝啊,他那副兩眼放光精神抖擻的樣子哪有小小果被殘害的模樣,戲精啊!


  偏頭躲開一記愛的親親,我驚悚:“住手啊,這樣的床咚是沒有靈魂的!”


  “唉~等等就會有的,再等等嘛~啾一下~”


  看不下去對方迫不及待的模樣,我捂住那張不聽話的小嘴巴眼睛胡亂撇:“你這樣就是不愛惜自己知道嗎?你是那種隨便給人睡的小白臉嗎?”


  銀發美人理所當然歪頭:“可我隻給你睡啊!”


  “……”


  我苦口婆心,語氣悲痛:“別這樣,男孩子要好好愛惜自己,我們不能走腎不走心!”


  “可我走腎也走心啊!不信你看看,我絕對比陀思君腎好!”


  他低頭就想要給我證明。


  那哪能成,我一把撲上去扣住他蠢蠢欲動想要解開褲腰帶的手,左顧右盼,看見沒人才放心,宛若操心操肺的老媽子。


  我的老天爺啊,你可別給我露出來,你要點臉啊,你可是個清清白白至今二十六歲還是個單身狗的傻果子狸啊!


  你不能這樣,我不允許你不愛惜自己!

  迫不得已,我隻能摸著並不存在的良心,真誠的按著他的手勸諫:“你冷靜,費佳他不行,你肯定比他行,求你了,穿上吧。”


  沒想到對方反而停下來,笑容透著危險:“你試過?”


  我狂搖頭,求生欲爆棚:“沒有!他熬夜啃指甲貧血還性冷淡腎虛,肯定不行!”


  正當我們爭論費佳他到底行不行時,門開了,端著茶一臉懵逼的小經理驚悚的看著我們兩個,像極了看見自己老婆被人綠了,蹙眉張口欲言。


  “果戈裏君,你不能.……”


  好孩子小經理想走過來解救我,不小心腳一滑踩到我剛剛吃的零食袋直接撲到在地,一個滑行撲到我旁邊並排被果戈裏床咚。


  我:“!!!”


  果戈裏:“……”


  幾秒後,恢複最快的果戈裏饒有興致盯著小經理,語氣雀躍:“西格瑪君剛剛的表情真是有趣,我很喜歡你像正常人一樣驚訝的表情。”


  被壓在身下表情空白的小美人呆滯了,大大的眼睛滿是迷茫,無助可憐還柔弱。


  不敢說話抖著身體,我覺得我跟瑪麗蘇女主角都很危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電話響了,三雙視線都落到不停震動的手機上。


  飛快伸出手接過,我訕笑:“可能是我點的外賣到了,先暫停一下。”


  手機非常不給我麵子,點開通話鍵,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親愛的,想我嗎?”


  我:“……”


  我靠!你怎麽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還有,你不是在蹲局子嗎,為什麽能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衝了監獄VIP?


  腦子非常不給力的卡了,身體非常給力的瞬間歪頭將手機夾在耳邊與肩膀處,一手捂住一個人的嘴巴,動作一氣嗬成,這才臉不紅心不跳開口:“想,我老想了,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飯了。”


  果戈裏目光微妙的看著我裝了五隻螃蟹的肚子。


  對方似乎毫無察覺,有些幽怨開口:“那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我先是看了看牆上正巧到淩晨的指針,又想起剛剛刷到的桃寶,毫不猶豫:“雙十一!”


  沒錯,是個舉杯同慶的日子,全場打折扣,等等就手速搶貨。


  沾染些許軟糯的語氣繼續循循善誘,帶著一點點鼻音,讓人能想起毛絨絨的大倉鼠用小爪爪期待的握著電話詢問。


  “然後呢?”


  然後?


  我猶豫一下:“單身節?”


  對方一下子不說話了,像是在考慮是不是給我個摸頭殺,我心下一驚,比女朋友向自己提問送命題的男友還著急,瘋狂眨眼睛示意其他兩個人,眼角都快抽筋了。


  記憶力超群的小經理用手隔空畫著什麽,努力想要跟我對上線,拚命暗示。


  與此同時,我也努力回想關於這方麵的送命題,答案一個個閃過。


  超市大減價?衣服打一折?菜市場大促銷?生理期?交往紀念日?結婚紀念日?生日?

  快速篩選到什麽,我醍醐灌頂:“親愛的費佳,生日快樂。”


  聲音微微一頓,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溫柔道:“不愧是親愛的,放心,不久後我們就會在神父麵前宣誓的。”


  溫柔是一把刀,很顯然,對方細枝末節拿捏得出神入化,能殺人於無形。


  不知為何,我心裏一顫,突然覺得大事不妙,就在這時,那邊發出一些聲響,過了一會,明顯帶著更磁性的電流音獨特聲線親昵的撒嬌埋怨。


  “小姐,太偏心了,不要隻顧一個人,也祝我生日快樂啊。”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那邊似乎在爭執什麽,電流音帶著哀怨:“真是的,明明上次說喜歡我,轉眼就忘了嗎?”


  他好心提示。


  “你應該說,祝罪與罰生日快樂,可愛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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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焦糖塑料姐妹花為曾經統治世界的狼滅白蘭。


  焦糖差一點就去了PK學院上學,走上其他路線。


  隔壁if線焦糖其實想幹掉首領宰自己上位當boss專心致誌搞事業,奈何失敗了。


  首領宰發現有人撬牆角後速戰速決糊弄if焦糖“我們的寶寶以後就是港黑首領,四舍五入就是阿娜達當上boss了。”


  等if焦糖回過神來孩子都會爬了,最終首領宰有妻有娃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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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在2020-10-21 22:24:27~2020-10-22 23:57: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名字什麽的無所謂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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