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聽見某個關鍵詞, 我疑惑:“夫人?”
上下打量眼前有些慌亂的人一眼,平常不一樣的衣服,黑色大衣,還圍著毛絨絨, 他不熱嗎?
哦, 劉海還剪了, 看起來帥氣好多啊, 總算不再殺馬特了。
不過, 有一種濃濃的血腥與硝煙混合的味道,還有淡淡的, 無法言說的壓迫感。
意外更像被束縛住的野獸了。
銀發少年一臉大事不妙,仿佛被踩到尾巴炸毛了,眼神左右飄忽,胡亂看著街道, 結結巴巴改口:“是,焦糖小姐, 抱歉剛剛叫錯了!”
接著, 他歎口氣, 語氣誠懇:“焦糖小姐, 你原諒太宰先生好不好, 他不是故意把你的手辦打碎的。”
我:“.……”
你看我麵容很平和, 根本沒有在生氣啊!
反複吸氣, 一嗓子吼出來,想提著電鋸和太宰治麵對麵交流。
“啥!!!他把老娘的手辦砸碎了!!!”
“那個狗男人現在在哪裏,老娘馬上去找他!!!”我擼起袖子四處張望, 爭取把那個狗男人送去三途川。
眼見大事不妙, 小腦斧趕緊拉住我為太宰治說好話:“焦糖小姐!太宰先生不是故意的, 他已經給你買了新的,還買了趴趴抱枕!他絕對不是吃醋才故意打碎的!”
小腦斧搜腸刮肚給太宰治說好話:“太宰先生是好人,他收養了我和鏡花,把我從福利院接到他家,還教會我許多知識。”
“他不僅樂於助人,認真工作,還身殘誌堅,善良可親,他扶老人過馬路,給孕婦讓座,還給慈善機構捐錢……”
可憐的小腦斧出賣自己的良心使勁讚美太宰治,什麽好詞都說出來,他一直仰望天空,我知道,他已經盡力了,這孩子真不容易。
但是。
你摸摸自己良心,說這話你良心不疼嗎?
還認真工作?
他都逃過多少班了?
還捐錢?
太宰治有過錢嗎?
你傻了吧!?
可憐的娃越說越心虛,但為了自家上司的幸福隻有硬著頭皮上,真是難為他了。
出賣良心的孩子可憐兮兮的眨著大眼睛:“所以,焦糖小姐,可不可以不要拋棄太宰先生去找其他病弱小奶狗,太宰先生也很病弱的,他都四年沒睡覺了,肯定行的!”
我:“.……”
他行不行管我什麽事,他行,他怎麽不去上天。
對麵小腦斧疑惑的撓撓頭,在我身上某個部位停留幾秒,目光詭異的閃爍幾下,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別開臉很委婉的提問:“焦糖小姐,你.……是不是最近食欲不振.……”
“我怎麽感覺……焦糖小姐最近瘦了很多.……”
嗯!?
好孩子,嘴甜。
不好意思咳嗽一聲,我嘚瑟的叉著小蠻腰,昂首挺胸,麵上寫滿了“小子,老娘很欣賞你”。
剛想說什麽,一陣粉紅煙霧散去,殺馬特小腦斧和我麵麵相覷,達成一鍵換衣成就,他什麽時候學會的!?
褲腰帶不符合重力的飄起來,小腦斧很懵逼的看我,眼淚汪汪的抱怨,跟剛剛小狼狗模樣完全相反,就一小奶狗,哭著臉。
“剛剛那是什麽啊!一下子出現在港口Mafia大樓前麵,快嚇死我了,遇見芥川那家夥就不好了。”
我:“.……”
咋?你還學會瞬間轉移了?!
得,逛街也沒法逛了,打道回府唄。
打完招呼準備回去,眼一瞄又瞧見某位波點西服小帥哥抓狂的蹲在牆後碎碎念。
“糟糕!又闖禍了,明明十年火箭炮還沒有修好,要是讓彭格列知道我就慘了!”
他抬頭,我低頭,四目相對,又是兩眼淚汪汪。
於是我們為了革命友誼手牽手去了夜店蹦迪,喝最貴的酒,點最靚的仔。
和小帥哥包了包間,我們開始訴苦,訴到一半,我一腳踏桌子上舉起伏特加就灌,小帥哥在旁邊也喝著牛奶哭得稀裏嘩啦,各種胡言亂語,被點的銀發小哥扶著安慰。
灌著灌著,小帥哥說牛奶喝多了,小哥扶著他去了去衛生間,室內就剩下我一個。
冷風吹來,我辛酸抹淚,繼續灌。
灌到一半,一位身材爆表的大姐姐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進來了,倚門口擺poss,衝我拋媚眼。
“嗯,可愛的小小姐,要不要和我殉情啊~”
大美人媚眼如絲,身著沙色風衣,內搭黑色馬甲藍色襯衣加緊身短裙,吊帶襪與高跟鞋充滿成熟女性的魅力,走路上回頭率百分之一萬的那種,成熟嫵媚又理智感性,實在是過於吸引人的眼球。
然酒精過多,眼前的世界搖搖晃晃,一眼看見沙色風衣,再聽聽那蕩漾出水的聲音,差點以為是太宰治,甩起伏特加丟她臉上。
看清真麵目,提著酒瓶子,我訕笑著放下。
夜店,客人包間,突然蹦出來的大美女,傻子也知道了。
這年頭,落魄美女這麽多的嗎?!
下一秒,我就恨不得提起酒瓶子敲擊她的腦瓜子。
努力按著她的肩膀,偏過臉躲過這位突然撲過來大美人急切的烈焰紅唇,我真想豎起中指說一句法克。
瑪德!大姐你冷靜!
這是夜店啊,你去點幾個靚仔,老娘付錢還不行嗎!?
我是客人,不是菜品啊!
等等!幹這行的目標不就是客人的錢包嗎!?
被冷酷無情拒絕的大姐姐托腮有點不高興,直起身子跨坐在我身上皺眉碎碎念:“不應該啊,難得見到這麽可愛的小小姐,這孩子怎麽跟焦糖君一樣冷淡?”
她瞅我的眼神不對勁了,手指急切的挑起垂落胸前的發絲,有點難以置信,好聽的聲音帶著愁色:“難不成……焦糖君真的是個性冷淡?怪不得每次都對我視而不見,翻身跳窗,跑得比遇見那個軍警還快。”
“上次也是,都堵到門口了……這家夥居然冷漠的玩遊戲,趁我不注意又跑了!”
“話說焦糖君好像至今單身,不會真的是個性冷淡吧?”
搖搖頭,不甘心的嘖了一聲,大姐姐扭曲的表情緩和不少,笑靨如花的盯著我,手指靈活的挑開自己的波洛領帶,一把丟到地上,打算破罐子破摔。
高跟鞋甩底下發出清脆的響聲,紅唇勾起,眼神晦澀不明,像是盯上獵物的野獸,莞爾一笑。
“沒關係的,既然那個不行,這個超級可愛的焦糖醬就是我的了~”
室內溫度下降幾分,我一個哆嗦,感覺酒醒了,宛若遇見猛獸的小可憐。
“你,你別過來!”
高挑的美人撩起頭發,魅惑一笑,兩眼放光逮住想要逃走的我:“小可愛,跟姐姐來做一些很快樂的事情吧~”
她這一壓差點沒把我胃裏的伏特加全壓出來,一坨安塞腰鼓就壓我胸上,嘟著烈焰紅唇就啪嘰一口。
抹著臉上的口水,扯著被她握住的手,一低頭,馬上被暴擊了,恨不得去洗眼睛。
這大姐姐真大,哦不,真白!啊啊啊,總之腦子混亂了!!!
趁我愣神之際,靈活的手指立馬把可憐的領帶扯了,不知廉恥的往下遊弋。
我瞪大眼睛,感覺跟不上這貨的速度,她踩著油門都到了秋名山賽道中央,老娘連車都沒找到,被甩出十萬八千裏。
你手幹什麽呢!?
我醒悟過來,蹬著腳反抗,鬼知道這貨更興奮了,感覺比果戈裏那家夥還hentai啊。
咿呀————
救命啊——哥哥——
有hentai大姐姐要非禮一名美少女啊————
瑪德!這夜店有毒啊!!!
為什麽每次我都碰上這種事啊!!!
掙紮著堵住她不安分的小嘴巴,我氣得渾身發抖,鬼知道這家夥眨著霧蒙蒙的鳶眼,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
我被她的無恥震驚了,麵色發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放手,隻能尷尬的停留在半空,反而被對方鑽了空子。
笑眯眯的伸手摟著我,得寸進尺的蹭蹭,像一隻遇見骨頭的小狗狗,毛絨絨的頭發糊我一臉,發出滿足的喟歎。
要不是她臉上堪比果戈裏的奇葩表情,我都相信這就是個單純熱情的大姐姐了。
“呀~小小姐好軟好香,再抱抱~”
真是臉比城牆厚,都能跟太宰治肩並肩了!
“小小姐~來,麽麽噠一個~”
“嗯!?”
“啾~”
“咿呀!你幹了什麽啊——”
“再來一個更刺激的~”
“喂!你等.……唔.……”
我哭了,我真的哭了。
如果有背景音樂,我就是紅白喜事的嗩呐聲,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這就是王者嗎?!我就是個青銅啊!
都是因為今天殺手先生的恐嚇,身上啥也沒帶,要不然這家夥的舌頭絕對會被刀片攪得七零八落。
大姐姐眨著卡蘭茲大眼睛賣萌,撫摸泛紅的臉頰,身後薛定諤的尾巴都快搖成招財貓的手了:“小小姐~你好可愛,再來一次吧~”
這貨嘟起烈焰紅唇,我的媽呀,堪比死神的奪命死亡妝了。
身為主人,怎麽可能會被狗以下犯上!
一個翻身,我一把揪住她半開的領子,用我平時最凶狠的表情說著最冷酷無情的話,大姐姐無辜的卡蘭茲大眼睛閃閃發光,舉手以示真誠,盡管這貨的右手裏還拿著我的領帶左手拿著我的發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順的。
我氣得發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臂,劈頭蓋臉的數落她:“你再給我狂!你是吃了果戈裏了,還是上太宰治了,怎麽不學好,偏學這倆人的變態!”
“女孩子家家的不學好,跑到夜店騷擾客人,你缺錢我給你卡隨便花,你缺男人我給你點一堆,你要是內心的火焰躁動得滅不了我現場把你空運到西伯利亞!”
“以後不許來這種地方,聽到沒有!”
大姐姐呆住了,羞澀捂臉,露出一隻鳶眼含情脈脈看我,扭捏道:“你要包養人家嗎?”
我呸了她一聲:“滾!老娘包養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以後別給我往這種地方跑,保不準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啊,不過你要是真喜歡我也不攔著你,反正跟我沒關係。”
絮絮叨叨半天,一邊說一邊掏出卡丟她身上,連口袋裏的用來買菜的零錢都掏的幹幹淨淨,又扯下脖子上的寶石項鏈塞她兜裏,隻恨平時不多戴舅舅給的一堆亂七八糟的首飾。
“啊啊啊,真是麻煩,今天走得太快了,沒帶多少,你夠嗎?不夠我再把其他銀行卡號和密碼寫給你。”我煩躁的抓著頭發。
呆愣著捧著一堆紙筆和搖搖欲墜的卡,腦袋上還斜掛著一串項鏈,模樣有些滑稽。
黑發大美女呆著臉“欸?”了一聲,忽然噗呲一聲笑出來,渾身顫抖,懷裏的紙皮飄落幾張到地上,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哈哈哈,太可愛了,你真是太可愛了!”
我:“.……”
完了完了,瘋了,是不是幸福來得太快所以承受不住了。
這時候要不要扇她一巴掌清醒一下?
大姐姐胡亂抹一把眼角的淚,抬頭剛要說什麽,熟悉的粉紅煙霧又飄起,迷住視線,身下突然一個不穩倒下去,熟悉的硬度差點撞斷老娘的鼻子。
懷著滿腹吐槽,一抬頭,世界寂靜。
頭頂一堆紙幣,身上濕巴巴的某人懵逼的低頭,再低頭,視線停在某個地方不動了,瞪大眼睛,露出了熟悉的表情,做出了熟悉的動作。
哦豁。
我冷漠的感歎世界如此奇妙,露出死亡凝視。
“不,不是這樣的.……”
“砰——”
飛快掄起酒瓶子給了他一個痛快,下地撿起我可憐的鞋子,整理好衣服,對著玻璃櫃用手帕仔細擦著手上臉上沾到的液體,又計算引爆這家店的可能性,最後悻悻放棄,踩著一地暗紅灰溜溜回了家。
嘖,忘了這家店是風紀財團旗下的。
今天時運不濟,沒關係,我還有可愛的兔寶寶治愈我可憐的心靈。
擼著毛茸茸,我十分冷靜的坐床上叼煙思考人生。
北極兔弱弱出聲,說可不可以輕一點,它的毛快被我擼掉了。
我:“……”
閉嘴,你個不看情況的小兔子,小心老娘拿你紅燒。
冷靜的捂住它不安分的三瓣嘴,不顧它不停扭動的身體,一掀被子抱著它縮裏麵,我一口咬斷香煙糖,冷漠的關燈。
我以為昨天的事情已經夠生艸了,足足讓我心肌梗塞一年。
現在,我錯了,我可以去重症監護室了,理由是受驚猝死。
這個世界根本不打算給我活路。
一睜眼,迎接我的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也不是我家可愛的小兔子,更不是晨日的初陽。
我右偏頭。
頂著一頭傾瀉而下銀毛的家夥無辜的撐著手臂衝我眨眼睛,小星星“叮”的迸出。
這是錯覺。
我不死心的左偏頭。
一張放大的美顏清晰可見,美人緊閉雙眼,無意識蜷縮著,雙色發柔順的落在枕頭上,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整個人看起來無辜又可愛。
這也是錯覺。
我再次右偏頭。
舉起手,銀發小醜樂嗬嗬的湊過來。
手狠狠的扇過去。
銀發小醜懵逼的捂住臉,眼淚汪汪。
“疼嗎?”
“嚶嚶嚶,好疼啊,要斯米爾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
“……”
“來,親愛的,麽麽噠~”
好了,確定了,是夢。
我選擇縮回被子裏重新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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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9-05 21:17:47~2020-09-07 23:12: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錦 1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