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吃完後, 我拉著末廣鐵腸走了,半路上遇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青年一臉驚恐的指著末廣鐵腸,滿臉不可置信。


  “不會吧!你這麽快又找了一個!?”


  他滿臉你神速啊,嘴邊噙著的優雅微笑都崩裂了。


  臉上的客套假笑維持不下去了, 我冷漠:“才不是, 這是我哥哥。”


  兔子姬收回吐槽臉, 想到了什麽, 立馬披上優雅帥哥皮:“你好, 哥哥大人!”


  什麽嘛,叫誰哥哥呢!


  還有, 我可沒忘記你早上丟下我跑了的事!

  我知道,這家夥是披著溫文爾雅的帥哥皮的吐槽帝。


  我生氣了,抱住大美人委屈巴巴:“叫誰哥哥呢,他是我哥哥, 我的!”


  末廣美人無奈的揉著我的頭發,選擇安安靜靜聽我說話, 並不在意兩個人什麽身份, 隻是淡淡掃了一眼, 麵上沒什麽波動。


  剛剛還雲淡風輕的殺手先生聽到我的發言挑眉, 深邃的眼眸稍稍露出有意思的神色, 直勾勾看著我發出質疑。


  “我可不記得你有什麽兄弟姐妹。”


  “.……我爸好基友的兒子。”我明顯底氣不足。


  瞅著這貨的眼神不對勁, 我警惕。


  末廣美人比起小時候一天比一天貌美如花, 現在的顏值更是不用說,男男女女都被他迷得七葷八素,我曾一度懷疑條野暗戀他。


  這貨五位情人, 莫不是看上了末廣大美人, 不行, 我不允許!


  我毅然決然站出來擋在美人麵前,像是張牙舞爪的貓咪。


  “我告訴你!你別打他的注意!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冷下臉,腦子裏塞滿了各種暗殺術。


  輕而易舉看出我想法的殺手先生不屑一笑:“我喜歡成熟優雅的女士,不可能看上一個明顯心在其他人身上的毛頭小子。”


  說著,他微微低頭看我,意味不明的笑了:“你嘛,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呢。”


  什麽意思?

  是說我太小了?


  哪裏小?

  醒悟過來,怒氣衝衝的瞪著他。


  好啊,你居然敢嫌棄我的身材,跟條野大魔王一樣,怪不得你們都是大魔王。


  殺手先生沒理我,轉身走了,留下一個高貴冷豔的背影,估計不想理我這個黃毛丫頭,比起冷冷清清的街頭,他更適合待在一家高檔咖啡廳裏喝著醇香的黑咖啡。


  臨走時,他提醒我。


  “明天來找我,關於遺產,還有幾處需要我單獨跟你聊聊。”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趴到末廣美人懷裏哭唧唧,美人毫不在意的牽起我的雙手,拉著我回家,仿佛剛剛出現的家夥都不存在,真不愧是天然呆。


  但是很可愛啊!


  捧著臉看著末廣大美人在我灼灼注視下終於忍不住耳根微紅,有些難為情的伸手捂住我的眼睛,頗有怨言的輕輕敲著我的小腦袋,宛若被我調戲的良家婦男,忍不住出聲。


  “認真走路,不要一直看我,我會忍不住盯著你。”


  美人努力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眼神卻不自在的飄忽一下,小臉皺起,聲音悶悶的,讓我想了被主人逗弄過頭了害羞賭氣的小奶狗。


  我朝他比心,伸出手臂星星眼像個小孩子一樣看他:“抱抱我啦,這樣你就可以認真走路了。”


  “快抱抱我嘛,最喜歡你了。”


  呀~和美人貼貼~

  臉皮薄的大美人無可奈何的俯身一把抱住我,在我不老實摟著他脖子時用眼神委屈的譴責,緊接著閉眼歎氣,縱容我的行為,無聲笑了一下,朝著家走去。


  像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爸爸媽媽有時候會消失一整天去忙什麽東西,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怕我會寂寞。


  理所當然,我爸的好基友挺身而出,將我接到他家來。


  兩個小孩子玩得很開心,最起碼比起鍛煉,末廣鐵腸比較喜歡牽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去買冰淇淋,兩個小包子手牽手走在街上,引起無數怪阿姨過來摸摸揉揉。


  這時候,末廣叔叔就躲在不遠不近出拿著照相機露出老父親的微笑。


  我就納悶了,末廣叔叔你縮電線杆上看起來就像拐賣兒童的怪蜀黍,真的沒問題嗎?


  很有問題。


  後來末廣阿姨去局子裏撈他,他還很天然的笑著說,這是記錄自家孩子成長經曆。


  嗯,他這段經曆被我爸笑得花枝亂顫,眼尖看見那張照片之後,笑容迅速消失,加入可愛閨女照片搶奪行列。


  真是久遠呢,都快記不清了。


  後續也就是打打鬧鬧吧。


  回不去了呢。


  這一刻,我是真心很難過。


  和我血脈相連的人都去天上當星星了,一閃一閃,無比美麗,或許會隕落,或許會繼續美麗下去。


  可它們不會抱抱我,也不會親親我,更不會說愛我。


  爸爸媽媽說,總有一天,他們會來接我的。


  但在此之前,希望我可以長命百歲,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舅舅說,讓我不要想這些,比起看不見摸不著的星星,手裏的寶石更加美麗。


  它的生存,毀滅,都在你一念之間。


  寶石很美麗,我把它送給了舅舅。


  我很認真的抬頭,小臉繃緊,把寶石塞到他手裏抱住他:“我覺得,你比寶石漂亮多了。”


  他頓了頓,蹲下來抱住我摸著頭發。


  我很努力的墊腳試圖和他平視,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被蒙上一層薄紗,看不清了。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去當星星,一直陪在我身邊好不好。這樣你就可以一直抱抱我,親親我,給我講睡前故事了。”


  他笑了笑:“好啊。”


  承諾許下了。


  後來他隨著我最美的一場夢湮滅於雪中,長眠不醒,星光透過每一片雪花折射出來,冷漠又夢幻,永遠刻印在不在跳動的心髒中,再也不會倒映在眼裏了。


  星星摘下來也會牽扯筋肉,寶石毀滅也會刺進皮膚,無論多美麗純潔的雪也會被溫熱的液體融化,滲透進骨血裏生根發芽,化為永無止境的暴風雪。
.

  從夢中醒來,照樣恍恍惚惚的洗漱完畢後,迷糊的腦子被水衝醒。


  跟那位殺手先生約好了,今天要去跟他討論遺產問題的。


  匆匆吃完早就留在餐桌上尚有餘溫的三明治,我在玄關穿鞋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出門了。


  路上買了杯焦糖奶茶,咬著吸管,手表上的時間很晚了,差不多都可以到中午了,萬一人家想要去吃飯可怎麽好,我可不想跟那位殺手先生共進晚餐。


  他身上的氣勢太強了,我腿抖,想跑。


  橫濱最不缺的就是街頭火拚,很不幸,前方巷子裏的硝煙火光已經讓我意識到了,但很幸運,他們早就停手了,準備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真是太好了,他們擋在前麵我也很苦惱的。


  冷冷清清的街道迅速回溫,不一會就多了許多人,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隨意一瞥,瞄到了什麽,邁著腳來到巷子一角。


  血液淙淙流到地上染紅了地板,凝固後清理也會很麻煩,這裏被破壞的很徹底。


  半靠在牆上的人半闔著渾濁的眼,氣息斷斷續續,那些紅色液體從他身下不斷湧出帶走他的活力,他艱難的試圖緊抓最後一絲希望。


  “救,救救我。”


  我站在他麵前,歪歪頭,有點為難,冷靜分析,勸他理智,:“叔叔,你被打穿肺部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的,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接下來的五分鍾會很難過的,渾身冰冷,血液凝固,大概會失血過多死亡。”


  “你這個樣子,誰也救不了。”


  遍體鱗傷的人被疼痛扭曲麵容,隻得掙紮著,帶著哭腔求我,血液隨著他說話不斷湧出,斷斷續續不成字句,我聽不清,卻也大概懂得了意思。


  這個人也許是剛剛火拚的成員,或許隻是無辜被牽連進去的路人。


  “殺了我,拜托.……”


  我開始低頭找武器:“叔叔你等等哈,我馬上讓你離開這個罪孽的世界登往極樂。”


  期盼快點結束人生的可憐人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絕望中又暗含期望的注視我慢慢掏出來的冰冷的武器。


  我有點糾結:“叔叔,你想要一刀割喉還是一槍斃命啊,毒藥行不行?”


  那位快要一命嗚呼的人死死盯著我,上氣不接下氣,大概意思隨便,趕快的。


  我被看得心虛,心想人家趕著去另一個世界,我再不快點送他離開,他得化成厲鬼纏著我。


  這種時候倒像是纏著母親撒嬌的孩子呢。


  利落上膛,槍抵在他的太陽穴,我笑了笑,爭取讓他在死之前能記住美少女的微笑,下輩子做個無憂無慮的女子高中生,每天做做美甲撩撩帥哥。


  “真是個乖孩子,別怕,等等你就會洗清身上的罪孽解放了,我由衷為你感到高興。”


  “願你到另一個世界不再痛苦。”


  被快要死亡的恐懼籠罩的人終於安詳閉上雙眼,等待最終的審判。


  被阻止了。


  背後一冷,慌忙轉頭,再次轉身時手上的槍支就已經被捏斷變成廢鐵了,掉落地上發出響聲。


  銀發青年闔著眼笑眯眯,神色卻不似以前一般輕鬆自在,深沉的閉眼看我,像是在思考什麽嚴肅的問題。


  “你要殺了他?”他發問。


  我點頭:“怎麽了,你要阻止我嗎?也可以哦,我不殺他,等等五分鍾他就會體會到他這輩子最痛苦的死法。”


  “他看起來像是被父母寵大的孩子,受不了這種折磨的。”


  我搖頭歎氣,憐憫的望著動彈不得再次充滿絕望的可悲人。


  “作為為人民服務的軍警,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無比痛苦的死去嗎?”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的,我會替你把他送往沒有罪孽的世界,你隻要轉身當做沒看到就可以了。”


  “哦,我忘了,你本來就看不見,那就這樣吧,做個樣子就行。”


  條野沒說話,依然固執的和我麵對麵,伸手摸著我臉試圖知道我現在的表情,仿佛沒注意到旁邊越來越可憐的家夥正苟延殘喘的乞求解脫。


  他皺眉:“像你這樣的傻姑娘,現在應該在上學,跟著同學一起開開心心的逛街,或者找一個疼你愛你的談一場戀愛,然後結婚生子……”


  “這樣做,你真的不會難受嗎?”


  我沒管,當他同意了,脫身迅速掏出匕首將身下的家夥一刀割喉,看他滿足的倒下,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液體,問條野剛剛說了什麽,再說一遍。


  這次,他沒有回話,用我看不懂的表情凝視我,雖然他不曾睜眼,相處這麽久,我還是知道的。


  他可能想管我,可他用什麽身份管我?

  經曆殺手終極大魔王的洗禮,條野大魔王在我看來眉清目秀的,還是個新手村的孩子。


  我瞅瞅旁邊的垃圾桶,直接脫掉髒了的外衣,慶幸自己穿了一件長大衣,直接丟到垃圾桶裏,反正橫濱這塊地方也沒有人會理會,等等就會有當地的警察來打掃的。


  下一秒,沉默不語的條野突然單膝下跪,執起我的手,我一僵,死活抽不開。


  哢嚓一聲,銀白色金屬已經拷在手上,我驚呆了,看他解開披風遮住我,攔腰抱起。


  hat!?警察叔叔,我在做好事啊!?


  你瞎嗎?!


  想起來他平時的所作所為,心想莫不是要把我送局子,有些恐慌的掙紮。


  冤枉啊,我是在助人為樂,你不能抓我,你這樣會傷了你前女友的心!

  “放開!”


  “別動。”他頓了頓,慢悠悠的說出很驚悚的話,“除非,你想以這副樣子出現在橫濱警察麵前。”


  我不動了,他見我這副模樣笑了。


  開玩笑,我可不想被提到警察局去喝茶,這樣我麵子就沒了。


  視覺被隔絕,我隻能隱隱約約感覺他抱得我更緊了,氣息詭異的紊亂幾分,頭埋在我懷裏蹭了蹭,像是急於求證什麽。


  許久,他像是做了決定,俯身輕輕對著我的耳畔說道。


  “我會當做沒看到的。”


  “你在我心裏還是那個傻傻的姑娘。”


  時間停止幾秒,仿佛按下靜止鍵。


  我停下掙紮,謹慎出聲。


  “條野,別這樣,你是不是磕藥了?突然這樣我有點不適應,怪嚇人的。”


  “你能不能正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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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看過來發現忘了還有一點沒寫上,我說怎麽不對勁


  我補補。


  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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