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果戈裏就是那種不玩死我不放棄的那種。
他又給發了好幾項任務,奇奇怪怪,亂七八糟,一點邏輯也沒有,但毫無疑問。
做了我絕對會死的,會被港黑追殺到天涯海角。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自己的笨蛋果子狸,寵著唄。
為什麽感覺條野說得很對,莫非我就是老媽子的命?
飛快搖頭把腦子裏不切實際的猜想甩出去,我低頭洗了把臉,對著鏡子使勁露出我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靚麗的美少女微笑。
鏡子裏的女孩子笑得像一隻落水的猴子,頭發濕噠噠的披在額頭,左側的頭發有的都纏在一塊了,扭得跟麻花一樣,看起來就像三天沒睡覺熬夜修仙的腎虛怪一樣。
我:“……”
慘!水流開得太大了!!!
門外被敲了好幾下,條野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隱隱帶著條野大魔王特有的毒舌。
“別盯著鏡子看了,不看也知道你那副猴子樣。”
“快出來!”
把頭發一把全撩上去,我一手叉腰對著門口怒吼:“不知道女孩子出門要精心打扮的嗎?”
“你等等怎麽了!”
門口的敲門聲停下了,長久沉默之後,條野在外麵明顯嘲笑我,又開始了他的毒舌。
“你確定你精心打扮過?你哪次出門不是我給你挑的衣服,梳的頭發?”
“你好意思穿著那身審美怪異的運動服跟你貌美如花的男朋友上街嗎?”
嘖,無法反駁。
搞得我好像是什麽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男朋友,他才是那個心思細膩一心一意為男朋友著想的女朋友一樣。
被說得一文不值沒有少女心的我隻好拿著吹風機胡亂吹了幾下就出去,門口雙手抱臂的條野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看著我,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梳子給我梳頭發,雖然我對他怎麽精準的編頭發有點好奇,可我一點也不想問。
想想啊,一個盲眼的大男人比一個正統女孩子會的編頭發的花樣都多。
這不就代表我被開除女籍了嗎?
切,肯定是他自己小時候被他媽媽當成女孩子梳過,看他那張貌美如花的臉蛋我就知道,末廣鐵腸小時候也被他媽穿過小裙子跟我玩了半天。
頭上傳來手指與木梳穿插的酥麻的觸感,癢癢的也意外很舒服,讓人很想眯起眼睛蹭蹭。
於是我真的這麽幹了。
頭上的手僵硬一瞬,接著條野軍花的手和我的頭進行了親密接觸,賞了一個爆栗,怒斥我浪費了他的勞動成果。
“別給我亂動,都亂了!”
我含淚把自己當成木頭人。
不敢動不敢動。
心中默念條野這個母老虎,啊呸,笑麵虎難得這麽賢良淑德,我得學會寬容。
不行,果然還是很悲傷,想哭,典型的家門不幸。
要是我舅舅在這肯定嘲笑我,怪不得這麽久了收藏的東西就這麽點,他一個收藏室的東西就夠我眼饞老久了。
條野擺弄半天終於編好了,舉著鏡子莫名自豪的給我看。
拿著鏡子,我看著上麵的人不說話了。
我抬頭看著條野,眼皮子抽了抽:“你來真的?”
條野挑眉。
委屈的看著鏡子上的發型,一瞬間我的腦海裏閃過很多東西,一個巨大的彈幕占據了我的腦海,長長飄過一句加粗打字。
太太,你這發型有點危險啊!
沒錯,條野那個家夥給我編的發型就是番劇裏人人聞之色變的死亡發型!!!
頗為心悸的摸著左肩上編成一個麻花辮的頭發,我承認它很漂亮,配上條野給我買的黑白絲帶也很漂亮,跟我的頭發也很搭,上麵的水鑽閃閃發光,簡直魅力值突突突的上升。
可是!!!
這特麽是死亡發型啊!!!
我低頭看了一眼條野邊上的垃圾箱,第一次有種強烈想把他的頭塞進垃圾桶的感覺。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畢竟我打不過他:)
我對自己還是有點ABCD數的。
堅強活下去jpg。
委屈得跟個敢怒不敢言的妻管嚴丈夫似的,我裹著條野給我買的小披肩跟他出了門,臨走時還不忘給他老人家擦防曬霜,這貨一臉理所當然的伸著手享受。
切,母老虎!
瑪德,我什麽時候才能重振家風。
這次約會的地點的是動物園,據條野說,說不定可以喚起我那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少女心,畢竟女孩子總是會對一些小動物產生所謂的好可愛呀,小小的,軟軟的,好想rua!
我:“……”
籠子裏的蟒蛇衝我吐著蛇信子,隔著玻璃窗陰冷的眼瞳直勾勾看著我,當場給我表演了一個生吞血淋淋的生肉,看我的眼睛都放光了,在玻璃窗上蹭著,鱗片和玻璃的摩擦聲簡直刺耳,哈喇子都順著嘴角流出來了。
我:“.……”
艱難吞咽口水,我轉頭看著一邊事不關己的條野。
“你知道蟒蛇先生說什麽嗎?”
“.……這隻豬挺胖的?”
一拳打他胸口,我拽著他衣服,聲嘶力竭:“它說這隻可愛的人類幼崽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好想舔一口!!!”
“它這不就是想吃我嗎啊啊啊啊!!!”
條野若無其事的拍著我的手安慰,低頭慈愛的摸著我的小腦瓜子,目光停留在某個部位,微妙的笑了一下。
“是挺小孩子的。”
他憐憫的歎氣。
“焦糖,看見你的鞋了嗎?”
我一臉懵逼,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白色的運動鞋展露眼前。
“看見了啊,運動鞋.……”說著說著,我閉嘴了,想起來什麽。
玻璃櫃裏的蟒蛇先生毫不留情的笑了,吐著蛇信子次哈次哈的笑,全身都蜷縮起來了,蛇尾巴不停的拍打地麵,上半身還纏在樹上,明晃晃的幸災樂禍,真是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
低頭毫無阻礙的看著運動鞋,我呆滯了,腦子裏的熱氣騰騰騰的上升,像開了的熱水壺。
猛地抬頭,我瘋了一樣錘他,連抓帶撓的,手腳並用,巴不得把他咬死,跟炸毛的貓一樣掛他身上,腳胡亂蹬。
“你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平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平是礙著你什麽了嗎?!!!!”
“以後會變成波霸美女的!!!!”
條野更加憐憫了,歎氣加搖頭,指著旁邊一個波霸美女,又指著她牽著的吃著棒棒糖的小女孩。
“我相信你,你會跟她差不多的。”
我流著淚,不甘示弱的譏諷他。
“以後絕對會變成超級無敵波霸禦姐的!”
說著說著,我的心都冷了,條野憐憫的拍著我的小腦瓜子,說著小朋友多喝牛奶多吃木瓜,要不他以後多努力什麽的狗言狗語。
狗男人,狗男人,天下男人一樣狗!!!
以前我也問過帽子前男友這個問題,問他雙層漢堡和小籠包喜歡哪個。
端著盤子,上麵的雙層漢堡低調的回答了我,前男友一臉懵逼的眨眼。
“哈?漢堡吧,熱量很足的,比較有飽腹感。”
那時裝滿黃色廢料的我隻捕捉到一個詞。
很好,我點著頭,微笑的對他說,那你去找個雙層漢堡過吧,我就不奉陪了。
當時他的臉色無辜極了,甚至是迷茫,完全不理解自己又說錯什麽話了。見我不理他,像是下了什麽決心,毅然決然的拿起手機給什麽人發了信息,瞪大眼睛看完對麵發來的信息後,他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的解釋。
不,不是,你這,這.……
後來,他連著幾天都點小籠包表明衷心,看得我都看不下去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於是我告訴他,多吃橘子,你在此處不要動,我去買個橘子。
看!這才是正解啊!!!
條野大魔王沒有心,條野大魔王接了個電話就把我撂下了,據說是橫濱哪裏出事了,要他去代替當地警員處理一下。
一個人孤獨的從動物園裏走走停停,圍觀的金絲猴小姐搖頭歎氣,臉上滿是“小姑娘看開點,不就是被男朋友丟下了嗎,男人就是這樣”的表情。
實不相瞞,我不是被這個打擊的,但我怎麽好意思說。
走了沒幾步,熟悉的70億出現在了動物園僻靜一角,見我來了鬆了口氣。
他不好意思的說:“焦糖小姐,太宰先生掉進池子裏了,可以幫我找一些人來幫我嗎?”
我看著目測很深的池子,和完全無從下手的平靜無波池子,又看看一臉期待的小腦斧,點頭答應。
反正森首領說暫時不要和偵探社起衝突,看著我那個小男友的份上,幫他好了。
“你要堅強,雖然太宰治可能被裏麵的植物纏住窒息死了,但我會給你作證的。”
他有點想哭:“請別說這麽不吉利的事情,太宰先生的生命力和小強一樣,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嫌棄的看了池子一眼:“開什麽玩笑,他的生命力堪比粘腳底下的口香糖,煩人又黏糊糊的,撕都撕不開,連想去碰的欲望都沒有!”
對麵真的快哭了:“焦糖小姐,我在這裏看著,你去找好心人來救救太宰先生吧。”
中島敦真的怕他帶的人還沒到,太宰治就被麵前的人拿著一塊石頭投湖底砸死了。
我敷衍幾句,轉身離去,小腦斧鬆口氣,不安的看著池子,內心瘋狂腦補我說的窒息事件,心涼颼颼的。
不一會,我帶著浩浩蕩蕩的救兵來了。
“喲!70億,我帶了很多好心的救兵呢!”
小腦斧剛開始還很驚喜的看著我,等看清我身後的救兵的真實麵貌之後嚇得耳朵都出來了,僵著身子不敢動,眼睛瞪成銅鈴了,麵色蒼白的捂臉呐喊狀。
“啊,這,這!!!”
我很好心的介紹我後麵的救兵。
“獅子先生說,它很擅長救人,也會遊泳,一定會精準的咬住落水的獵物,哦不,人的。”
中島敦顫顫巍巍的看著衝他露出友善微笑的虎背熊腰喘著粗氣的獅子。
“蛇小姐說,它在水裏很靈活的,一定可以把食物,哦不,可憐的落水者纏住帶回來的。”
中島敦又難以言喻的看著比樹還粗壯的蟒蛇吐著蛇信子,眼睛發光的看著水麵,躍躍欲試。
我指著下一個,麵不改色。
“黑豹先生說,他剛剛從草原上被接到這裏,正好可以複習一下捕食技巧。”
中島敦看著已經接連跳下水的動物們,抓狂的捂住耳朵:“焦糖小姐!!!不要再說了!!!!”
“我已經感受到你對太宰先生的深厚感情了!!!!”
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我冷哼一聲。
“還有隔壁來湊熱鬧準備黑人抬棺的黑猩猩先生們,以及準備練習嗩呐的羊駝先生,準備搶食的狼小姐,打算給太宰治留個全屍的黑熊先生……”
我停下了。
因為中島敦已經慌慌張張變成老虎遊進池子裏打算跟那群動物搶食(太宰治)了。
小腦斧抓狂的聲線變得尖銳:“啊——為什麽會有鱷魚啊——”
我默默看著黑猩猩堆裏舉著小心鱷魚牌子的家夥,默默為他們兩個倒黴鬼點蠟。
哦不,我隻為小腦斧一個人點蠟。
太宰治,成為鱷魚先生的口中食吧!
激動的聲音響起,我蹲池子邊打氣:“鱷魚先生,鱷魚小姐加油啊!!!”
“獅子先生加油!我看見那個繃帶怪了,在八點鍾方向!!!”
被中島敦拖住的太宰治歡天喜地的回頭衝我打了個招呼:“喲!焦糖閨女!原來你這麽喜歡爸爸我嗎,已經到了要和我相愛相殺的地步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著嘴看他。
回應他的是被我高高舉起丟進池子裏的老虎先生。
“老虎先生,把那個繃帶怪咬死,上啊!!!”
池子裏努力咬住太宰治領子的中島敦崩潰大叫:“焦糖小姐——”
由於嘴巴張開,沒了支點的繃帶怪禿嚕一聲,又滑回去了,咕嚕咕嚕冒起氣泡。
“啊,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