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才打了一拳
“嘭!”
人高馬大的罡三十六,應聲而飛。
撞塌了院牆,砸碎了青磚。
直到此時,他尤不自信。
就連平時掄起來,輕若無物的宣花斧,這一刻,也仿佛重逾千鈞。
“明明已經少了一半……”他瞪著一雙如銅鈴般充血的眸子,似夢囈般呢喃了一句,整個人嵌在牆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田辰也是被自己這一拳的威力嚇了一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大,可沒成想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這一拳之力,怕是得有千斤。
短暫的失神,隻是稍縱即逝,田辰拎起拳頭又走上前去。
在他看來,對方既然是山賊,還是打上門來的山賊,那就沒道理讓他活著回去。
“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田辰心裏這般想到。
可能是做人時留下的毛病。
總喜歡把自己放在大義之上。
別人都是單純的壞人,隻有自己才是那種複雜的好人。
是的,他認為自己是個好人,隻是相對複雜了一點而已。
“祖宗,且慢!”
就在田辰準備再給對方補上一拳之即,卻是田驚雷焦急的叫停了起來。
“嗯?”
田辰腳步一頓,疑惑的看向對方。
別人都打上門了,難道還要讓我留手?
“祖宗,且容我稍後再給你解釋,這罡三十六,咱殺不得!”
田辰眉頭微凝,感覺一點都不痛快,居然連個山賊都還殺不得了?
田辰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己的殺心就格外強烈。
也不知道這是身為僵屍的本性,還是壓抑的灰色人性。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丟出去!”
看到田辰殺心不減,田驚雷急忙對著還在目瞪口呆的家丁喝道。
看到人已經被丟了出去,田辰也是熄了要再補上一拳的衝動。
一臉不快的回到大廳,在主位之上一臉鬱悶的坐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外麵的幾人才陸陸續續的走進大廳。
田驚雷直接在田辰的右手邊坐下,看著進來的幾人一臉詫異,田驚雷也沒有去解釋。
“開始吧!”
看到幾人落座,田辰很自然的道。
坐在主位,便已確定了這個會議應該由他來主持。
當然,他對什麽家族管理之類的東西,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之所以決定主持這次會議,更多的是想經過這次會議,對這個世界做些了解。
對此,田驚雷完全沒有意見,其他三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而且從剛剛的出手,這三人對田辰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至了解。
眼前這個少年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現在,沒人再敢瞧這個長相俊秀的“子”。
尤其是許放睛,做為本鎮鎮守,全鎮戶籍資料他都有權查閱,所以相比血手閻羅以及黃邪主,他可能想得更多一點。
自從上次截殺失敗,又遇到那兩個變.態的怪物之後,他便對田家做了一番深入的調查。
其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起田家,現如今,如日中的大族隻有一個,那就是大齊王國的王族。
很難想象,一個是大齊王族,一個是青山鎮的沒落戶,這中間能有什麽牽扯呢。
要不是做為青山鎮的鎮守,許放睛也不可能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就是想破了腦袋,他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幾近滅門的田家,竟然會與大齊王室同出一脈。
而且,從青山鎮的戶籍資料中整理出來的信息,這青山鎮的田家,才是正牌嫡係……
這個時候,他就已然有了自己的猜測,他覺得自己前番遇到的怪物,可能便是田驚雷從大齊王室借來的東西。
畢竟同出一脈,田驚雷其間又失蹤了數年,誰也不能保證他是不是去投奔自己的支脈去了。
如今看這情況,許放睛覺得,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眼下,再看田辰,他隻覺得越看越不簡單。
如此年輕,憑什麽讓田驚雷聽其號令?
如此年輕,為什麽會有如此手段?
想來想去,他也隻能想到一個,那就是眼前的少年,出自東境齊國,身份可能還不低。
至於從前為什麽沒見過田辰,這也很好解釋。
青山鎮畢竟不屬於齊國領地,齊國王室的饒出現在這裏,想來也是有所圖,自然不會弄得人盡皆知。
“齊國王室的人,到青山鎮,他們想做什麽?”
許放睛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
要知道,現下大周王朝失力,下諸候紛紛稱王,東境齊國便是其中之一。
近年來四處紛戰,自從馬陵之戰大敗魏國之後,已然成了新一代的霸主,如今其王室成員突然出現在這裏……
“難道他們想取百龍城?”
這也不怪許放睛杯弓蛇影,實在下的局勢已然如此。
而百龍城卻隻是一個城邦,如果齊國真要大兵壓境,百龍城怕是立馬就會改旗易幟。
許放睛也是在家沉思良久之後,才決定提前來抱大腿的。
當然,他的這些想法,田辰和田驚雷是不知道的,隻當他是被田武當的武力所攝服了。
至於其他兩人,他們的看法就更簡單了。
眼前這少年,他們打不過。
大家各有各的心思,但談判卻是出奇的順利,一度讓田驚雷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這幾人還是那些號稱青山鎮一片的家夥嗎?
最終商定出了結果。
往後青山鎮的酒樓、米業、商行,歸田家所櫻
而那些不怎麽光彩的青樓、賭坊、以及風險高的鏢局等業務,交給血手殿與黃會。
至於鎮守府,除了鎮治安歸他們管,商業經營差不多算得上是完全的承包製了。
不管任何行業。不管誰接手,鎮守府都有三成收益。
當然,後者雖然不怎麽光彩,但卻是實打實的賺錢,這可能才是大家能談妥的原因。
到了這個時候,大肚便便似財主的黃邪主終於提出了一個大家都明白,卻刻意回避的問題。
黃邪主:“田家主,以你這般劃分,我等自是沒有意見,畢竟田家現在人力有限……”
“但是,如果按田家主所,鎮外那些野蠻子,怕是要翻了。
畢竟以前再怎麽分,他們都有兩成的收益在其中,這也是他們沒有狗急跳牆的緣故,現在這樣一來,這九洞十八寨的山賊頭子們,怕是就得立馬攻打進來。”
田驚雷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出,但是,自己田家的滅門之仇,便是起於苟無望,而那苟無望更是那群山賊在青山鎮的代言人。
如今,他強勢回歸,自然不想與他們共謀其事,要不是他自問實力不夠,現在怕是已經殺將過去了。
從這一點來,他也是個狠會隱忍的主,甚至能在田辰手中,保住罡三十六的性命。
“那就這麽定了!”這個時候,田辰直接從主位上,站了起來,道:“一群山賊而已,若是敢來青山鎮,我田家人自會先上。”
看著還有些猶豫的幾人,田辰冷冷的道:“如果大家覺得還不保險,可以待我田家兵敗,你們再與他們共享青山鎮不遲。”
許放睛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田……公子這是那裏的話,許某即是一鎮鎮守,自然不會坐視山賊入鎮,若真有此一,許某必然走在公子前麵……”
“老爺!”
就在眾人準備散會之際,大廳門口一個田氏家丁急衝衝的跑了進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田驚雷眉頭一凝,不威自怒。
那家丁看了看站在一旁準備出門的田辰,吞了口唾沫。
“罡三十六,他死了!”
“死了?”田驚雷沉聲問道:“他怎麽可能會死呢?”
“死了,真的死了,剛出鎮子就咽氣了!”
田驚雷:“他不過是讓祖宗打了一拳,怎麽可能死?”
田驚雷著,一把提起那名家丁:“,他是怎麽死的?”
家丁連忙掙脫田驚雷的手,又瞄了一眼田辰,急忙躺在地上,做出一個氣急攻心,臨死噴血的動作:“就……就這麽死的。”
“完了!”田驚雷頓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急得在大廳裏轉起了圈圈。
看到田驚雷這個模樣,正準備離開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他們也感覺這事有些麻煩了。
如果隻是將青山鎮的利益吃掉,以他們的實力,想來那群山賊,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這會,罡三十六竟然死了,而且還是被人打死的,這事就要另當別論了。
“罡三十六死了?”眾人發問。
“死了!”田驚雷回道。
“這……”
看著眾人如臨大敵的樣子,田辰表示自己很委屈:“死了?我特麽才打了他一拳。”
眾人無語,你那是一拳嗎,以罡三十六的體魄,就是流星錘一下也很難把他打死吧。
同時,眾人對田辰的實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習武,追求的就是力量。
像金鍾罩,鐵布衫這類功夫,講究的更是體魄。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能一拳把人打死的,那讓有多強?
“死了就死了吧,連我一拳都受不住,都能當二當家,看來那些山賊也不怎麽的,若敢尋釁,我就再送他們兩拳!”
聽到田辰的話,大家心裏頓時又有了些許底氣,在他們看來,人是田辰打死的,正如田辰先前所言,若那群山賊真打上門來,等幹死田辰,他們還是可以享受當下的待遇。
想通了這點,幾人也不再多作停留,火急火撩的離開了。
在他們看來,打死了罡三十六,田家就是再有底牌,怕是也難善了了,自己還是離遠點好。
看著眾人先後離開,田驚雷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隻感覺自己這個家主實在太難了。
別人來找上門,自己打不過,得被人砍死。
打得過,把人打死了,看樣子還是要被人砍死啊。
看到田驚雷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田辰沒好氣的打趣道:“驚雷,本祖宗不過是打殺了一個的山賊,你何故如此?”
田驚雷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想了想,解釋道:“那罡三十六,乃賊首謝保爵之子,若在平時,一點利益之爭,他或許不會出關,但現在祖宗你卻將他打死了。”
田辰:“死就死了,我銅皮鐵骨,力拔山,氣蓋世,難道還怕他一個的賊首?”
田驚雷:“祖宗有所不知,那賊首,乃九洞十八寨公認的盟主,他若出關,所有青山鎮的山賊皆需聽其號令。”
田辰不以為意,漫不經心的道:“一群雜兵而已。”
田驚雷有些氣急:“祖宗,若是一般人,那些賊匪豈能聽他調遣?那謝保爵乃是無極道觀棄徒,實打實的神道中人啊!我們這些凡俗武夫,那能與其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