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遲來的對不起
秦清清聽得臉色越發的難看，眼淚不停地往下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李遠也心疼得不行，對周圍那群看戲的同事說：“都回去工作，有什麽好看的！”
等秦清清的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一下來，李遠才鬆了口氣。
秦清清靠在男人的懷裏，感激地對他說：“謝謝你站在我這邊，要不是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遠歎了口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你以後也要注意點，別再那麽善良，什麽人都去做朋友，可能會連累你自己的知道嗎？”
秦清清點點頭，破涕為笑，“知道了，有你在我害怕別人害我嗎？”
李遠無奈地看著她，“你啊，就是把別人想的太好。”
李遠不明白霍時深為什麽要提醒他離秦清清遠一點，秦清清明明就是一個被人賣了還會給人家數錢的傻姑娘。
要是他不在身邊的話，指不定要被別人欺負成什麽樣子。
……
隻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不見，廖陽煦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瘦得認不出來。
他在寧小滿麵前坐下的時候，寧小滿看了很久才回神，不敢相信麵前就會像鬼一樣的人竟然是廖陽煦。
他一直都長得不醜，好好收拾一下也算得上是一個清秀的帥哥，做了律師之後，就一直很注意自身的幹淨，每次起碼都是一副精明幹練的形象。
寧小滿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它這麽頹廢的樣子。
廖陽煦見寧小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苦笑了一聲，“是不是覺得都認不出我來了？很正常，我也認不出我自己了……”
寧小滿沒有說話，心裏五味雜陳。
他們約的地方是安港外麵的小巷子，以前這裏是一片小吃街，位於城中村，外麵看上去非常的蕭索，但進了裏麵之後有不少的小攤小販在這裏做生意，很有煙火氣息。
隻是後來孤兒院裝修了很多次，旁邊這條小街也就跟不上檔次，裏麵的人漸漸的都離開這裏，後來就變成了被廢棄的一條街道，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童年對他們三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僅剩的一點色彩就是幾個人一起偷偷跑出來，在這條小街上含著口水去聞那些香噴噴的街邊攤。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買得起，都對彼此發誓，以後其中任何一個人發了大財，就要帶其他兩個人過來，從這條街從頭吃到尾。
現在他們每個人都有能力去實現這個願望，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廖陽煦也許是想到了以前的的事情，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笑容，“那個時候我們還很好的，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互相敵對，仇視，巴不得對方死。
寧小滿笑了笑，有些幹澀地說：“起碼我那個時間對你們都是真心的，把你們當做家人，可能對於譚歆然來說，我們隻是讓她不那麽孤獨的玩伴吧。”
廖陽煦不說話了，眼裏的光慢慢地淡了下去，沒有反駁寧小滿說的話。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肯定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現在他已經看清楚了譚歆然的真麵目，心裏麵隻有苦澀。
一段安靜之後，他先打破了沉默，“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你會赴約，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想再看到我。”
寧小滿自嘲地笑了笑，看著腳下斑駁的小路，“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什麽會來，但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這裏了。”
廖陽煦愣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柔和，“你其實一直是我們三個人中間最心軟的那一個，因為太好說話了，所以從小到大我和歆然都有點不把你的感受放在心上，不是故意要忽略你，隻是有的時候你存在感沒有那麽強，太會為別人著想，所以……”
他一直以為譚歆然才是那個一直在為他們付出的人，到現在才看清，寧小滿隻是默默做事，不願意聲張。
那麽明顯的事情，他活了這麽多年才恍然明白，以前就好像是眼睛蒙住了一層迷霧，讓他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寧小滿心裏澀澀的，卻絲毫不覺得難受，“都過去了。”
廖陽煦：“嗯。”
又是相對無言。
他們兩個好像已經很久就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的跟彼此講話，每一次見麵都是針鋒相對。
廖陽煦才發現現在的他跟寧小滿已經沒有了共同語言，他忍不住側頭打量著寧小滿。
她過得應該很好，臉頰飽滿了起來，臉色也很紅潤，一看就是被霍時深精心養著，令人驚歎的漂亮，卻沒有什麽攻擊性。
“小滿，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廖陽煦忽然開口，有些緊張地握住拳頭，“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我和歆然背對著你做了那些事情的？是你和霍時深結婚的那天？”
寧小滿眼神閃爍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重生了一次，現在被關在地窖裏的人應該是她。
她幹脆承認了，“嗯，不小心發現的。”
廖陽煦沉默了很久，才有些艱難地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嗯。”寧小滿的語氣很平淡，“但我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
接下來好像真的沒有什麽話可說了，待了一會之後，廖陽煦就起身跟她告別，“如果有來生的話，還能跟你做朋友，我一定會真心對待你。”
寧小滿笑了笑，沒有搭話。
廖陽煦忽然就有些眼眶發酸，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
他看了寧小滿很久才忍住眼淚，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寧小滿才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已經猜到廖陽煦會把譚歆然藏到哪裏，但是她不親眼看到就不放心。
她一定要確定，現在的譚歆然正在經曆她前世的遭遇，心裏才能有安全感。
寧小滿偷偷地跟在廖陽煦身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沒讓他發現自己。
可能是因為剛才經曆過情緒的波動，再加上他本身精神狀態很差，廖陽煦警惕性不怎麽高，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