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沒有鬧脾氣
霍時深的動作卻沒有停頓,而是將她塞進了被子裏麵,蓋好之後在她鼻尖上親了親,“什麽?”
“霍害和霍水!”寧小滿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霍時深:“……”
他一言不發地關了燈,然後躺到自己的位置上,伸手將小女人攬進了懷裏,準備睡覺。
寧小滿卻不依不饒地扒著他的肩膀,“你這是什麽反應?覺得我取的名字不好嗎?”
霍時深沒有說話,隻敷衍地哼了一聲,“睡覺。”
寧小滿本來還想繼續就這個話題再糾纏一番的,但不知怎麽的,一躺在這男人的懷裏,困意也就這麽襲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嘴裏咕嚕了一聲,“霍害和霍水不好嗎?現在那些有內涵有文化的名字滿大街都是,就沒有幾個叫人記住的,我就覺得這兩個名字很有個性,人家一聽就忘不了……”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在霍時深的胸膛上蹭了蹭,緩緩地睡了過去。
黑暗中男人忽然睜開眼睛,轉頭在寧小滿的唇上啄了一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低聲道:“晚安。”
寧小滿已經沒有了反應,霍時深這才安心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以為寧小滿已經睡著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聲軟糯迷糊的哼哼,“晚安。”
黑暗裏,男人的嘴角勾了起來。
……
林父對於林歡喜清明節沒有回家這件事情很是生氣,差一點就要跑到學校裏麵來興師問罪,看看到底是哪個男人這麽妖言惑眾,居然把自家女兒迷惑得連這麽重大的節日都不願意回到家裏來!
林歡喜當然是萬萬不能讓他們過來的,一來她和司聞之間還沒有確定關係,要是林父過來將這件事情給攪黃了,那她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二來她受傷的這件事情還沒有告訴家裏人,身上的傷疤也還很猙獰,要是他們過來的話,肯定會擔心,她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所以暫時不想回去。
她對著電話又哭又求,甚至都用上了苦肉計,才阻止了家裏兩位祖宗要飛奔到學校來的決心。
掛了電話之後,她看著自己胳膊上那駭人的疤痕,還是忍不住沉沉地歎了口氣。
醫院開的藥膏還挺有用的,現在被燙傷的地方基本上不痛了,水泡也都已經破了,沒有最開始的時候看上去那麽恐怖,但是卻留下了不少黑黑的痕跡,深一道淺一道的,看上去一點都不美觀。
今天司聞過來給她換藥的時候,林歡喜罕見地不肯把胳膊拿出來,支支吾吾道:“你太忙了,要不還是讓護士姐姐給我換藥吧……”
司聞根本就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隻皺了皺眉,“換個藥而已,耽誤不了我多少時間。”
林歡喜還是磨磨唧唧的,不肯讓他看自己胳膊上那黑乎乎的疤痕,“你這麽厲害的醫生,怎麽能夠大材小用的來給我換藥呢?還是讓護士姐姐來吧……”
司聞放下手裏的紗布和藥膏,清淺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林歡喜的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你又在跟我鬧什麽脾氣?”
林歡喜連忙解釋,“我沒有跟你鬧脾氣!”
她下意識就抬起頭,但是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時,又有些自卑地低下了頭。
她自認為不是什麽大美女,比起司聞其他的追求者來說,自己也許與他並沒有那麽相配,但她在這方麵一直很少庸人自擾,也自信地覺得自己的長相也有一定的長處。
但是如果被燙傷的地方一直不好,會永久留下這些疤痕的話,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是會留下心理障礙。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包著紗布還看不到皮膚的狀況,所以林歡喜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可是自從昨天拆了紗布之後,看到胳膊上那麽難看的印記,她心裏麵就有些躲閃,不願意讓司聞看到這麽醜陋的模樣。
她這別別扭扭的樣子,更讓司聞覺得她是在耍小脾氣。
他定定地看了林歡喜一會兒,難得有耐心地解釋,“護士長的盒飯,我一次都沒吃過。”
因為這段時間要照顧林歡喜,他與護士那邊接觸也多了一些,就不乏有許多小護士對他暗送秋波,悄悄地送他一些小禮物。
其中護士長的追求最猛烈,幾乎一日三餐都會給他送飯,每次都是她精心製作的盒飯,司聞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
這種事情他從小到大都經曆了很多回,對他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困擾,卻困擾到了林歡喜。
她現在明明還沒有把人追到手,占有欲倒是強的很,看不得任何人給他送東西,哪怕不會明著發脾氣,但背地裏總是有點小性子。
那天不知道她是怎麽發現護士長給他送的盒飯裏麵有個愛心型煎蛋這件事,她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吃雞蛋,任何與蛋類有關的東西都不吃。
司聞受寧小滿囑托要照顧她,自然也是要照顧她的三餐飲食,其中蛋類是補充營養非常優質的食物,林歡喜這樣故意挑食讓他十分頭疼,時間長了她才逐漸氣消。
他以為林歡喜又是因為今天中午護士長來給他送了咖啡這件事情在耍小性子,於是就難得地跟他解釋了一句,林歡喜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不肯將胳膊伸出來。
司聞的耐心被她耗盡,將紗布和藥膏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隨便你。”
說著他起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淺淺的啜泣聲。
他頓住了腳步,一隻手還抓著門把手,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認命地關上門,又走回到床邊坐下,麵無表情地看著低著腦袋雙肩不停抖動的小丫頭,“哭什麽?自己發脾氣,自己還委屈上了?”
他的聲音清淡又平和,明明是平日裏麵他最常見的語氣,聽在林歡喜的耳朵裏麵,卻讓她莫名有一種很委屈的感覺。
她抽噎了幾聲,隻覺得鋪天蓋地的憂傷朝她侵襲而來,“我……我怕我會醜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