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蒲子菲
“不會,你從小到大就不怎麽會說話,我怎麽會怪你呢?”
蒲子墨雖然還是笑著,但那笑容裏麵明顯已經有了一絲冰冷。
寧小滿卻笑得真誠開懷,“我就知道院長不會跟我計較的,院長最開明大度了。”
蒲子墨隻能笑著點頭,指尖都已經捏得泛白,但是卻一絲一毫都不能發作。
像蒲子墨這樣的老狐狸,她還是第一次把他懟得啞口無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真爽!
霍時深在一旁欣賞完全程,嘴角一直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隻知道自從新婚夜之後,這小女人的性格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表麵上看著還是和從前一般唯唯諾諾,實際上早就沒有以前那麽好欺負了。
她從前見著了蒲子墨,都隻有躲避膽小的份,什麽時候像現在這樣過,不但話裏話外都帶著刺,還能把別人拋過來的話鋒轉瞬又拋了回去,竟然還能讓已經稱作是人精的蒲子墨無話可說,臉色時好時壞,一陣青一陣白的。
霍時深忍不住在她的臉上捏了捏,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做得好。”
寧小滿甜甜一笑,順勢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霍時深輕笑一聲,似乎很滿意她的主動,側過頭在蒲子墨看不見的地方,在寧小滿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寧小滿臉瞬間就有些紅。
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看著蒲子墨,“怎麽還沒有看見子菲?”
蒲子墨這才起身,臉色有些難看,“我去看看她。”
他一走,霍時深就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寧小滿擔心蒲子墨回來的時候會看到,便義正言辭地拒絕,“霍時深!你安分一點!”
霍時深毫無停手的覺悟,反而更加得寸進尺,“我摸我老婆,有什麽不安分的,嗯?”
寧小滿:“……”
這個男人最近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她是沒有辦法勒令這個男人停手了,於是隻能豁出去,閉上眼睛對他說:“那你快點,等你過癮了就不許再動手動腳,省得等一下蒲子墨過來,讓他看笑話,我可不想在他們父女兩個麵前丟臉!”
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霍時深卻收回了手,輕笑一聲。
寧小滿睜開眼睛,不滿地瞪著他,“你笑什麽?要摸快點摸!”
“嗯。”
霍時深眼底含著細碎的笑意,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摸好了。”
寧小滿差點被他氣笑,沒好氣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又在逗我!”
她手還沒有拿下來,霍時深就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嗯,我在逗你。”
寧小滿:“……”
她的臉微微有些紅,不敢看霍時深那好像是深情的目光。
他怎麽隨隨便便逗弄一下自己就會有這麽深情的眼神……
寧小滿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
難怪譚歆然對霍時深這麽念念不忘,這個男人還真是有那個資本……
正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走廊突然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寧小滿一個機靈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那個憤怒的聲音是蒲子墨的,她一聽就聽得出來
“別胡鬧,大家都在等你,有什麽事情,待會再去做!”
“不,我不去,我不想跟那個女人吃飯!打死我都不跟她在同一個餐桌上!”
第二個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的沙啞,像一個厲鬼索命一般,尖銳得有些刺耳。
寧小滿心想,這大概就是蒲子墨的那個女兒蒲子菲了。
她還是小的時候跟那個蒲子菲見過幾麵,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她長什麽樣子了。
她跟那個蒲子菲也從小就相處的不太好,而且蒲子菲是對自己沒來由的厭惡,常常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來找她的麻煩。
寧小滿都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惹到了她,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蒲子菲對自己是有刻入骨髓一般的恨。
其實那天晚上在那個神秘人幫助她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她有想過那個人會不會是蒲子菲,但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那個時候蒲子菲應該還在國外念書,至少還沒有回到國內。
如果蒲子菲已經回國的話,蒲子墨一定會大擺宴席客,請四方來賓,向全北城的人推銷他的女兒。
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蒲子菲絕對不會這樣幫助她。
她恨不得看著她墮入地獄,四麵楚歌,聲名狼藉。
就像現在,此時此刻,她連跟她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都做不到,厭惡成這副模樣,又哪裏有可能來幫助她?
寧小滿自嘲地笑了笑,他是真的不明白,蒲子菲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厭惡,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是她察覺到了自己對她父親的憎惡,絲毫不比她對自己的任務少一絲一毫嗎?
隻是她聽聞,蒲子菲與蒲子墨的關係也似乎不怎麽好。
真是一對奇怪的父女。
門外的爭吵聲還在繼續,而且大有升級的趨勢。
寧小滿不但聽到了蒲子墨的怒吼,還聽到了他打砸東西的聲響。
也許不是他動的手,而是他那個乖巧的女兒。
因為單從聲音上聽來,蒲子菲已經完全處於失控的邊緣,在走廊上瘋狂地大吼大叫著。
寧小滿甚至都懷疑一個人怎麽能夠發出這樣如同厲鬼一般的聲音?像是哭泣又像是控訴,更多的時候隻是單純地在嚎叫。
一旁的霍時深卻臉色很淡,好像聽不見那些爭吵聲一般,隻輕輕地說:“那些畫挺可惜的。”
那條走廊上裝修得非常精致,但是除了走廊上掛著的那些用玻璃裝裱好的名畫之外,就隻有幾個花壇能夠供他們打砸。
但是剛才那些東西碎裂的聲音可不止幾下,那些掛在牆上的畫,怕是早就已經遭了殃。
說到那些畫,寧小滿就忍不住問霍時深,“怎麽感覺你好像對藝術方麵也挺有造詣的?”
霍時深不以為然,“小滿,我本科是學建築的。”
“所以呢?”
“每個建築工程師都是一個優秀的畫手。”
“是嗎?”
寧小滿挑眉,表示很不能理解,“你們學建築的畫,應該跟什麽莫奈畫的那些畫不一樣吧?”